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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
齐衡的声音传到婧曦耳朵里，意外掉了马甲，只能转身面对。
“齐小公爷，在下有礼。”给了齐衡一个眼色，婧曦拉着齐衡走到一边。
齐衡刚才一直注意着这边， “可是有人寻官家的麻烦？”
“向我们这边走来的那个小姑娘可是和余太师有什么关系？”
如今婧曦本不愿闹出大动静，可麻烦却不停找上来，这好好的心情也因为那么几只苍蝇给败了个干净。
“那是余太师的孙女，不过那是余大人续弦后所生，名唤余春蕾，可是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得罪了官家？”
“…… ”余春蕾？的确愚蠢。
“名字……挺好听的！”毕竟一语道破人的本质，婧曦由衷的觉得。
婧曦还未开口，一旁的文生还原了事情， “那姑娘蛮不讲理，非说我家主子撞到了她害得她落丑，可我们脚未离半分，是她输了马球横冲直撞自己才摔倒的，却无端赖在我家主子身上，飞来横祸，我们还觉得晦气那！”
了解了前因后果的齐衡都不免替他们臊得慌， “官家不若先离开，臣来处理此事！”
“我这个当事人走了，岂不是给了她张狂的理由，更加觉得我理亏，不妥。”
话一落，愚蠢蕾去而复返，还带着帮手。
“就是他，主仆俩不仅不道歉，还口出狂言侮辱我，更是打了我们余府的脸，骑在我们头上撒野，二哥哥，你可得好好教训他。”
“哟，好大一顶帽子，姑娘这巧舌如簧，颠倒黑白的嘴我算是见识到了。明明自己理亏还抹黑无辜，这难道就是余大人为官之准吗？”
文生继续大杀四方，对方会扣屎盆子，他自然也能反击回去，还不忘拉踩， “家风不严，为人不正，余大人真该好好教育一下后人。”
“你放肆，胆敢质疑父亲？”被刺激到的余二郎嘴上不行，就要动手，却被齐衡插手挡住，“齐小公爷，此事与您无关，请您让开。”
微微咳嗽一声，齐衡看了一眼淡定的主仆， “这里这么多双眼睛，令妹若无辜，自会有人谴责……他们。为保公正，不如听听别人所见，也不能让外人误会余家清廉有失偏准，门楣之风不可堕啊！”
齐衡拿捏人的想法也是恰到好处，仅仅一句话足以让余二郎临阵倒戈。
“好，我就看着。”余二郎听后也觉得在理，结合自己妹妹什么性子，抬手就准备让身边的小厮去打听，一旁的余春蕾却开始急了，“哥哥，你怎么听信外人啊？”
“事关余家名声，我总不能因为你是我妹妹就黑白不分吧？”
果然，无论哪个时代，都是嘴看重家族声誉的。
余二郎一句话气的余春蕾住了口，可能因为身旁有齐衡这玉面郎君在也就不敢随意在说话，就怕给留下不好的印象。
现场人那么多，余二郎很快得到了多人口证，全是自己妹妹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贼喊捉贼一点也不高明，平添那么多笑话。
“舍妹无状，还请公子海涵！”余二郎指了指余春蕾，脸上有些不敢看，朝着婧曦躬身作揖。
婧曦将还未拜下去得余二郎手抬起来，看向他身后躲着的余春蕾， “余公子不必道歉，该道歉之人应该是令妹才是！”
“你……你别太过分了！”
“春蕾，住口！”余二郎低声呵斥，朝着婧曦礼貌一笑，把身后的余春蕾揪出来，“公子说的不错，该犯错之人道歉。春蕾，还不赶快！”
余春蕾简直羞愤到快要死掉了，他堂堂五品官员之女居然要向一个白丁道歉。骄傲如她，这种羞辱自然不肯屈服。
“不，想让我道歉，你还不配！”吼出这句话后，余春蕾一下子冲开，跑远了。
“春蕾？春蕾？”余二郎无法，对着婧曦和齐衡说了句抱歉，就转身匆忙寻人去了，里面病秧子
齐衡在一旁也冷了脸，余太师为人正直，又十分重礼，后人却如此轻慢。
“真是地理的韭菜，一茬不如一茬啊！”看懂齐衡表情的婧曦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官家……”齐衡自知失礼，准备打个圆场可被婧曦抬手打断。
“不必再说，横竖只是嘴上吃点亏，不妨事！”
婧曦本想给这余春蕾一点教训的，可她的面相注定这一生过得不如人意，这才打算放过她。没有什么知道对方过得不好，还称心如意的了。
“一起走走吧！”
面对婧曦的邀请，齐衡不得不从，跟在婧曦身后时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在人群中闪闪发光的女孩。此时的她眉眼带笑，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甜蜜，在齐衡的眼里比之那天上日月也不遑多让，同时也刻在他的心上。
“听说你字元若，不若我也这样叫你吧？”实在是齐小公爷实在拗口，婧曦这才想到换一个称呼。
齐衡拱了拱手， “官家随意！”
“你可以叫我南溪，这是当年我边关征战在外取的字。”还没等齐衡点头，婧曦就丢出一个炸弹问他，“元若可有心上人？”
“有！”
婧曦有些诧异的看向齐衡，本以为会委婉一点，没想到对方这么坦白，真让他太意外了。
“是盛家六姑娘对吧？”
既然你都不怕，索性婧曦也不藏着掖着，一下子就说出了齐衡的心声。
“咳咳……”突如其来的话让齐衡差点被口水呛着，“南溪怎会如此问，女儿家名声最为重要，可不能……如此随意。”
说到最后，齐衡的脸慢慢爬上红晕，直到蔓延到耳后根，看在婧曦眼里那叫一个纯情。
羞涩如齐衡，婧曦终于明白秀色可餐这四个字由来来，换做他是女人，这样唇红齿白，俊郎如画的男子，她也顶不住诱惑啊。
“你母亲极重规矩和面子，强势独断，对你更是寄予厚望，早就为你铺好了路。考科举，走仕途，找一门旗鼓相当最好有些助力的高门贵女结亲，然后承袭国公府的爵位，就算以后承袭不了爵位，将来也能旱涝保收，继续维持如今的风光。”
用一个词形容齐衡的话，那就是根正苗红。不得不佩服平宁郡主的教育的确很正确，婧曦把那些东西摆到明面上来，一旁的齐衡听的专注，并未出声。
“你在盛家读书，每日接触什么人，你母亲全部知晓，就连你结交那风流的顾二她也不曾出声制止。你知道为什么吗？”在齐衡投过来的眼神中，婧曦继续说道，“因为他明白你是安分守己，不似那伪君子一类的小人。可你要是与盛家结亲，就算是嫡女，你母亲恐怕也是看不上的。”
婧曦把最真实的一面剖开，齐衡脸上的红晕逐渐被冷白代替。
这样的现实也是齐衡不想面对的，准备求助婧曦， “南溪，可有法子？”
“你功成名就，盛家六姑娘现在也只是个庶女，唯一能改变的就是她的身份。你……可明白？”
“可您刚才说母亲并不会同意？”
“那是之前！现在不一样！”
盛纮这些年功绩不错，婧曦打算把他往上提一提，而盛长柏也是个品行高洁，不畏强权的清流，盐税一事婧曦也打算交给他。这盛家父子两人若齐心协力办好差事，那可不就是门当户对了。
而且婧曦不难发现，盛纮很多地方都是由盛明兰做提点，这样聪明的女子婧曦只觉得若是闷着嫁给别人，也是明珠蒙尘，还不如成全这对苦命鸳鸯。趁着他们之间的红线还没断，婧曦悄悄给盛纮通个气，盛明兰由庶女成为王若弗的嫡女不是难事。
“多谢官家提点！”这次齐衡换了称呼，那是真心实意的感谢。
虚扶住齐衡，往前凑了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等你大婚时，朕会讨一杯喜酒喝。”
今天又是愉快的一天过去了！
第二日的早朝，婧曦单独把盛纮留了下来，揣摩不出圣意的盛纮低眉顺眼，一身红色官服在他身上穿着，隔远看跪着那么一团颇有种吉祥物的既视感。
和旁边的文生对视一眼，婧曦有些想发笑。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怎么这盛纮每次单独和他见面的时候总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咳嗽几声后准备进入主题，婧曦能清晰的看见盛纮好像身子抖了抖， “盛爱卿不必紧张，朕今日来是有一件喜事要与你分享。”
“官家请讲。”盛纮直接整个人趴伏在地上了，好似要和大地融为一体的感觉。
婧曦服了扶额，给文生打了个手势，示意去把盛纮扶起来。
“赐座！”
盛纮战战兢兢的坐下后，婧曦开始说道， “你家六姑娘冰雪聪明，是个注意多的，最近皇后怀孕辛苦。朕想着让她进宫陪伴皇后，只是这身份有些不匹配，所以爱卿可明白朕的意思？”
“臣明白！”屁股还没坐热的盛纮一秒站起来，躬身回复，声音绝对响亮。
低着头的盛纮心情简直美妙，一时间居然盖过了对婧曦的恐惧。
官家这是有意抬举他们盛家啊，让盛明兰入宫陪伴皇后，那可是对他们盛家最大的福泽。不由得肩膀抖了抖，低着头不敢把情绪表露出来。
坐在上首的婧曦见盛纮肩膀耸了耸，心里疑惑的不行。
这应该是好事吧，怎么还害怕成这样？
“既然你已明白，那就回去好好准备吧！”
中年大叔会怕一个年轻人，婧曦真心觉得在不让盛纮告退，说不定一会可能得会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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