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看着长子满脸愁容,来回踱步,
“这个时候,他们来干什么,不知道太上皇和陛下都在找他们。”
裴律师并不知发生什么,小心翼翼建议,
“父亲,往日他们可不少送东西,咱们要是不见,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和你头上那脑袋相比,那点东西算什么,不过是互相利用。”
“利用?”
“对,就是这样,让他们进来,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裴律师马上走出去,将人带进来,
裴寂坐在主位,依然和往常一样,热情的招呼着来人,
“你们崔家,可是好久没有登我的门喽,快将府内最好的佳肴拿来,招待客人。”
来的人可不就是崔氏的人,崔盘,崔氏在长安中的代言人。
崔盘看着裴寂,以为他根本不知道沧州的事情,
“裴大人,不瞒你说,我崔氏在沧州和太子殿下发生了矛盾。”
“而太子刚出沧州就遭到袭击,死士身上,还有着我崔家的令牌,这,实难让人信服啊。”
裴寂看着崔盘着急的样子,眼睛转了几下,
“这事我确实有所耳闻,你们崔家可知晓太子伤势如何?”
崔盘是真的不知道,苦着脸说道,
“据说伤势很重,朝廷可有章程,陛下可有”
“陛下很是震怒,你们崔家怕是要倒霉喽。”
崔盘听到这句话,一下站起来,酒也喝不下去了,
“裴相,您一定要救救崔氏,让陛下知道,我崔氏是冤枉的。”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份礼单,上面全是奇珍异宝,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裴寂只是看了一眼,就闭上眼睛,然后又忍不住睁眼看,
控制自己的双手,似乎很是艰难,可他有收下的心思,也没有命花啊。
可是一想到不收,自己的心又很痛,崔盘来找他事情,肯定瞒不住陛下,而自己的老大,又刚给自己派了任务。
想了半天,裴寂一狠心,不收白不收,到时候可以送去皇宫,献给太上皇。
“这些东西,我可不敢收啊。”
裴寂将单子送回到崔盘手里,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
崔盘一看这意思,哪能不明白,顺势坐下,然后将单子默默放在桌子上。
“裴相,还望您在上皇面前,陛下面前,一定要替我们崔氏说话啊。”
收了礼,自然要替人家办事,裴寂满肚子坏心眼,
决定今天晚上好好和崔盘畅谈,因为他若是明天再来,肯定就知道今日朝廷上发生的那些事,太子也没有受到重伤。
“我实话和你说,陛下震怒,太上皇更是要惩罚你们崔氏,你们可能是冤枉的,但找不到真凶,总要有人承受上皇的怒火,你说是吧。”
崔盘也很是老实,裴寂说什么就是什么,
“裴相,你说我们要是找到真凶,是不是上皇的怒火,就能转到别处去。”
裴寂诧异的看了一眼崔盘,心想你们崔氏难不成知道,这可不能爆出来,谁知道你们没有勾连呢?
“你说的是谁?”
崔盘没有回答,看了一眼周围没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
“裴相,这是崔氏族长所写,请您代为呈给上皇,相信上皇看后,定然会明悟。”
裴寂接过,小心的收起来,这他可不敢看,老实给传给老大,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那我就替你走一趟,至于到底如何,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崔盘应了一声,也没心思喝酒,起身离去了。
裴寂等崔盘走后,将那封信件放在光源旁边,企图看见里面的字体,可那信件既然是崔安写的,又怎会让人看出,厚厚的信封,还有火漆。
“这东西很是棘手,不能耽搁,要起早进宫去。”
翌日,裴寂带着昨晚崔盘送来的东西,还有那封信件,去了大明宫。
李渊精神头不太好,他昨夜一晚没睡,还是担心大孙。
知道裴寂前来,便让人将他叫进来,
“裴寂,你昨天不是才见过我,今日又来干什么?”
裴寂拉着笑脸,卖力邀功起来,
“上皇,昨日崔氏的崔盘来府上找我,送了很多东西,我都给您带来了。”
李渊看着老友,自问没有人互相了解对方,送的礼还能吐出来,这不像他的风格啊。
“既然是送你的,那你留着好了,不必给我送来。”
“你看我现在什么都不缺,以后什么都不要送。”
裴寂当然不会应下来,将礼单拿出,
“要是小礼,臣就收下了,可这涉及到崔氏,臣不敢贪墨,否则陛下问责,这就不好了。”
李渊拿起礼单看了一眼,也惊讶的一下,
“既然是这样,那就放在我这里吧,等承乾回来,交给他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裴寂目光闪了闪,看着李渊溺爱孙子的样子,又把话题引回来,
“崔盘还带来一封崔氏族长的信件,让我代为呈给您。”
其实李渊和裴寂,是见过其中几家五姓七望的族长的,其中就有崔安。
所以李渊才会说李承乾太嫩,对付不了这些老家伙。
“原来是他啊,他有什么话跟我说,难道是要求情。”
李渊拆开信,仔细读着上面的内容,裴寂凑头上去,被看了一眼,悻悻缩回来。
李渊看完,并没有和裴寂说是什么内容,反而是让他下去。
“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先回去吧。”
等裴寂走后,李渊将信拿起来,
“你们两个崔的恩怨,到现在还没有解决啊。”
“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这么说,真的是清河崔吗?”
“那就交给二郎,让他的那些人想想,这两家的恩怨持续几百年,说到底还是因为利益。”
两家的大本营其实离的很近,一个在沧州,一个在涿州,可以说互相挡住了对方的发展。
让人将信交给李世民,李渊笑呵呵去翻地去了,怎么利用,还是看二郎的吧。
李世民拿到信后,也没有多说,直接召集智囊团。
“你们都看看,朕觉得这事就是清河崔干的,让他们互相咬怎么样?”
房玄龄嘴角翘起,
“陛下,博陵崔在沧州的根基,基本被殿下搅和的天翻地覆,你看,不如让他们去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