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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河东徐公明

    第二天,赵云接到命令,在李典所部到来后,立即兵进安邑,后续陈到将帅一万骑兵增援。却说赵云等到李典率领的二千人赶到时,便立即率领五千骑兵风一样的杀奔河东治所安邑城;东垣黄巾由李典负责整编,并且准备营地,用来安置随后到来的百姓。

    安邑城是河东第一大城,城墙高大,郭大在此与世家豪门私兵缠斗三十余日,战死近五万人,安邑城防依然如故,巍峨挺立。城内卫家家主卫凯足智多谋成立二万豪门私兵和三万青壮的统领,面对白波军的放疯狂进攻,卫凯自作主张,打开安邑府库,拿出粮食、钱财以及武器,武装城内青壮拼死守城。这些天来,赵家、温家、李家、霍家等青年才俊战死数十人,各家家主纷纷披挂登城,誓与城池共存亡。

    护城河里布满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气,城上伤兵满营,士气低迷。

    “各位亲戚、壮士,我赵家已有三名子弟战死,老夫唯有家财万贯,但有一口气在,绝不允许白波贼祸害安邑,老夫将拿出万金,酬谢各位乡里壮士守城之举!”

    “赵家主,我温家虽非豪族,但也略有家资,老夫也拿出万金,作为酬劳,赠与守城将士!”

    “各位家主,卫凯拿出三万金,守城义士斩杀攻城贼人十名可得钱一吊!粮食一石!卫凯决不食言!”

    卫凯的话被卫家家丁在城中广为传播,一时间,城内青壮纷纷被钱财诱惑,纷纷登城拿起武器,参与到防守城池的战斗中。没准还可以弄到不少钱呢!家里人都快揭不开锅了,这粮食我必得!

    在城内世家豪门的重奖下,城上青壮又增加了一倍。郭大四面围城,每一边都有近七万人,围城一个月来,无丝毫进展,眼看着大营中依靠抢劫得来的粮食已经不多,再这样下去,必然溃军。

    郭太、杨奉、韩暹、李乐、胡才五人围坐在营帐之中,灯火昏黄,气氛紧张。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中间的地图上,上面标记着安邑的城防和周边的地形。

    胡才捋了捋胡须,首先打破了沉默:“老大,我看我们这样攻城不是办法。要不我们一边攻城,一边派出一半的兄弟去劫掠周边的县城,这样至少能确保粮草不出问题。”

    杨奉点了点头,但眉头紧锁:“胡才兄弟的想法虽好,但周边县城的粮草毕竟有限,能支撑我们多久?而且这样做势必会激怒朝廷,引来更多的军队围剿我们。”

    韩暹却有不同的看法:“我觉得我们该等南匈奴于夫罗的大军前来。他们的骑兵厉害,一旦加入战斗,城上的弓箭就会被压制,我们攻城的伤亡就会小很多。”

    但杨凤却反驳道:“韩暹,你懂个屁!于夫罗的大军来了,我们还能得到什么好处?他们一来,我们的战果都得分给他们一半。而且,我听说于夫罗的二万骑兵在闻喜遭到了不明骑兵的攻击,已经撤回西河郡了。”

    郭太睁开眼睛,缓缓地说:“杨凤兄弟的消息有误。我收到于夫罗王子的信函,南匈奴休屠各单于病重,于夫罗和呼厨泉两位王子已经返回王庭处理。他们的军队并没有在闻喜遭到神秘大军的攻击,而是因为单于病重而撤回的。”

    “原来如此。”杨凤恍然大悟,但他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但即使于夫罗的大军回来,我们也不能完全依赖他们。我们得有自己的打算。”

    “对!”李乐也点头附和,“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我们应该制定一个更周密的计划,既要确保粮草充足,又要尽量减少攻城时的伤亡。”

    “公明,你此言差矣。”杨奉眉头紧锁,试图说服徐晃,“我们白波军虽起于草莽,但也是为了天下百姓而战斗。如今我们面临困境,粮食匮乏,若是不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如何能够继续为百姓而战?”

    徐晃面露难色,他深知杨奉的用意,但内心却难以接受这种以抢掠百姓为生的行为。他沉声道:“主公,我们起事之初,不就是为了解救那些被朝廷压迫、被恶霸欺凌的百姓吗?如果我们现在去抢掠他们,岂不是与他们为敌,背离了我们的初衷?”

    杨奉闻言,心中一阵烦躁。他知道徐晃是个有原则的人,但此刻他却觉得徐晃的坚持有些不识时务。他耐着性子解释道:“公明,我理解你的顾虑。但眼下我们面临的是生存问题,若是没有粮食,我们如何能够继续战斗?况且,那些村庄和乌堡中的粮食,本就是无主之物,我们取之有何不可?”

    徐晃摇头道:“主公,话虽如此,但那些粮食是百姓们辛勤劳作所得,是他们生存的依靠。我们若是去抢掠他们,岂不是让他们陷入更深的苦难之中?我徐晃虽不才,但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杨奉见徐晃态度坚决,心中虽然不满,但也知道无法强求。他长叹一声,道:“好吧,公明,既然你坚持己见,那此事便作罢。但你要记住,我们白波军是为了天下百姓而战,而不是为了抢掠而生。”

    徐晃拱手道:“末将谨记在心。”他心中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感到了一丝欣慰。至少在这个乱世之中,他还能坚守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徐晃(?~227年),字公明,河东郡杨县(今山西省洪洞县)人。三国时期曹魏大臣、名将。徐晃早年跟随杨奉征战,并说服杨奉护送汉献帝东归洛阳,受封都亭侯。后归顺曹操,参与徐州之战、官渡之战、攻打冀州、白狼山之战、南郡之战、渭南之战、凉州之战、汉中之战等重大战役,皆立有功勋。在樊城之战中,徐晃率军击退关羽,又紧随关羽展开追杀,并趁机连破关羽十重围堑,彻底解除了樊城之围。因治军严整被魏武帝曹操称赞“有周亚夫之风”。曹魏建立,徐晃被加封为右将军。其后,徐晃跟随夏侯尚击败蜀将刘封并夺取上庸。

    杨奉望着徐晃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徐晃武艺高强,作战勇猛,且带兵有方,是自己麾下难得的将才。然而,徐晃的这份正气和原则,却让他在白波军的所作所为中感到格格不入。

    “公明啊,你怎能如此迂腐?”杨奉自言自语道,“如今是乱世,我们起事确实是为了解救百姓,但在这过程中,为了生存和壮大,有些事情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杨奉长叹一声,他明白徐晃的性格,也知道劝说他无用。但此刻,他急需徐晃的助力,毕竟徐晃是他手中最重要的一张王牌。

    徐晃回到自己的营帐,心中充满了无奈和郁闷。他回想起自己加入白波军的初衷,是为了解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扶大厦之将倾。然而,现实却让他倍感失望。他看到的是白波军四处抢劫百姓,作恶多端,与他心中的理想背道而驰。

    “难道我真的错了?”徐晃自言自语道,“我加入白波军,是为了解救百姓,而不是让他们陷入更深的苦难之中。可现在,我们却在做着与初衷相悖的事情。”

    徐晃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他必须找到一条既能坚守原则,又能实现理想的道路。然而,这条道路究竟在哪里,他却感到一片迷茫。

    夜深了,徐晃躺在简陋的床铺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忧虑和不安,但同时,也怀揣着一份坚定的信念:无论道路多么艰难,他都要坚持自己的原则,为解救百姓而努力。

    “公明兄,您在营帐之中否?”营外一个声音稍显嘶哑,却带着几分熟悉与急切。

    徐晃正低头审阅着军报,听到这声音,眉头微挑,放下手中的笔,抬头望向营帐的入口,声音沉稳地回应:“二顺,是你?进来吧。”

    帐帘被掀开,二顺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他的脸上虽然挂着笑,但眼中却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徐晃见状,心中一紧,忙问道:“二顺,你的伤势如何了?听闻你前些日子负伤颇重。”

    “多谢公明兄挂怀,我的伤已经痊愈了。”二顺走到案几旁,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仰头灌了一大口,似乎是想借此冲淡心中的郁闷,“但是,公明兄,我的心却凉了。”

    徐晃眉头紧锁,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外人后才低声说:“二顺,你此言何意?此处非是说话之地,切莫胡言乱语,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你我恐遭不测。”

    二顺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他直视着徐晃的眼睛,问道:“公明兄,你觉得白波军还有希望吗?”

    徐晃闻言,脸色一沉,他看着这个与自己一同从家乡出来,一同投身白波军的同村兄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沉声道:“二顺,你今日怎的如此反常?你我同村,一同投军的兄弟如今所剩无几,你我之间还有何不能说的?”

    二顺长叹一声,似乎下定了决心,他低声道:“公明兄,我可以信任你吗?”

    徐晃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这小子,何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你我同村同军,情同手足,你若不信我,还能信谁?”

    二顺点了点头,仿佛卸下了心中的重担,他低声说:“公明兄,我已经不是白波军的人了。”

    徐晃猛地站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二顺:“你说什么?”

    “我是民军锦衣卫的成员。”二顺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上个月我负伤时,被民军所救,便加入了他们。民军才是真正为老百姓打仗的军队。”

    徐晃脸色凝重,沉声问道:“可是辽东抗击异族、由黄巾残余组建的民军?”

    “正是。”二顺点了点头,“如今民军已是大汉冠军侯麾下,冠军侯曾发起过杀胡令,我是他麾下的一员,只是我的职级不高,即使公明兄将我交给杨奉或郭大,他们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徐晃闻言,脸色数变,他沉默了片刻,才沉声道:“二顺,你此言可当真?”

    二顺郑重地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徐晃:“公明兄请看,这是民军郭军师的书信。”

    徐晃接过书信,展开细细,连续读了三遍后,他用火折子将书信烧成灰烬,然后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才抬起头,对二顺说:“二顺,你请刘统领过来吧,我需要与他面谈。”

    二顺闻言,脸上露出喜色,他连忙点头:“好嘞,公明兄!今晚子时,刘统领必到!”

    三天后,徐晃在二顺的帮助下,联系到自己身边三千多佩服徐晃的白波军卒,每个人左臂缠上白布,秘密集中到徐晃大营中,这里有杨奉的精锐二万,平时,都是由徐晃率领他们作战,因而,徐晃在军中威信很高。

    “弟兄们!”徐晃借口有军务,将营中百人长以上的头目召集到自己大帐,帐外埋伏了二百手臂缠着白布得自己人。“白波军现在都干了些什么?我们这样做是会天怒人怨的,我准备带着大家投靠民军,你们都是军中大小头领,我在这里说明白,愿意给我走的,都站在右边,愿意继续跟着杨奉的,我也不难为你们,请站到左边;只不过我要委屈你们一夜,明天一早,便会有人给你们松绑,假如白波明日还在安邑的话!”

    徐晃说完,大帐里开了锅,大约一刻钟,十几个杨奉的亲信站到了左边。

    “弟兄们,委屈你们了!来呀,捆了,塞上嘴!其余的现在立即去掌控人马,半个时辰后,我们离开。”徐晃大手一挥,走出营帐。

    就在徐晃带领二万白波军离开大营一个时辰后,杨奉、郭大得知消息,白波军营内大乱,纷纷开始清查可能的背叛者正当他们闹的人人担惊受怕的时间,黎明前,郭嘉率领陈到、魏延、关羽、黄忠四部骑兵鼓噪着杀入白波四座大营,几乎没有什么大战,郭嘉四路大军收拢白波俘虏十六万,郭太杨奉等人率亲信逃之夭夭。郭嘉趁势诈开安邑城门,掌控安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