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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了晃脑袋上的帽子，确定不会再脱落了，叶音初才放心，大胆迈开脚步。
四人全部都已经换上了便装，叶音初也是将头发挽起来，全部盘在帽子下，让自己变得不那么显眼。
刚开始，叶音初还觉得她们会不会伪装的过头了，一群人灰扑扑地，服装臃肿。
但外城居民全部都是衣衫褴褛，甚至用棉布裹着身体。
四人是步行来的，他们会混入这次救赎会的宣传仪式。
“别左顾右盼了，会很奇怪的。”贾村才提醒左瞧右瞄的叶音初。
“那边怎么那么多人?”叶音初也是第一亲眼看见外城的运作，对聚集的群众感到好奇。
“那边是分发避寒物资的，到了饭点，还会有人来分发粮食。”楚光指了指一处路口，说：“前面就是目的地了，都注意点。”
那边竟然光明正大地搭起来一个大棚，一位主教衣着普通，准备进行演讲，围观的群众一圈一圈的席地围观。
“就放任他们在这里蛊惑群众吗？”狄榆城有些不可思议，救赎会不应该是下水渠沟里面的老鼠吗，怎么会如此敲锣打鼓、招摇过市。
“太多宣传会了，整个外城，像这样的大棚数不胜数，这里只是一处缩影。”贾村才摇头，解释：
“你等会听了内容就知晓了，至少他们让无所事事的群众坐在这里聆听‘神谕’，而不是放任群众闹事。”
“是这样的，刚开始，救赎会是有利于外城秩序的维护，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它们渐近于神，渐远于人。”楚光也是叹息，原本以为救赎会将是一个很好的盟友。
那边，传教士高声吟唱：
“不要失去希望，末日只是考验，我们会迎来更加美丽的明天！
那些变成丧尸的人，他们都是心怀恶意的人，于是他们被救赎神所惩罚，成为了令人作呕的活尸！
而我们，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都是真正的神选之人，救赎神命令那些丧尸远离我们，远离我们的基地，并且给予我们磨砺！
……
今日我们齐聚在此，救赎神感到欢心，看吧，神为我等赐下的恩惠！”
那位传教士话音刚落，大棚上方散落下来许多玉米粒、碎面团，围观的群众全部俯身捡拾，甚至为之大打出手。
然后一排排的黑袍人走出，拿着一条条毛巾，系在了一名名的观众脖子上。
这时一个男人跳起，使出浑身力气高喊：“赞美救赎神！救赎神万岁！”
那位传教士注意到了他，还把一只烧鸡赐给了那位信徒，昭告全部观众：“看吧！这就是虔诚信徒的奖赏。各位！相信总有一天，救赎神也会为你们赐下恩泽！”
……
“这真的有人相信吗，不会全是冲着粮食来的吧？”狄榆城看傻眼了，他严重怀疑，这些“信徒”根本不是来信教的，是来骗吃骗喝的。
“你说的对，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贾村才点头，继续说：
“大家不全是傻子，神鬼之说骗不了所有人，但物资可以让他们陪着一起演戏。如果演的够好，甚至还能领到烧鸡，何乐而不为呢？
但总有一部分人会被狂热感染，成为忠实的信徒。也会有人为了更好的待遇，追求更高的职位，信徒，修士，传教士……”
楚光点头，现在贸然使用暴力会导致群愤，只怕会后患无穷。
现在只能希望，救赎会拿不出来那么多的物资了，到时候群众自然会散去。
或者，由楚光他们帮助救赎会洗牌。
如果不是因为知晓救赎会是个彻头彻尾的反动教会，胡杰甚至觉得有个这样的宗教也不错，至少给予了那些群众一个消遣的方式。
群众基础是救赎会最大的底牌，在这里，胡杰的名号还没有救赎会主教来的更有力量。
“值得一提的是，救赎会现在明面上的主教全部都是被控制的普通人。”楚光对着叶音初开口，他们之前抓了不少主教，引起了很多信徒的抗议。
“不能把他们全部抓起来吗？”狄榆城问了个特别蠢的问题。
“我们不会向平民开枪的，这是最起码的底线，也是为了更长远的发展。”楚光轻笑，拍了拍狄榆城的肩膀。
楚光带着他们，直奔向城内一条小道。
小道内，臭气熏天，明明已经是小雪过后，但还是能够闻见空气里散发的汗味，甚至在街道中央还能见到人类的排泄物。
“这?这都没人管理的吗？”叶音初看了看捏着鼻子的狄榆城，忍不住问。
“派人管过，但始终无法根除这些不良现象。对于外城，现在落叶基地也是束手无策，只能说不涉及修正法事项的，都不会额外管理。”
贾村才也是捏着鼻子，翁声道。
还好叶音初不用受这些臭气的折磨，但心理上还是有些别扭。
一路走来，让叶音初感到欣慰的是，外城还有着公共学堂，教师们捏着石灰块，给孩童继续上课。
三人跟着楚光，和一个躺在路边的邋遢男人碰面，叶音初看见，那人偷偷给楚光塞了个纸条。
接过纸条，楚光就带着三人离开了。
“来活了，下午有大事件。”楚光摇了摇手上的纸条。
叶音初看的很清楚，上面写着“下午，游行”。
“走吧。”楚光喊几人跟上。
“又去哪啊？”叶音初感觉自己都跑了一早上了。
“吃饭啊，你们不饿吗?”楚光指着一条条的长队，说：“你看，他们已经排上了。”
叶音初看去，几乎每条街道都会有着一支队伍押解粮食，并分发给民众，现在每条街道都已经挤满了排队的人。
很长的队，让人看见了就会联想到排队的疲惫。
“哈哈，开玩笑的，这有面包。”楚光从宽大的袍子里面掏出来几个面包，道：“吃完饭了再观察救赎会动向吧。”
“你们下午都跟紧我，尤其是叶音初，别走丢了。”楚光特别叮嘱了一句。
三人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