南鸢被他动作激怒，此刻也真的上了火气。
她在裴肆俯身想要吻的时候，偏了下头。
“不是说我跟温明珠一样不择手段，手段下作吗？你连她多看一眼都不肯，居然要碰我？看来你也没那么讨厌她。”
听到她讽刺的话，裴肆表情微僵，意味不明地盯着她。
南鸢便也不甘示弱回瞪着他。
车上，两人心中都憋着一团火。
沉默半晌之后，裴肆先抬手遮住她愤怒的双眸。
“抱歉，我不该那样说，那是气话。”
南鸢愕然，躲开他的手，一瞬间惊的不行。
这个男人在给她主动道歉认错？她没有听错吧。
向来高高在上的裴肆，连其他女人都不多看一眼，更别提甘愿低下他高贵的头颅了，
南鸢眨了眨眼，一瞬间火气没地方发了，愣愣地望着他。
裴肆被她这副模样逗笑，捏着她的脸颊扯了扯，动作颇有些宠溺和恶趣味。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居然会道歉？”南鸢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轻哼一声，“真是稀奇，”
听她阴阳怪气，裴肆也没再生气，扣着她的手腕道：“你跟那个女人不一样。”
南鸢又哼哼一声：“哪里不一样？”
裴肆侧开了身子，打量她，勾唇笑笑：“比她可爱。”
南鸢有些无语，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然后呢？”
“比她……善良。”
裴肆凑近，亲了亲她的额头。
一句善良，听得南鸢怔愣片刻。
她抿唇不语。
善良吗？
如果不是因为她善良，救了锦江别墅的少年，她的家人或许不会死。
以前是善良的，但现在不了。
善良不能当饭吃，反而会害了身边的人。
南鸢望着裴肆幽暗的双眸，很想问问，如果裴肆知道她现在所做的事情，是要对付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对付他最亲的爷爷，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原本就是一场利用罢了。
南鸢呼出口气，没有在将裴肆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推了他一把。
她娇嗔道：“不管怎么说，你也已经要跟我结束情人关系了，我身边也有了其他人，你说我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送我回锦江别墅拿衣服吧。”
听了这话，裴肆气笑，扣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
他一字一句逼问：“那个男人真是你的男朋友？”
“是啊。”
南鸢挑眉道：“不然为什么住在我家里？”
裴肆眼底划过一抹明显的醋意。
他冷笑道：“之前还口口声声说，不止喜欢我的钱，更喜欢我的人，现在怎么一离开我就去找其他男人？原形毕露了？”
南鸢笑吟吟望着他：“那我还想问裴少一句呢，不是说我只是个情人，永远都别想着跟你结婚吗？还说什么玩完就扔，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放我走？”
她上下打量着裴肆，故意挑眉：“你这又是干嘛呢？吃醋？这么失态，可不像是你裴大少爷的做派。”
南鸢牙尖嘴利地怼回去。
裴肆冷嗤一声：“南鸢，惹恼我没有任何好处，乖乖的，给我回到锦江别墅去。”
南鸢没有说话，只看着他，目光里藏着复杂的情愫。
裴肆挑眉：“怎么，不愿意？”
南鸢抿了抿唇。
她忍不住：“我只是不明白。”
裴肆挑眉：“不明白什么？”
“不明白你明明嫌弃我手段多，觉得我用了苦肉计，现在为什么还能容忍我回到锦江别墅？赶我走的人是你，要我回去的也是你，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南鸢问出这话，没有拉扯，没有逼问。
她只是单纯好奇。
裴肆顿了顿，继而敲她脑袋：“我做事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为什么，我也没有义务回答你，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再跟我回去。”
他目光灼灼，紧盯着南鸢。
南鸢却轻轻一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表情。
“如果我说不愿意呢？”
裴肆蹙眉望着她，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南鸢推开他，正色道：“老实说，我在你这里钱挣够了，我呢，也不想回去再讨好你，我知道听到这话，裴少你肯定不高兴，但比起来做谁的情人，我更倾向于谈一场恋爱，关系对等的男女恋爱。”
裴肆蹙眉，默默盯着她不说话。
南鸢对他笑了下，直接拉开车门离开。
她踩着高跟鞋，转身就走，走了两步之后又回过身。
裴肆墨黑眸子翻涌着情绪，紧盯着她。
南鸢弯下腰，敲响车窗。
裴肆摇下车窗，眼底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期待。
接着，南鸢又对他笑了下：“忘记告诉你，其实我不喜欢泡茶，也讨厌穿旗袍，我不温柔不体贴，不是你喜欢的那种模样，咱们散了吧，以后别再来找我。”
她摆了摆手，走得头也不回。
裴肆在身后目送着她的背影，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南鸢全然不管他在背后是什么眼神，只一味的离开。
身后车灯一直亮着，她没有回头。
走了一段时间，她察觉到不对劲
裴肆一直在后面缓慢的开着车，离得不远也不近，以确保他们之间保持着距离的同时，为她照亮着脚下的路。
南鸢愣了愣，察觉到这个男人含蓄的照顾，错愕半晌才轻笑了一下。
“还真是……”
她没有再回头，一直走到车来车往的地方，身后才响起黑色捷克的嗡鸣声。
那辆车迅速消失在不远处。
南鸢怔怔地望着那辆远去的车，目光渐渐复杂。
她坐车赶往家里，甩掉鞋，一进门开灯就看到秦云泽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她挑了挑眉走过去，踢了对方一脚。
“睡这里干嘛呢？不是给你准备了客房？”
闻言，秦云泽揉揉眼坐起来。课
“客房太大了，从小没睡过那么豪华的地方，睡不惯。”
南鸢被他的话噎了一下。
她发现这人随口说的话，总是那么出其不意，又让人觉得可怜。
她走到桌边，将一条毯子，拿出来扔给她。
秦云泽接过毯子，不明所以道：“你不是去见裴肆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南鸢冷飕飕翻了个白眼：“掰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