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光，你说大家都前往清源基地了，落叶基地还安全吗？”
叶音初跟着楚光身边，轻声询问，她刚才在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那名丧尸，手上有逾百万数量的丧尸，会怎么做。
“放心吧，丧尸那边，清源基地不破，落叶基地无事。要是有人居心叵测的话，我们也是早有防备。”
楚光在有条不紊的布置任务，同时回应着叶音初。
“不过，你真的要去那边吗，九州基地已经有人让我把你送去那边，我这已经是反抗大人物旨意了……”
叶音初讪讪一笑，说道：“你又不怕那些人，再说了罗栩也不舍得给你穿小鞋的，放心，肯定是我哥，我会和他沟通的。”
“这都没什么，我还不愿意有人坐飞机往九州基地那边逃呢，到时候会第一个表示反对，不是怕动摇军心，而是单纯的讨厌这样做。”
“但我就奇了怪了，”楚光看向叶音初，有些疑惑，“你那么有背景，还是名高阶觉醒者，就算是不去九州基地，也没必要去前线吧，你还没成年吧，就不害怕吗？”
“当然不怕。”叶音初出气，吹起额头一角秀发。
不过片刻，万车倾泻而出，驰援清源。
叶音初并没有别的觉醒者挤在一起，她和贾村才、楚光坐上了同一辆车，鉴于她的实力与性格，楚光给予了她高度的自由。
“前面就到了。”越过一片平原，就看见了一座城市凸起，高楼大厦宛若千根巨人城堡的柱子，倒插在麦田中，凭空筑起了钢铁巨城。
“已经打起来了吗？”叶音初听力极佳，听见了极远处零星的枪声。
“还没，应该是在清理城市。”楚光看了她一眼，有些惊讶于对方的感知力，继续说道：
“这是我离开这里时安排的，把城市清出来，把街道留给自己，这些丧尸在狭窄地形里面只会更加恐怖，战斗前期，我们要把战场拉出去，不能把他们放进来。”
“至少把他们数量耗损到一定程度，才能够进行守城、斩首。”
进入城内，叶音初以“转转”为理由，甩开了两人，单独行走在城内。
期间，她看见了不少小土包，也就一人大小，凑近一看，里面还有遗弃旧衣物，上面的黄泥已经结成块，紧紧与衣服结合。
清源基地内略显混乱，毕竟他们刚刚知道，在一个外来青年的鼓动下，众人哗变，杀死了原来的城主。
此时，新的城主既没见着，也没听见动静，就说外面的丧尸要来了。
新城主把粮食放下来了，安排了新房屋，他们有种恐惧，害怕会被推出去送死，但慢慢的，他们发觉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叶音初不打算在城内闲逛了，她要去干点正事，遂找到一处安静偏僻的地方，向外扩散感知。
期间有个流氓骚扰她，被她顺手折成三段。
“楚光来后，这些收尾工作的效率快了不少，已经开始在城外部署了。”叶音初已经感受到了城外设置的数道防线，以及最后方的补给线。
再往前。
已经开始有小股的丧尸集合，从四面八方来的丧尸开始汇合，形成了一支十人左右的丧尸队伍。
不过随着一声炮响，几名先行者直接将它们炸成碎块。
继续向前感知。
零星的丧尸变得更多，杂乱无章的分布在田野、马路上，缓慢地向这里移动，在他们后方，丧尸更为密集，但始终没有出现成群前扑。
感知着更远处地面上的焦土，叶音初估摸着，它们是被炸怕了，适当分散开。
她将幽气注入丧尸体内，试图从对方手中，抢来这些丧尸的控制权。
不过这显然惊扰了对方，叶音初明显感受到了神识上的拉锯，她投出意识，想知道对方藏身在哪。
对方似乎变得愤怒起来，也开始寻找叶音初的位置。
两尸进行了一个小时的碰撞。
叶音初时而落入下风，差点被对方找到，时而占据上风，硬生生从对方手中夺下几只丧尸的控制权，在尸群中制造骚乱。
但可惜，叶音初并没法给对方带来实质性的威胁，只能通过这种骚扰的方式，逼迫对方加强对普通丧尸的控制，减缓行进速度。
蓦地，此地爆发出数道火光，密集的炮弹在此地落下，将这些靠近的丧尸全部炸为焦土。
是先行者小队提供坐标，清源基地直接对这里进行轰炸了，阻止尸潮成型。
但叶音初知道，这次尸潮可能不会被打散了，这些先行者继续向前的话，也再也回不去了。
后方的丧尸已经像是红了眼的野牛，开始疯狂提速，第一波尸潮已经来袭。
没多久，急促的警报声在清源基地响起，万人抬头四望，既茫然又惶恐，缩入地道。同时，叶音初已经摸在城中各街道，外面忙而有序，每支小队开始轮换上前，还配有特别豢养的变异犬。
……
楚光立在最前线，观察战况，现在不是吝啬的时候，在浓烟覆盖的平原上，焦土飞溅，侥幸冲出炮阵而不死的丧尸也会被瞬间集火。
地面上火炮齐鸣，在更高处，几道光点划过，向着更远处前进。
“告诉士兵们，不要吝啬，放心打，弹药充足！”
在喊声震天，枪炮声轰鸣的前线，他不得不在士官的耳边高喊，才能够让对方听见他声音。
楚光明白，决不能让丧尸靠近军队，哪怕只是放进来一只，都有可能造成毁灭性的后果。
为此，整条战线上都会有着无人机游弋，亦有牵着变异犬的小队进行来回穿梭，防止有绕过防线的漏网之鱼。
不出所料，在正面战场没能撕破防线后，西线遭遇了丧尸的冲击。
“哈哈哈哈，那些畜牲还想搞突袭，根本摸不到我们的边嘛！”几名老兵大笑，但不敢有一丝懈怠，他们试图用这种方式给自己鼓气。
“补给怎么样了？”
“一直没断过！”
听见士官的回应，这位清源基地临时任命的指挥心中微微缓了一口气，或许还没有那么糟糕。
“再多注意点后面动静，别让这群丧尸从我们眼皮子底下绕过去了。”
“南线顶在最前方，我们这侧翼可不能出问题。”
街道上，叶音初还没有找到对方，那只丧尸的气息变得飘渺起来，捉摸不透。
枪声持续了四个个小时，始终不见停歇，枪支的枪管早已经熔断，更换了一批又一批。
丧尸的冲击稳定在每小时上万，不增不减，前线也是固若金汤，时间没有消磨去他们的战斗意志。
“对方真是傻的?”叶音初觉得这样耗下去，对方一定是会被打跑的，它既没有发动人海冲击，也没有对战线构成威胁，只是用丧尸来兑子弹。
“九州舰队发来捷报，集中轰炸了三个丧尸聚集处，这是他们给的坐标。”
三个坐标距离距离这里还很远，似乎是刚集结的丧尸，还没来的及发起冲击。
“他们有看出什么问题吗？”
“并没有，他们认为再来一天，尸潮就会退去了，而且还多给了几处丧尸密集的位置，让我们对那里进行轰炸。”
天色已晚，所有人打起精神，但是丧尸却始终维持一定数量的冲锋，没有想象中的突袭。
“已经是第三次轰炸了，外加上导弹洗地，要是没弄错的话，光是在空中打击消灭掉的丧尸就在十万左右了。”
“可为什么前线面对的丧尸数目始终不减少，一刻都没停过！”
十小时过去了，楚光开始觉得不妙，期间为了节省炮弹，他们已经后退过一次，减小炮轰面积。
丧尸焦黑的碎片已经堆积起来了，数十万的损耗似乎并没有让尸潮有退后的想法，甚至，它们依旧是保持着稳定数目，向前线逼近。
“怎么可能还这么稳定？”
楚光心中隐隐觉得不对，这些丧尸完全是来堵子弹眼的，感觉不像是他们在消耗尸潮，更像是尸潮在消耗他们。
他向多方求证，想知道丧尸有没有可能瞬间将种群数目增多。
“星火组织留下的人也就几万人，更多的都会被分食，不可能大规模变成丧尸的。”有人否定了他。
大部分人还是乐观的，丧尸不可能凭空出现，他们一致认为那只尸王一次性能够操控的丧尸有限，故只能分批向战场施加压力，只要继续消耗下去，他们说不定能够进行反攻。
直到黎明再至，九州基地的舰队再次在天空翱翔，这次他们不再疯狂的轰炸，而是应楚光要求，在平原上仔细侦查。
他们依旧没有发现不妥，反而又给出几个丧尸聚集的坐标，让清源基地进行轰炸。期间，“雪兔”、“雪鹰”再度降飞落叶基地，给他们空运武器。
“确实有问题！”
对方像是蚂蚁一样聚集，被连着轰炸数次，却还能在极短时间内聚集起上万的丧尸。
“这三个目标地附近经常出现丧尸聚集。”有人早就发现了规律，但九州舰队侦查时并没有发现问题。
“是母巢。”叶音初绕过众人，摸到前线，找上楚光，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楚光看见她，有些惊讶她怎么绕开守卫的，道：“我们也是这样猜测的，但九州舰队已经多次巡察，并没有发现那种体型的存在。”
“山涧中，湖泊地，洞穴里，都查看了吗？”叶音初开口，她知道丧尸是能够藏在这些地方的，母巢也是可以改变自身形状，想藏在里面不算难事。
“湖泊倒是没查看，这里都是平原，不存在山峰这些。不过，你的提议很好，我会上报的。”
楚光第一次听说母巢能够在这些地形生存，不过他会认真对待这种可能性的。
“对了。”临走时，叶音初还提醒道：“不妨试试地底，你们不是有那个那个……穿洞弹的吗？打几枚试试。”
……
“试试吧。那里太远了，我们确实没办法近距离探查。”
九州舰队开始轰炸三个目标地，对地方进行全面轰炸，将钻地弹也投入战场，进行洗地。
“湖泊无反应。”
“土丘无反应。”
“地面……等等，地面塌陷了！”
九州舰队拍摄的图片内，地面被钻地弹进行打击后，发生了塌陷，一个巨大的土坑出现，内部已经构成了数条通道。
更令人骇然的是，一个庞然巨物被炸成了糊状，嫩粉色肉还在不停的抽搐着。一瞬间，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继续，继续！”
“第二目标地的母巢已经击中，它居然偏移了目标区域一千米。”
“第三目标地的母巢已经消失，失去了踪迹。”
跑了一只。
“真被他们摆了一道！”有人愤然，骂骂咧咧道：“这畜牲！”
“没关系，除非它不冒头，不然就可以根据丧尸下次聚集出现的地方，找到这只母巢！”
“是的，我们剩余的弹药不多不少，正好够再和他们打一次。”后勤部负责人说道：“只是可能要打空库存了。”
有人安慰道：“别担心，先赋予生命可能性，才能够创造未来。”
“还要继续送死吗，那你们还能撑多久呢。”
前方，楚光看着退去的尸潮，在阵地上踱步，这是开战一天半以来的唯一一次停火。
他们鸣金收兵，一部分人可以好好休息一会了。
“真希望它们别来了。”有名青年士兵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却给自己又抹上了一脸的灰，浑身都是脏兮兮的，湿透的衣物上沾满了油污。
“我也是，但不能松懈，这还早着呢。”楚光听见了他的自语，回应道。
“长官！”士兵看见他，略微有些惊讶，而后恭敬地敬了一个礼，继续扑到岗位上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