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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曦啧啧了两声，这罗坚还真年纪越大脾气就越大，别人怵她，她可不怕。
罗坚黑着一张脸，默许了婧曦和他共用一个办公室，好歹以后还要一起工作，婧曦也不能得寸进尺。
看着罗坚在一旁指点江山，婧曦就坐在一旁默默梳理整件事情，直到庄文杰的到来打断了婧曦的思绪。
“方老师？”庄文杰没想到婧曦会在警局里，好在对方穿着一身警服，也比较好猜。
“庄文杰，你是有什么发现吗？”罗坚走到婧曦面前，那该死的胜负谷欠促使着他想找回自己的场子。
可是，这不代表有人会愿意配合他。
对于粗狂又有些威严的大老爷们，庄文杰还是更趋向于平易近人的方婧曦。就算罗坚把婧曦阻挡了，可却无法阻挡他的视线。所以，完全略过罗坚，歪着头问道，“方老师，你也是在调查睡莲盗窃案吗？”
罗坚舔了舔后槽牙，他今天这是第几次被无视了？
面前的罗坚身上一股汗味简直快毒死了她，直接一把把人推开，对上庄文杰又立刻换上亲和的笑，“没错，我想你应该发现了什么，一起聊聊吧。”
婧曦将庄文杰带进了办公室，就在罗坚也准备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门居然被人从里面关了。
这意味着，
他们的的谈话他是一点消息也打听不到，还真是反了！
婧曦看了一眼外面急得跳脚的罗坚，给他做了一个手势后，还把窗帘也给拉上了。这下，完全杜绝了他想探听的心思。
站在外面的罗坚自然知道婧曦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庄文杰不信任他，对他很戒备。
“罗队，需不需要我去拿工具？”庞大智见罗坚气馁的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想表现一下，谁知罗坚扭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让庞大智心口一凉，觉得自己可能要芭比Q了。
“你很闲？我交给你的任务你做完了做好了吗？那是我办公室，你也不是拆迁队的，门要是弄坏了，我还得找修理工来修，局里的费用你不知道很紧张吗？”
庞大智被训得头都不敢抬起来，可罗坚怒火攻心，看向周围都不爽，朝着手下们喊到，“我刚才布置的东西尽快给我完成，别让我看到你们上班摸鱼。”
众人再次低头加紧工作，甚至一度觉得自己呼吸都是错的，只能期望自己头儿不会让他们死的太惨。
其实婧曦知道庄文杰并不简单，也不是一般的学生，他是盗贼世家，爷爷和父亲都从事这个行业，而且他现在没有一个亲人，睡莲的丢失时间点与他的行动轨迹巧合的相似。
看着婧曦关门，庄文杰忐忑不安的心开始安定下来。
婧曦见庄文杰面容虽然放轻松了点，可身体却是一副紧绷的状态，那是他给别人造成的假象。
还挺有一个心机的小男孩。
婧曦也不打算戳破他那没什么防御力的坚强，向往常在课堂上一样提问，“您能这是一副假画，说明你有很丰富的考究字画的经验，这一点上，你很厉害。”
给庄文杰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拿出手机点开了录音功能。庄文杰看了一眼，他知道这是方便警察调查取证，没有出声就是默许了婧曦的行为。
庄文杰确定如今出现在大众视野面前的睡莲是假的，一眼就能发现这幅画与真迹的区别，在别人眼里庄文杰仿佛是个疯子，可事实证明这画还真不是真的。
没错，婧曦好歹也算是个浸淫古玩字画多年的老古董，知识储备比任何人都要到丰富。在睡莲盗窃案发生后，婧曦去库房看了一眼那副睡莲图，的确是假的。而且，特别有意思的是，她居然用偏光笔发现这幅画上面还有庄文杰的名字。
“我的母亲，很喜欢睡莲，我只希望真的睡莲能再次展出。”庄文杰抿着好看的唇，手不自觉的放在前胸，那里有一个吊坠。是他母亲孟小雨留给他的唯一念想，更是他走到今天的精神支柱。
少年人的气息充满了哀伤，低着头的他如掉落在地的碎玻璃似的把锋利对向周围。
只要一碰，就可能被他的尖锐给刺伤。
这是庄文杰的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婧曦装作很随意的问，
“文杰，我记得，你的绘画功底也很厉害，这幅睡莲你也能临摹出来吧？”
见少年尖锐的面孔慢慢隐藏起来，顿了顿后回答道，“没错，我曾经临摹了十七副，可每一副都有缺陷，他们都不是我心中的睡莲。”
听到庄文杰承认，婧曦晃动了一下脑袋，眼神明显聚焦到了这个大学生身上，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想要认真地听下去。
“我虽然临摹过睡莲，可功底不高，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真假，我是学法律的，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会弄虚作假更不会去犯罪。”
“你是我的学生，我自然知道你是清白的。”
庄文杰本来耷拉着的脑袋一下子抬起来，眼底的光似乎穿透了内心的阴暗，“老师，您相信我？”语气甚至带着不可置信，眼神还有一丢丢的委屈，活像别人欺负了他似的。
“那是当然！”婧曦把录音暂停，坐在庄文杰身边，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突然转了个话题问道，“文杰，你最近上课情绪不高，容易走神，是不是因为家里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绊住了你的内心，所以失去了方向？”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异性，庄文杰还有些不适应，“没有，老师，我从小失去双亲，更是在福利院长大，我没有家。”
这下，蜗牛又缩进了自己得壳子里。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可能压力太大，想给你进行一下心理辅导。”婧曦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后躺在沙发上，眼睛虽看在别处，余光却一直观察着庄文杰的反应。
“谢谢老师，我真的不用。”庄文杰垂下的眼睛微微闪了闪，想到突然出现在他桌子上的那张他和母亲的合照，心里的不安开始慢慢放大。但这是他自己的事，他不希望把别人牵扯进来，因为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接着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把头低深了几分，又缓缓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向右下角瞟去，似乎在做心理斗争该不该相信。
想撬开庄文杰的嘴恐怕是不行了，但从他的微表情上可以看出他最近身边的确有意外出现。现在的庄文杰就像是一把泥沙，越是想握住他，他却溜的更快。
婧曦想了想，既然庄文杰已经入局，那就让他参与他们的案情算了，就当是给这孩子当社会经历了。
“一会鉴定专家来了，你可以一起看看这幅睡莲，顺便告诉你，这副画上还标明了作者。”
听到婧曦说这幅睡莲画上还有作者名字，庄文杰有一个隐隐的猜想，
“是谁？”
“你！”
“我？”庄文杰指着自己，这个弯绕的他都有些没回过味来。
“有人在引你入局，这副睡莲就是开端！我想这背后，一定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而这睡莲仅仅只是贼的打出来的迷魂阵，故意扰乱调查视线，从而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着婧曦的分析，庄文杰也不由的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的身上被人打上了标签。自己这一辈子可能都摆脱不了，但婧曦不仅是他的老师，更是吧他从灰暗中拉进阳光灿烂下的引路者。
短暂的沉思后，庄文杰继续听着她说，
“当然，这也是我的猜测，我相信你一定要的感觉到有一股恶意在你身边埋伏着。以你的能力，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婧曦的怀疑不是没理由，庄文杰的身世注定了他一生不会平凡。纵然他不犯人，可别人不会因为他是庄耀柏的儿子就会放过他。
看向墙上的钟表，时间也差不多刚好等到那位坚定专家。先一步走上前，把门打开，朝着庄文杰说道，
“好了，不多说了，估计鉴定专家就要来了，一起去看看这幅……睡莲吧！”
在外面的罗坚已经把自己这群手下训得体无完肤，看着婧曦走过来，面无表情的脸全是被冰碴子给冻住了似的。还有已经到来的坚定专家方老师，屋子里的暗流涌动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依旧气定神闲的看着墙上的字，摇头晃脑的品鉴着。
“走吧，有发现！”
一听婧曦说有发现，罗坚登时难看的脸就变得激动起来，坐在移动座椅山河的他就好像被发射的火箭一下子弹了出来，“还愣着干什么，库房！”
睡莲被轻轻铺陈在桌子上，一行人围着它，那被夺去所有目光的睡莲亭亭玉立，迎风摇曳，婀娜多姿，可它却有韵无神，是一副没有灵气的赝品罢了。
“这幅画……”婧曦一说话，所有人的目光就齐齐看向她，个个眼睛里都带着好奇。
“怎么了？”罗坚以为婧曦要说出重大发现，可等了半天，对方却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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