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把天边染成多彩颜色,当耀眼的橙色褪去,渐渐入了夜。
孙烟烟从铺满花瓣的浴桶里起身,穿上若隐若现的半透明纱衣,长发松散披在身后。
月色下,洁白胴体,配上她湿漉漉的大眼睛,像暗夜里的小妖。
等茯苓找看门的小厮打听到宁尘渊尚未回府,她便让芍药支走杨管家,使了点银子将路上的下人调走,大摇大摆的进了宁尘渊书房。
在书房几个角落燃上父亲特调的催情香。
神医岛岛主的催情香有何特别?
她用来洗澡的花瓣是特质的药,只有泡过花瓣浴的她才能解这毒。
除了她,谁也不行。
那个女人当然也不行。
若是宁尘渊不愿意和她……那就只有等着爆体而亡。
她坐在宁尘渊书案前,想象着他一日日坐在这伏案的样子。
素白手指拿起笔架上的毛笔,放在鼻尖一遍又一遍轻嗅。
真好闻啊!是宁尘渊指尖的松柏香。
她无比渴望无比向往的味道。
伏在桌案上,深深嗅着独属于宁尘渊的气息。
第一次觉得自己离他是那么那么近。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就好像他此时正拥着自己。
渐渐她眼里染了丝红色,她冰凉的手指碰了碰自己。
微微战栗一瞬,“唔……”她不由嘤咛出声,呼吸沉重。
好像香燃的有点多,她有点等不及了……
一只白皙修长大手推开书房大门,屋内没有掌灯,一股诡异幽香钻入来人鼻息。
楚羽柏眼神一厉,屏住呼吸,一闪身将身后的不破推进书房。
不破踉跄两步进了屋,还来不及说话,胸前就贴上一对柔软,纤细雪白的手臂紧紧将他抱住。
女子的身体很热,特有的馨香在夜里格外明显。
“不要,不要走……”
女子的声音与往日很是不同,显得那么脆弱,他的心瞬间软成棉花又化作一滩春水。
诡香和烟雾在屋内氤氲缭绕缠绵升腾,不破只清醒了一瞬,便回应起怀里的柔软来。
他的小小女子轻声呢喃:“哥哥,烟儿是你的,烟儿想要,好想好想要……”
楚羽柏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想赶走那抹异香。见宁尘渊冷凝着他,心虚的说:“不破本就动了心,我不过成人之美罢了。”
忽而脸红到了脖子根,糟糕!他睁大了眼睛:“你可是知道她在才让我先进门的?”说完匆忙转身想要跑走。
宁尘渊本想为他将毒逼出来:“你去哪?”
“冲凉!”他咬牙切齿道。
他吸入的催情香不多,在冰冷的水里堪堪泡了一个时辰才压下身体的燥热。
见宁尘渊独自坐在凉亭喝茶,不立站在一侧,楚羽柏上前:“不破还挺持久。”
“看起来是比你久些。”
“你!他那是开荤,我这是冲凉!”楚羽柏不甘示弱,他顺着宁尘渊目光方向抬头,看到天上一轮将圆的月:“你的小娘子可以帮你压制蛊毒吧,她是怎么做到的?”
见宁尘渊不说话,他转头看向不立,不立无辜的摇了摇头。
“你该不会至今都不知她是如何给你压制蛊毒的吧?”
宁尘渊并未回答,而是转了话头:“明日朝堂之上二皇子的人将会启奏皇上,将孙烟烟赐婚给我做平妻。”
“我就说吧!”楚羽柏骄傲抬了抬头,顺便打开羽扇,扇了扇。
“让你的人启奏破除神医岛掣肘的方法。”
“那本《医学急救知识》?”
“拿去。”
宁尘渊一甩衣袖,一本书朝楚羽柏飞去,楚羽柏稳稳接下。
/
太子府。
“楚羽柏回来了?”太子宁云庭没有情绪的声线划破黑夜的沉静。
“正是,明日朝堂上,恐会生变。”安王宁君泽担忧的说。
“变?他若是不娶孙烟烟,神医岛便会撤走医师。若是娶了孙烟烟,以沐大将军的性子,定会想方设法驳了这门婚事。”
“沐大将军不怕抗旨不尊吗?”
“如今能上战场的大将军有几个?”
安王故作尴尬的笑了:“是臣弟愚钝了。”
“孤的东西,只会是孤的。”
……
安王从太子府离开,就去了中都最大的酒楼金樽轩,三楼雅间,很快进来一个带着兜帽的妇人。
“你说你可助我除掉太子?”
“除掉太子一事姑且再议,但在赏樱宴上,我可助你得到沐语兮。”
沐语兮清丽出尘的脸浮现眼前,安王不自觉舔了舔嘴唇:“若是能将沐语兮娶进府,我必多多宠爱霏儿,不会让霏儿受半点委屈。”
唐月婉眼底的恨意根本藏不住:“安王殿下需向臣妇承诺,将沐语兮娶进门之后玩腻了便杀了她,这既不影响你得到沐大将军的支持,也不会影响你和霏儿的感情。除掉沐语兮那一日,便是我助你除掉太子之时。”
好狠的妇人!沐语兮也好、沐雪霏也好,只要进了他的安王府,就由不得别人了!
他举起面前杯盏对唐月婉示意:“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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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不破起身,看着怀中娇憨沉睡的女子只觉得幸福餍足。他小心翼翼将孙烟烟抱回她的院子。
他知道孙烟烟昨夜是用了计谋,她想算计的定然是瑾王。
但,他现在不能让孙烟烟知道昨夜是和他。
这些年,孙烟烟一直追在瑾王身后,而他早已喜欢上孙烟烟,只如今他是瑾王身边的暗卫,说白了只是个下人,他要如何对孙烟烟负责,又如何向神医岛岛主求娶孙烟烟呢?
日上三更,孙烟烟才悠悠醒来。
刚刚一动,只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腰酸的厉害,腿也酸软非常。
可是一想到昨夜和宁尘渊的疯狂,她甜蜜又娇羞的捂住脸。
没想到平日里冷心冷情的瑾王殿下,在那事上竟像燎原烈火般猛烈持久。
现在她彻底成了瑾王的人,瑾王一定很快很快就会娶她。
对了!
她唤来茯苓和芍药,梳洗完毕后在他们的搀扶下去了宁尘渊书房。奇怪的是宁尘渊书房外一个下人也没有,他也并不在书房。
她走到他们疯狂了一夜的软榻前,惊讶的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