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摇曳在天帆,流岚喜迎热夏。细碎流霞洒落在地平线,线条是嫩绿的装点小草偷窥云端,柳枝在沙沙声中笑颜。
麦田换上活力的一面,莺鸟始叹西江水的故典。鸢尾映入眼帘,装点江山神动色飞,便是酣晨、盎然、烂漫与争妍天地说夏,生机铺满自然方一断线,便是人间盛夏七月。
那飞在高空的纸鸢落进了无数双眼眸,长风绕过枝桠从南婧曦抬起的手指缝隙而过,“你这还没卖就先送,亏本生意啊!”
李莲花不以为意,头顶酷烈的太阳被云朵做伞遮掩,唇边的温婉流泻出曾经岁月,
“小时候刚到云隐山的时候,我总是哭,师父带我下山,看到别人家的孩子拿着草蜻蜓就羡慕的不得了。师父看我喜欢,就去学,做了三个,把最好看的给了我。”
“那还有两个呢?”南婧曦手指绕着一绺长发,纯净与丝墨成一缕斑斓,恰如天空阴云与灿烂泾渭分明。
“最丑的一个给了师娘,还有一个给了师兄。”李莲花看似洒脱的语气里却暗含着一丝苦涩,
“或许那个时候,师兄应该就已经不高兴了吧?”
南婧曦点点头,也对,没有谁喜欢残次品。
小孩子都是喜欢最精致完美的东西,要么不会拥有,要拥有就一定是心里最想要得到的初始。就好比一朵枯萎的花和一朵盛放的花,第一视觉和心动也同样如此,虽然他们最后的结局都是凋零,只是错的时间里没有做对的事情。
南婧曦想过是漆木山的教育出了也问题,毕竟他们两人在江湖上都称得上绝顶,和后世大多望儿成龙的家长没什么两样。
慈母严父,有了二胎偏心不公平等问题都有可能是造成孩子走上歪路的原因。
可单孤刀明显不是!
据南婧曦知道的,因为年岁大,加之单孤刀之前做乞丐时还有很多坏习惯,坑蒙拐骗可以说是生活所迫,可一直上了山后有些恶习依旧不改。
漆木山对单孤刀不免有些严厉,加之他习武天分并不高,在单孤刀不知道的情况下一直奔走为他寻找提升筋骨的好药材。
芩婆也不止一次说过,就连云居阁屋后有一个房间,还是给幼年单孤刀专门配置的药浴房。
芩婆和漆木山如若不尽心,大可以给单孤刀一笔钱将他送往更合适的人家,没必要费力气把人带回来不惜耗费精神的去培养,甚至还教授武功。
可以说,有些人天生就是坏种。
单孤刀之所以野心勃勃想成为天下之主,但又怕自己立不住,无非就是自欺欺人给自己找一个叛逆的借口罢了。
现实版的农夫与蛇,南婧曦庆幸将这条毒蛇给扔了出去。
就在南婧曦胡思乱想的时候,李莲花摊前来了一对母子,
“阿娘,就是这个大哥哥,他做的草蜻蜓可好看了。”
南婧曦抬眸而视,发现这个小男孩手里拿着的正是李莲花刚编的草蜻蜓。
李莲花编的草蜻蜓可是独一无二的了,毕竟也没有人会给草蜻蜓头上还戴一朵草编莲花。
李莲花对莲花的执着太深,南婧曦想着哪天要不要把白莲花这个词给他普及一下,看谁更毒。
“多谢神医送我儿草蜻蜓。”那妇人向李莲花点了点头。
李莲花起身拱手回到,
“夫人客气了,不值钱的东西,小孩子喜欢就好!”
南婧曦听后撇了撇嘴,不值钱的东西,你还做的起劲。
正谷欠坐下,李莲花却发现面前的妇人脸色有虞,“这位夫人可是身体不适?”
“不若神医替我看一看?”妇人一想到最近身体偶尔难受也就应下,再说对方也是好心,且眼神清明,和那些个心思不轨之人不同,周身气度不凡,哪怕看不出什么也当为夫君结个善缘。
“请坐!”李莲花没想到生意来的这么快,在者他也的确不是为了钱才有一次说,和南婧曦学了那么久的医术让他具备了医师望闻问切,只一眼,他就看出面前的女子身体定是有恙,加之刚才她呼吸间有一瞬滞涩,手不时的抚在心口上,便越发肯定他的猜想。
就在李莲花给那妇人号脉时,南婧曦也收起了漫不经心,其实她也看出来这妇人患病,而且还患的是重度肺炎,这在古代被称为肺痨,属不治之症。
“夫人最近咳嗽加重、咳痰、胸痛,是肺痨之症?”李莲花语气平缓,眉宇间却曲折不平,得了肺痨之症的人,短寿早夭,药石难医,“号脉时,夫人体内未有药性,可是最近没有喝药?”
“让神医笑话了,小妇人知晓时日无多,喝那么多药也无用,只得连累夫君日夜奔波,为生计不惜”说到这妇人面带凄苦与愧疚,“说那么多作甚,这些都是命而已,我只想在最后的日子多陪陪家人,这样就很心满意足了。”
“夫人?夫人?”一个穿透力超强的大嗓门从街头传来,紧接着一个方形脸型的汉子越步而来,在看到妇人安好的那一刻,紧张之色反而更加重,“夫人,天热,您身体不好,出来作甚,可让为夫好找。身体可有不适,我让大夫上门即可,你想出门唤我相陪便是,何须听硕儿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