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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9章 莲花楼7

    南婧曦把自己剪的福禄寿窗花送给了芩婆和漆木山,两个快年至花甲的老人不是没收过礼物,还是第一次有人送这样合心意又诚心的礼物,可把两个老人家高兴坏了。

    要说南婧曦想讨一个人的欢心,她向来知道怎么投其所好,加上现在身体缩水,又长的好看,能言善道,让备受团宠的李相夷都得排在后面。

    期间哪怕李相夷想插一句话,都会被芩婆和漆木山挤出去,更别说走了南婧曦这个乖巧听话又贴心懂事的孩子珠玉在前,皮皮熊加闯祸精爱惹事的李相夷不免就有些嫌弃了。

    那段时间,李相夷深刻感受到自己失宠的无力感。

    他不再是师父师娘眼中的小宝贝,每天一早起来他不会在被师父催促着练功,也没闲时立黄昏,笑问粥可温的关怀备至,偶尔能给他一星半点的问候都特别敷衍。

    李相夷从来没想到他也能从自己身上体会到重女轻男的悲凉。

    时来春日的黄昏暗下来早,云居阁丛生高木蔽日遮阳,和着最后一道明紫霞光,将这一方狭小天地披拂于沉沙般暗金之色下。棕褐树身从郁郁葱绿中探出头去博个艳丽色彩,在霞色晕染下映出娇媚的憨。窗外的千日红开到盛极,哪怕是一场风雨欲来的春雨,也无法诋毁这繁花似锦觅安宁。偶尔借来一两风,拂动满树芳菲,花影沉沉欲坠。

    云居阁的小院前,漆木山和李相夷惬意闲坐竹椅,中间备上一张小巧茶桌,师徒俩一人一茶一酌一饮,闲情逸致颇有隐士之风。

    “师父,你真的要留下她?”李相夷唇边的笑意恬淡如天际薄薄的云,视线投注在散金撒墨的天边,询问的语气慵懒。

    此时风声簌簌入耳,将竹色依依,青绿枝叶和地上阴影重叠出一明一暗,漆木山音极缓而郑重,“她的眼睛告诉我,她没有邪心,你师娘很喜欢她。”

    意思就是说,这姑娘留下,他是为了讨老婆欢心。

    “师父,你确定不是想把这小姑娘留下来帮你分担一下师娘的怒火?”李相夷致力于戳穿漆木山的假话,欠揍的话说出来都眉飞色舞,透着一股幸灾乐祸。

    果然,漆木山横眉竖眼就要疼爱李相夷,可一想到旁边是茶壶沸水,一口气只得憋的胸腔震动,指着面前的逆徒,“臭小子你说什么胡话呢?

    “难道我猜的不对?师娘把你的酒都给没收了,你想解馋就得找帮手。我马上要下山是不可能帮你的,为今之计就只有婧曦能帮你。”李相夷最喜欢看老头子恼羞成怒的样子,偏生在这个时候他才能从师父身上体会到老当益壮一词,证明着时间和岁月不会继续从他正剥夺着他的生机活力。

    “哼,我指望你,左不过是有个酒搭子,大酒鬼教出来的小酒鬼。我们顶多是团伙作案,酒局文化的牵扯而已。人家小姑娘先甭说会不会帮我解封,就他那个讨喜性子我以后就能前挨你师娘冷眼几回,你敢在狮子暴怒时求情,不敢吧?我看那小姑娘就敢,我这几天就深有体会。至于你,滚就滚了算了。”

    还有一点是漆木山最为保密的,那就是凭着南婧曦那一手会酿酒的功夫,他以后就不愁没酒喝。虽然李相夷说出了他的心里话,只要他不承认,那就是污蔑和没影儿。

    “你厉害!”纵然被师父的不着掉和不要脸惊呆多次,李相夷还是很难做到心情平静。谁让这小老头记仇呢,他不就背着他跟师娘告状打劫了一部分酒嘛。

    “师父,师兄”眼见着师父和师娘关系重归于好,加上老人家今日心情不错,李相夷不免想到还在云隐山瀑布边受罚的师兄单孤刀,心肠柔软的他想开口求情,让师徒关系破冰可以缓和。

    谁知道他这一开口,漆木山脸上的笑容瞬间敛住,不仅强势打断他的话,眼底多了几分漆黑的凝重和厌恶,“你不必向你师兄求情,他如今心性妄佞,屡放狂悖之言,不修口德。这也就罢了,偏偏心术不正投机取巧,手段频出,剑招之中深藏祸心,隐隐已误入歧途之相。现在的他满腹算计,我披露了他的野心,偏你师娘包涵他,认为他未入黑暗可以回头,现在的哪还有幼时清正朗月。若让他随你下山,日后难保不会作恶。”

    说起这个,漆木山就没由来的心口泛起疼痛,明明是从小一起教养长大的孩子,心性却千差万别。就连这次下山,李相夷出阵考教成功,自然也有单孤刀的一份,可漆木山就是不想松口,他怕自己教出来的徒弟会成为祸害天下的毒瘤。

    李相夷见师父的口气虽然平静,但底下的森冷意味,如汹涌在河流底下的尖冰,随时可以把人扎得头破血流。他忙跪地伏身拱手说道,“师父,师兄只是好胜心强了些,做事并不偏颇,为人正义,一心匡扶正道护卫百姓,从无害人之心,还请师父网开一面,饶了师兄这一回吧?”

    “一回?为师何止饶了他一回?”说起这个,漆木山就觉得心痛如绞。

    “师兄只是对外界知之甚少,少了一些历练,待江湖之上,定能让他返璞归真,重拾少年心。还请师父放心,徒儿定会好好督促师兄,不会让他入了魔障,在外历练见的多了也能稳定心境。”

    当金乌将最后一抹光辉从大地之上收回,山间牧野只剩下苍凉的冷意,就连绿枝也仿若失去了活力,只得打下一层暗影附在他侧脸日渐攀折的纹路上。

    漆木山摩挲着手中余温尽失的茶杯,只是微微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嘶哑着喉咙道,“他自有去路,各人各有缘法。相夷啊,多为自己着想,师父师娘不在你身边,你要走的路还很远很长。”

    终究是自己最喜爱的徒弟,这么多年早已视若亲子。眼看着面前这个徒弟心虽赤诚,从小长于光明却并未发现隐藏的黑暗,这让漆木山更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