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也开始为除夕到来做准备,府里的人从主子到奴仆无不盼望着年末,这是他们大丰收的良辰。
作为盛国权贵顶流,在赏赐这方面向来优待下属,每到这个时候,能收到主子们打赏的红包就足以让他们过个安稳富裕的年。
所以做起事来,也就无比用心。
而在这一天,叶啸次子叶清宇从边关赶回与家人过除夕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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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热闹融融的饭桌上,在今天气氛就被冻结了似的,只因那如冷面煞神的叶清宇正襟危坐却威严迸发如海啸般更令人畏惧。
就连一家之主的叶啸也都乖觉起来,不摆谱了。
老子怕儿子,后辈良萎不齐,麻烦缠身,还真是天下的笑话尽聚在叶府了。
南婧曦和澹台烬眉眼低垂,桌下两人小动作不断,用手语聊天。对于叶清宇释放冷气,他俩毫无波澜,左右他们又无过错。
是的,叶清宇一回府就是来问罪叶夕雾的,只因为她的恶名已经传到边关,身为叶家人言行又亏应该惩治。
就连南婧曦被叶夕雾算计下结春蚕一事也要调查一番,唯恐再失颜面,叶啸和自家娘亲忙着打圆场。
要不是看到澹台烬对南婧曦百依百顺真心爱护的份上,说不定叶清宇真的会提刀进宫请旨调查。
这让南婧曦有些意外,不得不高看这位dei一眼,这人脑子不糊涂啊,知道这里面有盛王的手笔。
这是妥妥的想打脸萧昳啊!
南婧曦只能在心里佩服的说了一句叶清宇你是个真爷们。
叶家都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你还非要去,这就好比龙之逆鳞,粉身碎骨啊。
也是,把叶冰裳赐给萧凛做侧妃还没有上皇家玉牒,一国质子入赘叶家,再加上之前,萧昳多番算计也让叶家沦为京城的笑柄,像叶清宇如此年轻气盛,能忍得下这口气才怪。
在叶清宇的百折不挠之下,这顿饭终究没能吃上嘴,叶啸只能挥退众人。
就在当天,南婧曦便听说了叶清宇惩治了叶夕雾,叶夕雾喜提体罚加跪祠堂整套组合。
不过,这都没有比南婧曦发现另一件事来的惊讶。
那就是南婧曦发现叶清宇居然谈恋爱了,这也就罢了,这货谈恋爱的对象居然是一只七尾妖狐。
她以前就知道古代人格局大,现代社会男人更是佩服三种男人。一是许仙,二是董永,三是宁采臣。 一个敢睡蛇,一个敢睡仙,最后一个连鬼也不放过。
所以,这事放在叶清宇身上也就见怪不怪了。
好家伙,这人真是艺高人胆大,肾好,妖才好!
看这家伙阳气充足,想来那妖狐应该能吸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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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除夕将至,爆竹声四起,绚烂无比的烟花在街市上空竞相绽放。
人群熙熙攘攘,货物鳞次栉比,车水马龙。明亮的街灯与天上的群星遥相辉映,整个街市都沉浸在一片珠光宝气之中,炫人眼目。
灯市如明珠绽放光华,高竿上彩旗如林随风而展。旖旎的月色之下,高大巍峨的大殿宛如晶莹剔透的珠宫贝阙,其上灯火氤氲,若天宫星市。
每一年的除夕都是南婧曦陪着澹台烬过,这次也不例外,二人都会为对方准备礼物和红包。
因着今年在叶府,被遗忘的两人没有在盛王宫那样拘束,能出府欣赏着盛京漫天火树银花。
这一刻两人的心情无比放松,因为这方天地困住澹台烬十几年,今夜过后,他将踏上回景国的征程。
“婧曦……”
“澹台烬,你不用再劝我了!”南婧曦明白一路上澹台烬的欲言又止,无非还是为让她跟着澹台烬回景国。
大局至上,她在景国,那澹台烬就能无所顾忌去做自己的事情。
他要想主宰自己的人生,就必须亲手回去解决澹台无极留下的烂摊子。
南婧曦亲自送澹台烬到渡口,在和澹台烬话别后,她突然感觉到身体匮乏至极,在最后被黑暗淹没时她看到的是飞奔而来阻止澹台烬出逃的叶夕雾。
“我从来没想过要劝你,我要的,只是你。”在意识最后沉没之时,南婧曦耳边听到的便是这样一句话。
她低估了这死孩子的倔性。
荆兰安冷眼看着澹台烬将南婧曦抱上船,又吩咐廿白羽等人把突然出现的叶夕雾用弱水锁捆住丢进船舱。
看来,这个叶三小姐估计会是澹台烬的软肋!
在荆兰安眼中,她从没看到过澹台烬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来,他对周围任何人或物都是持冷漠态度,她可不认为一个怪物会有感情。
不过,多出来的两个无辜之人,荆兰安心中奔腾着一股暗流,希望一会不会影响到她的计划,或许她可以提前做些什么。
而后面澹台烬也算是证实了荆兰安的猜测,比起叶夕雾被囚禁在低矮潮湿的船舱,南婧曦可就比她的待遇要好很多,她可是跟澹台烬同一间房。
澹台烬刚替南婧曦掖好被子,月影卫之一漆双送上妖丹供澹台烬吸取力量。
澹台烬正谷欠动手施展法术,余光瞥向屋内多余的漆双,“出去,不要打扰我。”
“是!”漆双本想留下,只为确定澹台烬吸取妖丹,可没想到对方疾言厉色驱赶自己离开,低下头的瞬间,眼里满是疯狂的杀机,浓烈得有如实质。不过对于一个快要死的人了,他也就不和他计较了,一想到澹台明朗允诺他的话,漆双眼底的疯狂和欣喜几乎快要压不住了。
在关上门最后一条缝隙时,漆双看了一眼屋内,正好就是澹台烬手势己起准备炼化妖丹。
虽然不能亲眼看到澹台烬炼化妖丹的过程,就冲他这没有一点怀疑和防备心的蠢脑袋,他的死也是天注定。
漆双和前来试探澹台烬虚实的荆兰安正好碰上,二人擦肩而过时互相看对方的眼神,实在耐人寻味。前者是对荆兰安的讽刺和唾弃,眼中涌动着的是贪谷欠和掠夺,在漆双眼中,大司祭荆兰安就是整个夷月族的罪人而已。
而荆兰安对漆双这种两面三刀的小人也是嗤之以鼻,若不是他叛投澹台明朗,将夷月族所有秘密进献给澹台明朗,夷月族有灭族之危,她才不会和这等阴险小人为伍。澹台明朗和澹台烬都是心性凉薄,自私狠毒之流,与虎谋皮终会反噬,这样浅显的道理她不是不懂。
只是她可怜的女儿月扶崖也在澹台明朗手中,女儿是她的全部,她不能对不起夷月族更不能失去女儿,只能对不起澹台烬了。
荆兰安在门外轻扣房门,得到了澹台烬的允许才入内,这也是她对澹台烬的恭敬,以前在景王宫便是如此,如今看似没有改变,可终究还是变了。
“殿下!”荆兰安行的是夷月族月影卫齐心礼,将手搁在心口,寓意忠心不二。
“听闻殿下吞食了妖丹,我来看看。”
荆兰安余光扫向装有妖丹的宝盒,紧张的心也稍微松快了一点。
“殿下出了很多的汗,可有哪里不熟悉?”荆兰安拿起桌上的帕子替澹台烬擦拭额头汗珠,一举一动都透着慈母温柔。可澹台烬却感受到一种虚假,心中抗拒却扔不喜形怒于色,只敷衍的说了一句无事。
“你来的正好,有一件东西我想送给你。”
澹台烬从身侧取过一个盒子,打开滑盖,里面躺着一直青色玉簪,那玉簪之上镶嵌的青色迦南珠乃是人间稀有。
“殿下,这个太贵重了!”荆兰安一眼看出玉簪来历非凡,想必是澹台烬费劲千辛万苦才得到这样精致之物,实难想象他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更让荆兰安不能理解和震惊的是,他把自己当做母亲。一个没有情丝又嗜血的怪物,怎么会知道母亲一词的真正爱语。
荆兰安复杂的表情澹台烬并不理会,他就这样静静地摩挲着手里的簪子,那带着期待和爱不释手的模样落在荆兰安眼中就是一种无声的折磨,让她的手不自觉握成拳状,把那股不安强行压了下去。
澹台烬从南婧曦那里学到的就是要贯彻实行,这玉簪是他磨了南婧曦好久才买到的。就是准备给荆兰安作为久别重逢的见面礼。
这玉簪美丽,尖锐的那一端却各位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被这尖锐给划破身体,忽然有种迫不及待想品尝血腥的滋味了。
澹台烬嘴角微勾,但眼底一片薄凉,“萱草生堂阶,我听闻世人常以此花借喻母亲。我自幼失恃,这发簪也无人可送,不如,就送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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