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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术前告知书签字了吗?

    “成嘞!”女护士没再多言,立即掀开背后的帐篷帘走出,不多久带着两名保安回来,将帐篷中央及前方下垂的部分一一收起。

    这一举动引起周围帐篷前排队的乡亲们与其他大夫们的注意。

    “嘿,这不是要给那农民工兄弟动手术么?这几个洋大夫真动手啊?”

    “真假的呀,外科手术那个费用贵得吓人,更别提洋人的医院了,我连走近都不敢,这也能免费?”

    “里面的那位黑头发洋大夫,不会是我们华国的吧?怎么这么威风啊,说句话那俩洋大夫就像个小兵似的照办,尤其是那个高高大大,快接近两米高的家伙,看着都让人害怕。”

    “这些农民工兄弟身上味儿重得很,他们倒还好意思不嫌弃。”

    围在旁边的乡亲们窃窃私语,有的甚至还走上几步,想透过帐篷缝隙往里瞧个究竟。

    其他帐篷内看病的大夫也有几人留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怎么回事儿?”

    “是个深部脓肿的病人,病情严重,还在发烧,而且还是个农民工。”

    “这手术不好做呐,就算做成,存活的概率也不大,没错,这就是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哎,不过那个叶大夫,听说他姓叶吧,地位好像还不低,听说是咱们这儿的实际负责人吧?”

    “我也纳闷儿,这两个洋大夫怎就都听他的呢?”

    帐篷外头,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都被隔绝在外。此时叶柏一和另外两人已进了手术预备间。

    趁叶柏一洗手换手术服之际,萨克悄声问理查:“一会儿的手术,是你主刀吗?”

    理查颇感惊讶地瞥了一眼萨克:“当然是叶柏一了。”

    萨克满脸疑惑:“啥?他可是实习医生啊,你却是住院医师啊!”

    “你不懂,等会儿你就明白了,不过事先说清楚,缝合的事儿不准跟我抢!”理查警觉地瞪着萨克。

    萨克也是倔脾气,哼了一声:“缝合算什么,麻醉的事你也别跟我争!”

    三人在做好充分准备之后,临时搭建的手术室也布置妥当。

    “术前告知书签字了吗?”

    “签了,不过那个年轻人好像不是家属。所以让他自己也摁了个手印。”小护士立即回答。

    叶柏一不禁望向已经烧得有些昏沉的杨大志,这手法他似乎有些熟悉。

    “你是普济医院的吗?”

    “啊,不是的,我是红十字会医院的,不过我有个姐姐在普济医院当护士,叶大夫您认识吗?”

    叶柏一微微愣住:

    “开始手术吧,病人家属可以在外面等候,也可以待在屏风后面。”

    考虑到臀部深脓肿的特殊性,怕杨大志感到尴尬,严肃的女护士长体贴地搬来了一块屏风。

    “杨大志,我们要开始给你做手术了,一会儿我按下去,你觉得最疼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叶柏一手套上橡胶手套,眼睛扫过手术推车上的器械,朝小护士点了点头。

    或许是由于长期劳动,背负重物的原因,杨大志的腿部还有严重的静脉曲张,而他的臀部深脓肿已经相当严重,臀中肌下方一片肿胀,竟然还能忍受到现在,叶柏一不由得轻叹了口气,然后开始了手术。

    “这里,疼吗?”他按压在杨大志臀中肌下方肿胀处的中心。

    “那这里呢?”见杨大志反应不大,他又换了位置。

    “还有这里?”

    “你觉得哪儿最痛?”杨大志虽然有所反应,却无法准确指出疼痛的部位。

    “好,我们再来一遍,感觉到最痛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病人现在意识不太清醒,理查,你注意观察病人的面部表情。”

    “这里是吗?”

    “还是这里?”

    叶柏一又重新按了一遍,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艰难地确定了最痛点,并在那个部位画了个圈。“萨克,准备麻醉。”

    “病人发烧意识模糊,使用局部浸润麻醉。”

    叶柏一退后一步,让出了位置给萨克。

    萨克听到这话,立刻明白了理查口中所说的“你参与一次就知道了”的意思。波恩教授是从哪里找到这样的大佬啊,他们竟然称其为实习医生。

    萨克忽然觉得自己身为住院医师的身份多少有些难堪。

    他按照叶柏一所画的臀大肌下缘,逐一注射麻药。注射完成后,他拿出怀表查看时间,估计麻醉应该生效了,便往旁边走了几步,朝着叶柏一点点头。

    叶柏一回到主刀位置,“杨大志,你现在按压还会痛吗?”

    看到杨大志吃力地摇头,叶柏一举起手,“注射器。”

    理查立刻领会,将早已准备好的穿刺注射器递给叶柏一。

    叶柏一顺着刚才萨克注射麻药形成的皮丘刺入,几乎是轻轻一带,脓液便汹涌而出。

    拔出注射筒,将针头留在原位,“刀。”

    手术刀瞬间递到他手中,沿着臀大肌下缘划开皮肤,接着切开皮下组织、深筋膜。当深筋膜被顺滑地切开那一刻,叶柏一大夫感觉之前因更换手术刀带来的那份不适感顿时消失了。

    在屁股肌肉被拉开的那个瞬间,一贯懵懵懂懂的杨二柱难得地清醒了过来。

    “大……郎中,我是不是活不了啦?”

    田大夫一手拽过竹篮中的银针,另一手向张屠夫借来一把刮骨刀,边忙活着边回道:“你这人心可真够大的,到现在才琢磨起生死的事儿来,刚才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会死呢。”

    杨二柱干咳了几声,扯出一阵虚弱的笑声,发热烧得他全身无力,那笑声仿佛老旧的风箱般,嘶哑而断续。

    “先前我觉得咱这样的人,多活一天就算赚一天,万一走了,兴许在那头就不受苦了。可如今真的要见阎王了,又想活着,想想以后被人埋进黄土里,被虫蛀,被野狗叼,又舍不得死了。”

    田大夫手持刮骨刀刺入脓肿之中,用力撑开。顿时,脓液如泉水般争相涌出。

    紧接着……

    “哎呀妈呀!”张屠夫惊叫一声,脓液竟然呈喷射状溅到了他的草帽和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