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话我不多说， 各位走到如今这个位置，想必都是聪明人。”
南婧曦用最轻快的语气，说着最让人不寒而栗的话，
“两个选择，死还是活？”
“仙女饶命啊，饶命啊！”
“我错了，我禽兽不如，我不配做人，求您宽恕我们的愚蠢。”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大慈大悲放过我们吧？”
“我们以后一定行善积德，不在做这种人神共愤之事！”
……
南婧曦眉头一皱，抬手嘭的一下就砸在柱子上，巨大的碎裂声镇住了这群鬼哭狼嚎，“哭什么哭，瞎嚎叫什么？我让你们选择是生是死，没让你们卖惨。”
“谁在听不懂话，我就真送他去见阎王。”南婧曦带着阴冷的笑容扫了一圈，被她视线瞄准的人纷纷作乖巧状。
没有了多余的声音，南婧曦终于有了点心情，
“现在，回答我，谁想活？”
“我们都想活！”被人推出来说话的吴内侍好不容易咽了好几口唾沫，顶着被杀的危险迎上了南婧曦的眼神。
“还是会听的懂话的嘛。”南婧曦露出满意的眼神，玩味一笑，唇色艳红如血，恍若三月里喝饱血的的玫瑰花瓣，粉嫩娇艳垂死挣扎着一抹诱人的水光。薄唇微开，吐出的话却是冰冷残酷。
“既然你们都想活，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自己挑选一个小纸人，然后他们会像如跗骨一般寄居在你们的身体里。你们也别担心他们会夺了你们的生魂，这只是个安全保险而已。”
“毕竟我怕啊，我和澹……景国质子殿下只想安稳度日，就怕你们会像今天一样反杀我们。他们会替我监视着你们每个人的一举一动，总之十分安全。”
“他们会以寄宿的方式存在于你们身体中，就像是一种毒药。不过跟毒药不一样的是，我的命令就是解药，亦是催人命的煞星。”
“你们也不会被夺去意识成为行尸走肉，以后该吃吃该喝喝，绝对和正常人一般无二。唯一需要你们合作的一点，就是你们的心得向着我们，平常照顾一下我们的生活，当我们的耳目。放心，这是你们自己选择，不会太为难你们。”
这是一个能笑着吃人心肝喝人血的魔鬼。
众人一听顿时面如死灰，这和死亡很像没什么两样，不过是计时了而已。
“现在就选，要不我现在就动手送你们一程。”因着不耐烦，南婧曦甜笑的眸底带着猩红，那双眼睛凉薄到仿佛揉碎了所有月光，有暗沉和死亡如鬼魂索命。
“我们想活着！”被推出来的黄内侍强忍住心底的恐惧，颤颤巍巍的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等待南婧曦的仲裁。
“你们还是挺聪明的嘛！”南婧曦看了一眼漂浮在空中的小纸人，活像被点到名字的小朋友兴高采烈的接受着老师的馈赠，一个个在空中翻出花样，等待着被选择。
几个活着的太监你看我我看你，知道今天这死亡选择在所难免。
可他们心里却想的是，既然这小纸人能种下，那就一定能取出。世间奇人异士如此之多，修仙门派弟子也早已入世，他们现在先保住命，私底下就悄悄打听这些修仙者，万一这些夺命纸人被法灭了呢？
忍一时冲动，先保住命在说，以后得事谁也不能预料，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对于这些形态各一的小纸人们，他们根本没心思去欣赏他们这危险的美丽。怀着侥幸心理的他们随手点了面前的纸人，认命似的看着他们向自己一点一点靠近，最后没入心口。
他们的想法南婧曦如何不知，不过是他们的垂死挣扎罢了。
收人命这件事全凭她的喜好，这段时间或许就是留给他们善后而已。
“既然这件事已经和平解决了，这轻昀殿就不留你们了。”南婧曦站起身来，慵懒又傲慢的俯视着他们，“滚！”
这个字一出口，太监们一轰而出，幸亏门够宽，不然还真可能会卡住，不过就算如此，慌乱的他们也没能躲避掉台阶。随着扑通几声，以及夹杂着闷哼和痛苦呻吟声，可以想象他们估计是摔成了叠罗汉。
“知道我为什么不全杀了他们吗？”南婧曦捏着下巴歪着头看他，动作可爱，表情人畜无害，可就是这如陶瓷娃娃般的脸，说出的话却如此冷血。
澹台烬表情淡淡，“他们有的行走在御前，几乎在王宫都露过脸，他们若全部身死，萧昳一定会调查。”
孺子可教也！
南婧曦点点头，转头又看向兰若几人，“你们呢？心中可有怨我没有替你们讨回公道？”
兰若几人摇摇头，眼中依旧带着不甘。
“你们真以为我会放过他们？”南婧曦阴狠一笑，却带着一种极致的愉悦，“他们被我的纸人附身，这辈子灵魂难以转世，而且他们是自己选择纸人进入身体，但他们不知道纸人是和她们灵魂绑定的。从今天开始，他们每一天晚上都不得安宁，噩梦连连，午夜惊醒，每一个死在他们手里的冤魂都会在他们身边陪着，想象一下，被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盯着，是多么恐惧的事。”
“杀人之前要以折磨为乐，身体的疼痛是一时的，心灵的疼痛却可以烙印一辈子。等我们回到景国后，我保证他们的死法将是人间惨烈。”
轻柔的语气让兰若等人心下抖了抖，她们从头到尾见识了这场灵魂屠杀。视线不得不投向殿中飞来飞去的纸人身上，那股阴冷的死亡感觉几乎快要把她们身上的鲜血给冻结了。
“你们如今也算是我的人，我会教你们一些本事自保。不过，能领悟多少就看你们的本事。要是碰到修行之人，你们自己就放聪明点，把尾巴都给我收起来。”
听到南婧曦要教授他们本事，刚沉浸在害怕和恐惧之中的心情顿时荡然无存。个个眼怀热切的看着南婧曦，大有一副虔诚信徒朝拜的模样。
“多谢主人传授功法，我等誓死追随，永不背叛。”兰若几人齐齐跪下，对南婧曦心悦诚服，望向她的眼神更是比之前炽热，仿佛现在她已经是她们心中的神。
“先说一下，我交给你们的功法非常人所不容，更是修仙者最痛恨一类，你们要做好这个准备。”南婧曦这么说也是有依据的，兰若几人资质还可以，尤其是兰若和慧心更是纯阴体质，修炼御鬼术乃是最契合。
“我等早就是被世界所弃，备受凌辱这么多年，冷暖尝遍，苦忧常伴，既然我们早就不为天地所容，死又何惧。”
兰若说完，其他人也是一脸凄苦，甚至还夹杂着怨恨和不甘，入宫为奴多是苦命人，他们有时候连卑微的活着都是奢侈，既然从未被老天爷厚待，他们升起反抗之心也是常事。
“好！”事已至此，南婧曦也不在相劝。
先是用灵力替他们开了脉，又隔空把功法打入他们的眉心，待看到他们有了深浅不一的额印后，才满意的收回手。
额印深浅代表着他们的天赋，越深就代表他们修行越顺利，也会越高深。
“把他们安葬好，我会给你们钱打通关系，你们位置站的越高，对殿下就更有利，你们也别想着怕花钱，咋们殿下最不缺的就是钱，你们不敞开了花他还不高兴呢。”
南婧曦这话一出口，瞬间就给澹台烬弄了个霸道总裁身价过亿的名头，浓浓的土豪风迎面而来。
当事人说的唾沫横飞，众女们激动的满脸通红，谁不希望自己能跟一个有钱途的老板？
苦日子过够了，也想学学有钱人的做派。
宫里的奴才都是捧高踩低，之前他们是没钱打点，才被人排挤，做着最肮脏最累的活。
这下，有人愿意给他们花钱，她们如何不激动。
不论那个时代，钞能力都是培养人情和忠心不可缺一的一环。不论年龄多大的男人，愿意给女人花钱的时候都是最帅的，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还别说他们的上司还是一个俊美无双的皇子，现在虽是质子，可以后保不齐回到景国就是一步登天。
他们虽然身在盛国，有了法术加身，外加背景强厚，妥妥的走上人生巅峰啊。
一时间，众女看向澹台烬的眼神比南婧曦之前传法还要灼热，好歹都矜持了点，眼神稍微都收敛了一点，没有明着暗送秋波。
被硬凹有钱人设的澹台烬则阴沉着脸看向南婧曦，明明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两人相处多年还是很有默契的，一下子就读出了对方要表达的意思。
至于澹台烬的控诉，南婧曦在他望过来的时候迅速转移了视线，只要我头转的快，你就不会认为我在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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