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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6章 长相思54

    因着要养军队,涂山璟被派出去敛财去了,正好可以回一趟青丘,涂山老太太寿终正寝了,他作为孙辈合该回去尽孝。

    长生如今是青丘的主事人,对涂山璟也没什么恶意,他恨的清楚明白,不会给涂山璟难堪,他可是上面主子豢养的小宠,自己才不会傻到去得罪。

    至于他痛恨的涂山太夫人,在他这里从来没有人死如灯灭一说,棺椁里放的涂山太夫人不过是他做出来的傀儡,还是在老虔婆活着的时候就取了精血,这样才能以假乱真。要知道狐狸的鼻子比不是摆设,要是闻出来一丁点不对,那就会引发塌天大祸。

    至于真正涂山太夫人的尸首,则被他安置在了三无之地,她此生心愿便是和丈夫生同衾死同穴,可他绝不会让她如愿。他不是最喜欢防风意映那个儿媳妇吗,那他大发慈悲就送她去作陪。另外,他还备了一份惊喜给老太婆。她的丈夫涂山老族长,逝去这么多年,生前最爱之人便是老太婆的姐姐成景兰,那他就大发慈悲把这两人的尸首从陵寝中挖了出来,秉着不浪费的原则,就和成景嫣塞一个棺材里,想必到了地下,他们相见时定会开心不已,大战三百回合,永生永世纠缠不休,不得安宁。

    看,他是多么体贴。

    对了,蓝枚才给自己添了孩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做了这样的事情应该也要和妻子好好分享,让她也乐一乐。

    玱玹是在涂山璟走后才离开西炎山的,本以为最大碍眼包离开他能和南婧曦加深感情,谁知道任务又落到他头上。

    恰逢阿念又是个喜欢游山玩水的,根本待不住,他对阿念向来是毫无节制的宠爱,就只能接下这个任务前往轵邑城。

    支走了所有人,南婧曦耳边终于清净了。

    没成想好日子还没过两天,相柳跑来了。

    夕阳终在九重宫阙一端缓慢落去,天色泛起一抹诡异的紫色光晕,渐渐黑下的夜风卷衣裙,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暖。

    光晕之后,长夜将至。西炎山常年经久的冷似乎穿透了骨缝,天上有泛白清月。远处可见横亘的雪山,积雪映着墨色苍穹,有如连绵乳糖。寒风透过薄薄的纱裙直灌进四肢百骸。

    屋里的烛火寥寥,桌上的蜡烛芯结了朵花,噼啪作响,烛火明明灭灭,踩着雪霜寒风一路回到殿内,一眼便查知屋内有外人气息,且很是熟悉。

    南婧曦眉头微挑,转身看了看阿离,示意她出去警戒。

    阿离拱了拱手,临走前将殿门合上,南婧曦就站在原地,看着那扇门一点一点关闭,犹如一只蛰伏在黑暗里的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露出来幽深的喉咙口,在如愿以偿得到猎物后,露出了它残忍嗜血的面目,将血肉嚼碎。

    “来都来了,不出来叙叙旧吗?”南婧曦解下大氅,随意扔在一旁,褪下厚靴进入茶室。

    满室弥漫着清幽木玺的香味,兽头铜炉缓缓吐出袅袅青烟,丝绸般光滑的帷幔随风飘动,轻纱掩映的红柱后缓缓走出一个人来。

    因是逆光,虽相距不过数尺,也不能看清相柳脸上表情,只看到绛紫洒落点点星光,如一树银白的藤蔓,每行一步,都在身周烛光里荡起一圈细密涟漪。

    南婧曦似乎感觉到了来人有几分不满,浑身冷气让这本就不怎么温暖的宫室在度天寒地冻起来,生人勿近直接写实了。

    看来今晚估计要长篇大论,喝个茶正好。

    南婧曦没有抬头,依旧自顾自的忙活着手里的茶具。

    相柳面无表情的脸好似晴朗碧空下的大海沉静,在听到女子清越之声后终于有了一丝动容,隐隐带着几分血气和幽怨。

    相柳情抬眼皮瞅了眼气定神闲的某人,暗戳戳的打上了没良心的烙印,十分不满的坐在了南婧曦对面,连带个眼神都未曾给过。

    等人到面前了,南婧曦才抽空看了一眼,嚯,好家伙,这不是他当防风邶时的装束吗。

    浅色系长袍光泽感面料显得贵气逼人,内搭暮晚粉霞光华万千,鎏金滚边祥云炙风吹动枫花,拾起云霞,扯出鲜红旖旎梦境,白玉辉在里。山峦小溪尽风雅,红晕荡开去,待得莺啼凤泣,乾坤自成天地合气。

    看来还是因为那头羊毛卷不得他心意。

    另外,这气愤填膺的臭脸连带着也破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看来,是为了防风家而来。”顶着防风邶的身份,穿着防风邶的衣服,目的不言而喻,怕是因为自己的大乱炖扰的他都没地方蹭吃蹭喝蹭阴谋了。

    “王姬殿下真是好手段,让义父困住我,又费心费力蒙了我的耳目,将中原氏族洗牌,防风家更是从大荒除名。你隐于幕后,把控全局,还真是费劲了心思!”

    顶着防风邶风流多情的脸,嘴角含笑看似带着春意芳菲,可那狭长双目明亮不可逼视,英俊挺拔,但那傲慢嘲弄仿佛与生俱来,身居高位者的寡淡凉薄,在他身上体现得几乎淋漓尽致。

    对于防风邶的质问,南婧曦不慌不忙,手上动作越发顺畅,一方长且宽的茶台,看似随意而又不简单的线条,增加了她的美感。

    优雅地拿出她引以为傲的宝贝一茶叶,一抹由岁月沉淀出来的金黄,增加了她的风韵。

    烧水、洗茶、泡茶、闻茶、分茶,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还未来得及反应,一杯茶便摆在自己面前。

    小心翼翼端起茶杯,生怕洒掉一滴。她似乎出场自带闪光灯,如蜜般金黄透亮。轻轻俯身,细嗅茶香。一缕花香首先倾入鼻腔,与之而来的还有一股茶香。饮上一口,轻含却一不小心让它滑进咽喉,甘甜使得人不禁再抿上一口,韵味十足。

    对方并非充耳不闻,这样的漫不经心却更像是对他疑问的不赞同。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也来小气吧啦了,只给自己斟茶,他来了这么久又被寒风薄待,这人没有丝毫关心不说,身为主人,连一杯暖身茶都如此吝啬。

    半晌得不到回复的他虽然没有动嘴,可他已经开始动手。

    在南婧曦放下茶杯给自己添茶时,相柳袖口手指微动,南婧曦的茶杯在光亮中没了身影,转瞬出现在相柳面前,而那壶正弥漫清香的茶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出壶嘴,如神龙引水从空中姿态翻飞成道道金色水柱,好似有一个高超茶艺师在表演艺术之美,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那小巧玲珑的鱼戏莲花茶杯中。

    当茶杯满盈,相柳长指衔杯向着南婧婧曦浅笑一敬,眼波流转,带着挑衅和玩味,抬手送在嘴边,露出满意之色,似有激怒之意。

    南婧曦神色不变,淡笑看着相柳这小孩子幼稚之举,如此沉不住气,定力不够,显然已经心乱。

    “我早跟你说过,防风家我不喜欢,这个意思你应该明白。况且,你顶了防风邶身份这么多年,对其母掏心掏肺,母子之情弥补了你多年未曾尝过的甜。她是可敬的,但也是悲哀的,在这种氏族,一个小妾的死就如雪中风逝,雪消无痕,过客而已。可造成她这辈子的罪魁祸首难道不是防风家,她心里有恨,我便帮她送整个防风家下去陪他,我以为你会开心的。”

    南婧曦微微上挑的凤眼,看人时仿佛一柄折扇翻开潋滟画面,似笑非笑自含情。可在那醉人的背后,是揭开的血淋淋的恶意和怨气,将一切铺陈开来在阳光下,似乎这样就能净化干净。

    “所以,你是为了我!”相柳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南婧曦是在为自己斩断因果,他用了防风邶的身份,替他尽孝,说到底终归和防风家关系不清,气运有了纠葛,这对他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别自作多情,我有我的规划,他们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环,正好挡了我的路了而已。”防风家的存在威胁过大,看似不起眼却如苍蝇让人麻烦不断,相柳的气运受防风家影响越来越大,她也不过是顺手相帮而已,没了防风家,相柳就不会被因果束缚,他身上的死劫已经化解。

    “总之,谢谢你!”知道是为了他,相柳心中狂喜,现在的他恨不得化为原形,舒舒服服的在海里肆意,山月不知心底事的惆怅也在此刻化为清风明月,润化心底。

    少年的杯中茶、心中事,如春露般甘冽清甜,那水中的一芽一叶,轻如蝉翼、嫩似莲心,像撩在心上的一根羽毛,又像笼着轻纱的梦,新鲜与好奇不小心碰响了檐下的风铃在这里,连故事都很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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