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赶尽杀绝
段天庆带着一名副将，两人换上便服，与小西和柳无欠走出完备军营，四骑快马往端州城门而去。
进了端州城后，由于城内街道人多，四人放缓马匹而行，在正午时分才到了鸡叫街。
才短短两天功夫，鸡叫街已经恢复了一年前的旧貌。
但今天的鸡叫街没有对外营业，因为小西今天要在这里招待端州府完备将军段天庆。
当小西四人骑马进入鸡叫街时，等待多时的陈老狗和盼眼欲穿的蛇王张急忙上前招呼。
深秋的阳光，照在人身上，不会感到炎热，只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所以小西四人决定不进那间专门招待贵宾的雅室，他们把一张大桌摆放在街中间，然后四人便在桌旁坐下。
陈老狗和蛇王张吩咐人上酒菜。
一时间，桌上摆满了各式烧法的狗肉和蛇肉，还有香浓蛇汤。
陈老狗和蛇王张的热情服务，并不是因为今天的客人是将军老爷，而是因为小西。
小西是陈老狗和蛇王张的朋友兄弟，朋友兄弟的客人，当然就是自己的客人。
段天庆虽然任端州完备已经两年了，但今天却是他第一次到鸡叫街吃狗肉喝蛇汤，他当然也曾听过鸡叫街的大名，但自持身份，觉得鸡叫街的顾客都是些贩夫走卒之类，所以他没有到鸡叫街来过。
现在段天庆之所以坐在这里，完全是给小西的面子。
四人喝了三杯烈酒后，段天庆斯斯文文伸出筷子夹了一块狗肉入口，但他立即惊呆了，他发梦都没有想到嘴里的肉那么好吃，酥软而带有弹性，入口清香弹牙，吞下肚后仍齿舌留香。
段天庆吃了一块狗肉后，早就把斯文抛到九天云外了，他飞快地吃起狗肉蛇肉来，简直就像饿鬼投胎。
小西大笑，他让陈狗老把酒杯取走，换来了四只海碗装酒。
在鸡叫街吃狗肉吃蛇肉，只有用碗喝酒才行，大碗酒大块肉才算得上畅快。
下午时分，天空忽然铅云低垂，看样子要来一场大雨了。
段天庆才放下筷子，摸着滚圆的肚子，心满意足地叹息道：“狗肉蛇肉真是人间美味呀！”
柳无欠取笑道：“大哥，开始小西请你吃狗蛇宴时，好像你还很不满意的，现在怎么又赞叹起来了？”
段天庆脸上一红，幸亏他喝了不少烈酒，脸色早已红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他说：“好了，胖子你就别取笑我了，我错了行吗？现在吃饱喝醉，我得回军营了，过两天我再来鸡叫街吃狗肉蛇肉。看天色像要下雨，我先出城回军营了。”
小西也没有挽留，他送走了段天庆两人，然后他又向陈老狗和蛇王张告别，与柳无欠上马回霹雳堂里。
回到霹雳堂，小西感觉有点困了，他走进卧室，躺了在床上，睡着了。
…………
三更夜半，小西被敲门声惊醒，小西往门外叫了一声：“谁呀？”
小赵在门外焦急地说：“方掌门，虎帮陈智有急事求见。”
小西一愣，他起了床，拍拍有点昏沉的脑袋，把卧室门拉开。
只见门前站着小赵和一脸焦虑的陈智。
陈智一见小西，急忙说：“方掌门，我大哥雷虎现在在哪里？”
小西莫名其妙，他一脸糊涂地看着陈智，他不明白陈智为何来霹雳堂问他雷虎身在何处？更不明白陈智焦虑的神色，莫非雷虎出事了？小西心里立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问：“陈智，你把事情说清楚一点，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问我要雷虎？”
陈智说：“在两个时辰前，我大哥到霹雳堂来找你，我出于担心，所以现在也到了霹雳堂。方掌门，我只想你告诉我，我大哥现在人在哪里？”
小西一脸狐疑地看着小赵，问：“小赵，虎帮雷虎今晚到霹雳堂来找我吗？你怎么不告诉我知道？”
小赵摇头说：“今晚雷虎并没有来过霹雳堂呀！我已经问过守门的弟子，他们都说今晚没有见过雷虎。我已经把实情告诉了智虎，但他不相信，非要见上方掌门您一面不可。我也是被智虎缠得没有办法，所以才来打扰方掌门的休息。”
小西感到事情有点严重了，他说：“不要紧，现在最紧要是找到雷帮主。陈智，我确实今晚没有见过雷虎，但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今天早上去城外完备军营请段将军放虎帮弟子，待虎帮二千弟子全部离开军营回城后，我和柳无欠到中军帐里和段将军聊天，大约聊了一个时辰，然后我们一起进城，到了鸡叫街吃狗肉。我和柳无欠是在黄昏时分回到霹雳堂的，一觉睡到现在。”
陈智现在终于失去理智了，他瞪着小西，怒道：“既然方掌门早上去城外军营请段将军放虎帮二千弟子，那么现在虎帮二千弟子放了没有？”
小西皱起了眉头，说：“放了，我亲眼看着虎帮二千弟子离开军营的。”
陈智怒吼起来：“那么人呢？二千虎帮弟子的人呢？既然方掌门放了人，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见二千虎帮弟子？”
小赵看见陈智对待小西的态度不敬，他想喝斥陈智，但小西对小赵摆了摆手。小西听到陈智的怒吼，心知陈智没有说谎，他心里也暗暗吃惊，二千名虎帮弟子居然没有回到虎帮？
小西面对陈智的怒意，他却没有发火，因为他需要冷静。他问：“陈智，你也别着急，请你把事情的经过，说一次给我听。”
陈智终于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说：“我们兄弟五人，知道方掌门今天早上要出城去军营，请段守备放人，所以我们五人一直都在帮里的白虎堂里等二千弟子回来。我们从早上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黄昏、又从黄昏等到晚上，却没有等到二千弟子归来。后来大哥等不下去了，他发散两百弟子出去打探消息，而他自己也往霹雳堂找方掌门你。”
小西惊呆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亲自把二千虎帮弟子送出了军营，但二千虎帮弟子却没有回到虎帮？他们是怎么消失的？二千人不可能就这样无声无色地消失了呀？难道人间蒸发了？
陈智看着沉思的小西，忽然问：“方掌门，是不是你没有让段天庆放人？是不是你把我大哥扣留了？”
小西脸色一沉，他双眼盯着陈智，问：“陈智，你在怀疑我没有让段将军放人？你在怀疑我把雷虎扣留了？”
陈智双眼迎着小西冰冷的目光，他虽然感觉小西目光如刀，但此刻他却不惧，他说：“不错。”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小西咬着牙问。
陈智恨恨地说：“因为你灭我虎帮。”
小西被陈智气得脑袋冒烟，他怒极而笑，说：“陈智，你也不想想，如果我要灭虎帮，那天虎帮弟子全部进入我霹雳堂大院，我只要和官兵联合，就可以把虎帮灭了，我为何还放你们回去？”
陈智现在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他说：“那天你确实能灭了虎帮，但如果你们要灭了虎帮，你们也得付出很大的代价。你们杀我虎帮弟子一千，如果我们虎帮弟子反抗，也能让你们自伤八百。所以，你们才用奸计，明里要我们归顺，暗中对我们使手段，不费气力就把我们虎帮灭了。”
陈智是虎帮最理智的人，但因为雷虎及二千弟子的失踪，他也变得不理智了。一个不理智的人，那与一头牛没有什么分别的。
小西忽然不想说话了，因为他不想对着一头牛说道理。
动口不动手，既然不动口，自然就动手了。
小西突然拨刀，一刀快若闪电般砍向陈智。
陈智早已气昏了头，他看见小西突然出刀砍来，更证实了心中的猜想。陈智急忙闪避，他躲过了小西的刀，但小西的左手一点，正点中了陈智的穴。陈智立即动弹不得，他怒斥道：“方小西，你已经杀了我大哥了，现在把我也杀了吧！”
小西又伸手一点，这一下陈智连话都说不出了，因为小西又点了他的哑穴。小西淡淡地说：“陈智，你太吵了，影响我的思考。”
小赵招来两名霹雳堂弟子，让他们把陈智抬到一旁休息。
…………
叶飞看见陈智走出虎帮，他想了想，也偷偷跟了在陈智后面。叶飞的轻功真不错，他一直跟踪陈智到了霹雳堂，陈智也没有发现后面的叶飞。
陈智从霹雳堂门楼进入霹雳堂时，叶飞也进入了霹雳堂。
只不过叶飞不是跟着陈智从正门而入，他是用轻功偷偷飞进了霹雳堂。叶飞潜伏在霹雳堂的屋顶上，不一会传出陈智声嘶力竭和小西的争吵声，叶飞小心翼翼地从屋顶上摸过去，但他不敢走得太近，生怕惊动了小西，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叶飞伏在屋顶上偷望，虽然他听不清楚小西和陈智争吵些什么，但必定是因为雷老大和二千名虎帮弟子的事。
接下来叶飞看见了他惊恐的一幕：小西忽然把陈智点倒，而且还让两名霹雳堂弟子把陈智捉走了。
叶飞震惊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心里也终于想明白一件事了，那就是雷老大来找小西时，也被小西捉了关押起来。叶飞心里更加想明白一件事，就是那二千名虎帮弟子，小西根本不打算放出来了。
胆战心寒的叶飞偷偷退出了霹雳堂，他要回去告诉乔猛和陆山，小西表面是宽宏大量，其实他是要对虎帮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