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婧曦盯着绾媚那张脸左看右看，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有了！
“小蠢，掰开她的嘴把牙齿里的毒囊拿出来！”掰牙抠毒这种事南婧曦有洁癖，她是不会做的，肖铎是顶头上司她不敢指使，可曹春盎完全没问题啊。
“凭什么？”这么恶心的事，曹春盎以前虽然做过不少，但一想到自己被南婧曦颐指气使，愣是一点也不想配合。
“照做！”肖铎凉幽幽的视线投过来，曹春盎一秒怂，
“好的！”
曹春盎瘪了瘪嘴，故作凶狠的瞪了一眼南婧曦，只是这样不仅没有一点威力，反而更加显得他蠢萌蠢萌的，让人很想在欺负一下。
“这干爹也真是的，怎么都听这南婧曦的，可怜我被压榨，实在没天理……”曹春盎嘀嘀咕咕的吐槽着南婧曦的无理和肖铎的无情，声音虽然压的很低，可对于内力够高耳力够好的两人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肖铎扶了扶额头，不想多说话的模样，完全是心累，还夹杂着一点心虚。因为曹春盎这意识的话却让他上了心，连他自己都没觉察到他的思想已经开始跟着南婧曦转了。有一种藏在心底的秘密，被突然挖出来的感觉，为了避免尴尬，他只能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不过相对于肖铎心情如惊涛骇浪，南婧曦则平静的多了。在她的潜意识里还是认为自己是可用之才，她和肖铎目前就是上下级的关系，只要她发财，肖铎就是她背后的大树，在大邺横着走的那种。
一想到自己商业帝国如繁花开遍大邺，数不尽的money会如滚滚洪水向自己涌来，那是一件多么幸福快乐的事。
她发誓，等她有了金山银山，一定要试试在金银珠宝上面睡觉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南婧曦天马行空的想着，那边的曹春盎也已经把绾媚口中的毒囊给取出来了。
作为一个好奇girl，南婧曦还特意拿过来看了看。
本来肖铎想阻止的，可看到南婧曦给自己取出防护用具，那比仵作还要熟练的模样，就知道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南婧曦先是看了看毒粉颜色，又轻嗅了一下，“断肠草，剧毒，服之既死，真正的下毒利器，妥妥的毒药之首，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良药。”
“呱呱……”
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还拉了一坨翔下来正好掉进曹春盎张大的嘴巴里。
肖铎和曹春盎满脸黑线，不明白这一个毒药怎么被南婧曦说的这么高大上。
“那这毒药有解药吗？”曹春盎的狗头骤然出现在南婧曦旁边，望着这黑漆漆的粉末还有点小害怕。
断肠草，一般名字越是大气，毒性就更猛烈，很有可能是无解之毒。
南婧曦斜了曹春盎一眼，“你问这个干嘛，你想尝尝味道？”
说完还把粉末一下子递到曹春盎面前，吓得他后退好几步，不停的摆手，
“谢了不用！”
对方认怂，南婧曦也不在捉弄他，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绾媚没好气的说道，“真是废话连篇，有毒药肯定也有解药啊。要么你把她弄醒问她啊，说不定她还会推销一点毒药给你。”
曹春盎撇撇嘴，抱着手站在肖铎身后，大有不想和南婧曦说话的意思。
肖铎喝了一口茶，抬眸就见曹春盎站在自己身边十分碍眼，干脆一脚把他踢开，顺便还给了个理由，“你挡着我晒月光了！”
“噗！”
南婧曦没忍住笑出声来，这肖铎找的借口未免太low了。
听说过晒太阳，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晒月光的。
而且这肖铎嫌弃之色溢于言表，一点安慰都没有。
望着捂着屁股躺在地上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显得滑稽又搞笑，南婧曦更是给力的笑的更大声，成功伤到脸的曹春盎干脆自暴自弃趴在地上装死。
论曹春盎当场社死名场面，这当然算一个。
“现在她就是拔了牙的老虎，你们审讯还是我来审讯？”南婧曦摊开手，迟早要进入这个环节的，不过她还是想偷偷懒，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可若是她投诚，就得表示出诚意，这就有点为难了
“你也会这个？”曹春盎表示有点不太相信。
备受质疑，这激将法她还算受用，南婧曦切了一声，“你这看不起谁啊？”
说着还真准备上手，南婧曦把绾媚放在椅子上，接着用银针刺了她几处大穴，然后等在一边。
绾媚悠悠醒来，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皮的力道几乎有千斤重，头沉重的倒在一边。
“告诉我，你今天的任务是什么？”南婧曦的声音带着魔幻似的在绾媚耳边响起，她想抗拒，可她的意志力早已土崩瓦解，心中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推着她将所有秘密全部道出。
不相信南婧曦的曹春盎也提起了耳朵，屏气凝神听着绾媚继续诉说。
“刺杀肖铎！”
说出这四个字几乎用了绾媚很大力气，脸上还带着难以言说的痛苦，那是南婧曦之前对她下的药开始起了作用，银针只是刺激她苏醒而已。
“指使你的人是谁？”南婧曦眼睛微眯，带着一丝冷冽。
“黑客！”
南婧曦嘴角微抽，这人的代号怎么这么不靠谱，还黑客，你难道还大玩穿越不成？
“那裴言川的身份是什么？”南婧曦继续问道。
“他只是监督者。”
南婧曦目光微闪，本以为裴言川地位很高，没想到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卒子。
“杀了肖铎以后，你们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听到南婧曦问到最关键的问题，肖铎终于有了反应，冷漠的眼神定格在绾媚身上，一点温度都找不到。眼中虽然平静如水，可这平静下潜藏的暗流却在慢慢积蓄风暴，一朝爆发，飞砂走石，那气势似要毁天灭地，将整个世界都夷为平地，令人畏惧不安。
就在三人期待着绾媚说出一个惊天阴谋是，谁知对方直接来了三个字，
“不知道！”
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下南婧曦也傻眼了。
这还怎么进行下去？
“那你们如果有任务谁来发布？”南婧曦换了一个问题，决定找个突破口。
“任务都会以传信的方式放在镇江酒楼第三个包间里的花盆里，每一个月一次。”
“如果你刺杀失败，惩罚是什么？”南婧曦本来想着就算了，但她还是好奇这绾媚的下场。
“丢进蛇窟，受万蛇啃食。”
曹春盎听后脸色都白了，他虽然是个男人，可也对那些滑不溜秋的东西感官很差。在他们昭定司的酷刑中，就有用蛇的刑罚，他当时去学的时候差点都没挺住，后来升职了这些东西都是由下面人来干的。
肖铎表情没什么变化，这蛇窟他原先也想在诏狱设计一个，只是诏狱阴暗，毒蛇难养，后来就放弃了，偶尔如果要审讯也只能现抓了，费时费力而已。
南婧曦觉得蛇窟没什么意思，要说这个发明者可是某个世界一代妖妃妲己亲手所制刑罚，名为虿盆。
她很有幸，也曾效仿过，不过不是蛇，而是用来养蛊罢了。
“你现在很累，睡吧！”南婧曦在绾媚面前打了个响指，已经迷糊的她低下头沉沉睡去。
“这人，留还是不留？”南婧曦指着绾媚，性命捏在他们手里，那就由他们决定。不过也应该给肖铎一点面子，还是给他一点存在感发个话。
“你想如何就如何！”肖铎把皮球又踢了回来。
南婧曦摸了摸下巴，“我觉得吧，这绾媚姿色不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是个暗夜杀手，我们现在缺的是什么，人才啊。这样的人杀了就有点可惜了，你们说呢？”
“可她已经有主，如何会背叛，两面三刀的人你敢用？”曹春盎觉得南婧曦有些异想天开，策反一个杀手，亏她想的出来，莫不是脑子进水了。
南婧曦给了曹春盎一个白眼，“那就把她旧主的记忆抹去不就好了，让她这辈子活在我给她营造的梦里，永远不会醒来。”
“随你！”结尾是肖铎一语定江山，曹春盎也没法反驳。
接着，南婧曦就向肖铎和曹春盎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艺。
取出忘忧蛊种入绾媚身体中，很快她就有了反应，整个人好似被鬼上身似的抖个不停，额头身体冷汗涔涔，紧紧咬着唇瓣还不时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就像她的体内好像被不知名的恶魔侵蚀，她的思想和意念正在和他斗争。
短短几分钟内，绾媚从刚开始的痛苦再到抗争最后归于平静，整个人的变化肉眼可见。若说之前的绾媚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出鞘必沾血。用娇媚和虚伪包装出来的风姿就好比那上好的古琴，能弹奏出高山流水引人注目，也能震断琴弦杀人于无形，血溅三尺。
把锋利和冷锐归藏于鞘，倒有一种返璞归真的自然之感，此刻的她才真正脱胎换骨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