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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悍刀行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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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国寺。

    婧曦走在徐凤年身后,好像故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引得李淳罡不停地看过来,婧曦便向他打个眼色让他收敛点,两人眼神交流这一幕都被一旁的青鸟几人看的一清二楚,虽然好奇,但在李淳罡面前他们也不敢放肆。

    “婧曦,怎么今天你话这么少?”

    “有吗?”婧曦指了指自己,“怎么可能,我明明话最多,一路走过来我和李剑神一直在唠嗑,对吧?”

    仍了个眼神给李淳罡,大有你敢反驳就死定了。

    徐凤年朝着李淳罡望过去,数双眼睛登时齐齐聚集在李淳罡身上,顶着压力,眼睛眨也不眨,谎话张口就来,

    “对,没错,我们一路上都在讨论这次清谈辩会你会怎么闹?”

    婧曦疯狂点点头,眼神真诚的不能再真诚。

    徐脂虎看了也只是捂嘴轻笑,她可不觉得婧曦会是个安分的主儿,相处这些天,早就知道她什么德行,肯定闷着坏那。

    问肯定有问不出什么,徐凤年只能暂且放过他们,点了点婧曦,“暂且相信你!”

    到了报国寺的大门,婧曦踌躇着要不要进,徐凤年若是知道她以他的名义送了来赴清谈辩会的每个人王八一只,会作何感想。

    临进门的时候,婧曦想着躲肯定躲不过去了,她和老黄以前也没少坑徐凤年,反正徐凤年黑料那么多,来江南也是捣乱的,那就将就将就把这锅也扛了吧。

    只是刚进报国寺,就发生了一件让婧曦愤怒之事,一个给他们引路的小女孩得了寺庙僧侣的同意在许愿池捡取铜钱,却被一群贵族小姐羞辱,一男子挡在女童面前,还被出言侮辱。

    “欺人太甚!”婧曦直接一个幻影而过,将那群世家小姐全部一一扔进了池子里,夏日本就穿的单薄,衣衫湿透,玲珑躯体若隐若现,让现场不少男子过足了眼瘾。

    从进寺庙开始,婧曦就被那文人自以为是的高人一等给恶心的不行,瓜果茶水只能文人取用,穷人只能干看还不能参加辩论,说的比唱的好听,眼见着二人被戏耍,周围人看热闹的居多,甚至还露出痛快之色,没有为恶却纵恶,更是可恨,看到这里,婧曦自然要给对方一些教训。

    陈锡亮愣住了,池子里世家小姐们正以叠罗汉的姿势呈现在自己面前,这样的场面他着实惊的魂都飞出了天际。

    那些世家小姐们好不容易你拖我拽的站起来,羞愤至极,在下人们的帮助下才不至于完全走光,看向始作俑者眼神里更是带着滔天的恨意与怒火。

    “你知道我是谁吗,敢如此对我们?”

    “就是!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没错,让你知道厉害!”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世家小姐如今个个成了落汤鸡还让人看了笑话,都抛弃了贵女礼仪和风雅,露出了他们真实的面目,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着婧曦。就连人群中好些个文人都目瞪口呆,或许他们眼中完美无缺的女子也会变成吃人的母老虎。

    “张牙舞爪如市井泼妇,对柔弱毫无怜悯之心,你们这样的也配称为人?不过是出身好了点,投了个好胎,凭什么别人就任由你们侮辱?”

    “今天我就看看,谁敢在北椋柿子面前救你们?”

    站在一旁看戏的徐凤年被婧曦抬出了名号,也只能站出来。

    “在下,北凉世子徐凤年!”

    人群开始哄乱起来,不少人对徐凤年开始评头论足,不过差评不少。

    “真是北椋柿子徐凤年?”

    “他还真敢来?”

    “听说是来看徐脂虎的?”

    “是啊,前不久刘黎亭骚扰徐脂虎被雷劈死,这后脚亲弟弟就来了,幸亏他死的快,不然还不知道怎么被这纨绔收拾。”

    一时间,这里成了热闹的场地,江南自诩名流雅士,对徐凤年一行人根本没好脸色,嘴里不干不净,青鸟都险些压不住手里的刹那木仓了。

    “北椋贼子,果然蛮狠不讲理。”为首的粉衣女子将怒火对准婧曦,连带着吧所有北椋人骂了进去。

    婧曦轻轻扬手,一到无形的气流直直攻向女子的面颊,“啪!”的一个重音响彻整个场地,听的所有人都觉得好像那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女子很快半边脸红肿起来,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女子似乎还没回过神,从小娇生惯养的她何时被人如此对待过,捂着脸怒目而视,“你敢打我?”

    “在敢对北椋不敬,我在赏你知道耳光,直接让你变猪头!你若不信,大可以一试。”婧曦抬起手在空中晃悠着,好似在欣赏阳光穿过手指缝隙的美丽,映照在那绝色的脸庞上,多了一份威严和压迫,而后将手指成爪伸向女子,似笑非笑,“又或者,先拿你的命为柿子一行开道,你觉得如何?”

    被婧曦锐利如鹰隼的眼神注视着,女子刚对视几秒,隐隐承受不住这压迫性的目光只能移开眼。她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杀意,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将她心里的懦弱和害怕剥离出来,又好像是一个仲裁者对他死刑的审判。

    女子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再次跌进池里,任由冰凉的池水冲刷着她的身体,八月的天还处于闷热,可她却在瑟瑟发抖。

    刚刚和她一起戏弄女童的世家小姐们个个都冷眼旁观,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人心冷漠,比之刀剑更伤人。

    婧曦看了一眼徐凤年,收起刚才盛气凌人的表情,“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南婧曦,你若想报今日之辱,大可以来找我。但是,刺杀我的代价就是留下你全家的命。”

    女子坐在池水里,刚开始只是低声啜泣,等婧曦和徐凤年一行人离开后便毫无形象的放声大哭,刚才的闺蜜团个个消失的无影无踪,最后还是女子的家人来把他接了回去。不过两日,这女子一家就搬离了阳城,想来也是摄于北椋王府威势,怕被惦记上。

    此时的辩论会已经进入高潮阶段,众生只要饱读诗书皆可上台一抒豪情。而他们这和谐氛围,迟早要被徐凤年给打破的。

    徐凤年拉着刚刚认识的儒生陈锡亮上台争论,简简单单几句话把那些毫无作为的书生的脸皮扒的干干净净,陈锡亮被群起攻之,拿他身份说教,指责他不配参加清谈辩会,一张嘴敌不过数人发声,徐凤年见状拔刀打出一道刀痕在石墙上,都是只会之乎者也的文生,嘴皮子再好也抵不过锋利的刀剑,个个也只能嘘声静默。

    “你究竟是何人?”

    “北凉世子,徐凤年!”

    场下一名男子还算有点礼貌,朝着徐凤年作揖,礼数上不怎么恭敬,可也还算过得去,从旁边取出一个小篮子,质问道,“柿子,您参加这清谈辩会我等不会不欢迎,可您差人送下等鳖辱骂我等,是为何意?”

    “鳖?”徐凤年不解,他什么时候派人送鳖了?

    徐凤年忽然想到李淳罡跟他说今天有惊喜,难道就是送鳖?这种事李淳罡觉得干不出来,唯一怀疑的人,那就只有……

    徐凤年眼神慢慢飘向婧曦,婧曦向他发送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不准痕迹的好点了点头。

    徐凤年眉毛都快竖起来了,整个脸都揪成了一团,好吧,始作俑者他找到了,还是熟人作案,真是无时不刻在坑他啊!

    “没错,的确是我送的!”徐凤年大大方方背了这口黑锅,然后把躲在姜泥身后的婧曦拉出来,“至于我为什么要送你们鳖,我觉得跟你们说话太掉价,不如让我的丫头跟你们说。”

    婧曦被拉出来的时候脑子一团浆糊,她没想到最后会被诓进去,如今被多双眼睛注视,婧曦调整了心态,轻咳了两声把气势做足了后才开口。

    “这次清谈辩会的主题是王霸之辩,王霸,王八,音色有相近之处,此鳖在阳城河外生存已久。我家柿子觉得此王八与在座各位实乃绝配,是恭祝各位福寿绵长之意。而且,大家看这王八身上的色儿,清亮透绿,很是符合各位身上的气质,更有关照各位家里夫人之意。将此物拿去煲汤,最是可以让各位龙精虎猛,越战越勇。”

    婧曦一番解说下,在场的人都快压不住屁股下的那张凳子了。先是骂他们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王八。借王八身上的颜色暗指他们的夫人给他们头上戴绿,后面一句话就更毒,直接说他们不举。

    在场之人好些个受不了这等气,心理承受能力稍微差点的,直接被气昏了过去。

    婧曦……这锅她不背,天热,不排除是中暑。

    纵然群情激奋,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也只有被压制的份儿。

    陈锡亮陈词激昂彻底把江南文人得罪了个遍,而中途却被卢白颉生生打断。

    在卢白颉压着刘黎亭夫人上来时,婧曦就猜到他要借刘夫人搞事。

    果然,卢白颉声称此次辩会是刘夫人发起,只为刺杀徐凤年为夫报仇。

    徐凤年无语了,这明明是天将惩罚,这也能安他头上,他难道是行走的罪恶收割机吗?

    卢白颉也提出了他的要求,把刘夫人交给徐凤年处置,他只要姜泥和鱼幼薇。

    徐凤年最是护短,自然不肯,就在战斗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一个强者的出现将卢白颉直接碾压。

    危难关头,儒圣曹长卿及时赶到,以一枚石子做终结,以棋做招,将卢白颉每一个剑招都计算的分毫不差。

    如今曹长卿实力已步入天象巅峰,面对只有指玄境的卢白颉,以树叶做剑,一招一式行云流水透着文人的雅风端正,不过几片树叶将卢白颉打的节节败退,剑气震的他险些握不住剑。在曹长卿最后一击下以剑挡在胸前,却被剑气余波震的他直接撞在背后的石头上彻底晕了过去。

    曹长卿曾在宫中见过年幼的公主,尤其其长相与当年西楚皇后一般无二,所以一眼认出姜泥身份不假,便跪地请罪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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