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被南婧曦这冲天煞气吓的缩成一团,属于上位者独有的气势几乎将她本就不丰的身躯和元神震的差点灰飞烟灭,要不是触发危机,有元神里的神力护体,恐怕小狐狸焉能活命。
但仅仅有神力加持,小狐狸身躯也在恐惧之下瑟瑟发抖,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年在轩辕坟被囚禁之时,在数九寒冬万物寂灭之时,苍白无依的雪花,飘荡于猎猎冷风之中,将她的自由、呼吸、快乐,一点一点剥夺。
潜心修炼千年,终于生出九尾,离我成人的愿望,近在咫尺。
谁知,被成汤先祖和那昆仑道人,封印在轩辕坟中。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要痛苦。躺在轩辕坟里,哪也去不了。身边,连一个可以说话的狐狸也没有。
千年来苦心修行,一起长大的狐狸走的走散的散,还有很多被当作猎物,成为人类箭下的亡魂。他们被褪去皮毛,被人类穿在身上,当作御冬的衣服。
很早很早以前,狐狸是祥瑞,还曾代表爱情。那时的狐狸,被人类喜欢。后来,狐狸才被妖魔化,成了欲望、魅惑、狡诈的象征。
轩辕坟的冬天不冷,只是流逝的岁月如同神偷,夺走了她的一切,感到无比孤独,天地间在无她容身之地,像一个可怜虫一样聆听着别人把恶语强加在她身上。
“天道!”几乎是从牙缝里强行挤出来的两个字,南婧曦美眸中酝酿的风暴正急速在天地间刷起阴暗波澜,面容如墨般黑沉,流露着赤裸裸的憎恶,语气更是厌倦不已。
察觉到怀里小狐狸气息魔化,南婧曦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一缕金光钻入她体内将她从黑暗地狱的边缘拉了回来。
“别怕!”南婧曦垂下的眼眸没有丝毫变化,白玉似的脸颊仿佛一尊雕像一般,清淡如云,却又如雾不可捉摸,但空灵的声音却给了小狐狸安心的信号,替她拂去了心神沾染的暗尘。
圣人一怒,天地变色,南婧曦暗恨差点没沉住气,如果让元始知道她这位大荒之神在世,接踵而来的针对虽不是她,可付出代价的却是无数生灵,这个时候还不是和天道撕的时候。
元始他们不是想封神吗?
天道不是想在后面摘桃子吗?
他们不是想以后世气运为自己证永生之道吗?
那她就断了他们的封神补己之运的道路,走元始封神的路,让元始无路可走。
一时之虚荣,虽慰己身;百代之祸患,且延子孙。
末法时代断的的不仅仅是人间气运,也是泯灭天地自然法则,这种行为与断子绝孙不无差别。
“主人,是我说错了什么吗?”单纯如小狐狸也察觉到南婧曦之所以毫无征兆发怒,恐怕不仅仅和她有关。
南婧曦“不是,是那些虚伪的神算计了神族,利用妖族,迫害了人族,乱了天地之道。你不过是那些异神扰乱规则其中的一颗棋子罢了,就连你未来解封都是他们安排的一场戏。若你不是被我觉醒,恐怕等待你的,就是背负祸国殃民受万世唾骂的妖孽。”
“嘶!”乍一听闻自己成了别人手里为祸苍生的棋子,苏妲己怒而獠牙毕现,囚禁千年的黑暗,被愚弄人生的愤懑,在这一刻达到顶端,人类认知中狐狸美丽高贵皮相下隐藏的狰狞嗜血足以将一切撕碎吞噬。
“就连你的祖先也成为了他们清洗人神妖三界的牺牲品。”南婧曦抚摸着心口处,那里有一股莹莹微光与她的手相触,好似是回答,连爱意都如此安静。
“你还太弱,这些还不是你能想的东西。就连你的祖先对上他们也会两败俱伤,你觉得你能达到你先祖涂山氏的高度?就现在你能化形,还得多亏我帮你觉醒神力,若非那丝微弱的神力,别说出入人王尚在的朝歌,单说随便一个修行者都能将你打的修为尽废。”
“若不潜心修炼,雷劫你都无法度过。还没学着走,就先想着跑。沦落为妖族的神族,血脉驳杂,连传承都只是一鳞半爪,要想恢复神族之身,你任重而道远。”
“还有,青丘涂山已经分裂成几派。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可以联络部族与圣人抗衡?”
南婧曦说一句,小狐狸的头就低一分,就连毛发都耷拉下来,浑身散发着低迷的气息,它本应该也是高贵神族后裔,可却成了血脉不纯的妖物,地位也是千差万别,指望能将那移山填海吞日逐月的仙人从云间打落,纯粹是痴心妄想。
此时金乌已经倦怠回归梦里,跌进昭昭星野,暮色向晚,檐边宫灯在风中晃了一下,撞到廊柱上,随着轻微的一声撞击,暖橙色的光晕掠过半遮的幕帘,照进了水榭里,茶香泼墨与一曲共流水潺潺,将那点逍遥搅碎在凋落的芳香里。
大荒时期的涂山如日中天,如今龟孙在各个角落苟延残喘,有的沦为坐骑供人驱策,有的偏安一隅不理世事,也有的脱离先祖转信奉其他神祇,零零散散的凑不出一整个繁荣盛大,涂山氏的辉煌终究只能在历史里成为几笔带过,除了留下似是而非的传说,什么也没有。
青丘为妖,纯狐妖媚,有苏待查,涂山高贵。
涂山狐族皆为祥瑞,每次现世都预示着圣人出世。
青丘是因自身强大建立的国家,是涂山氏分出去的一支,大禹因娶了涂山女娇建立了夏王朝,青丘也属于夏王朝的附属国,而青丘狐狸一般是八尾。就连有苏氏和纯狐也是涂山氏分离出去的,只不过这两支没有青丘和涂山氏名望底蕴深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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