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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3章 一念关山54

    月夜深沉,众人皆为苦涩,利刃在侧,心绪未平,空荡在旷野的风,拂过尘世的恩怨情仇,裹挟着悲凉,在今夜浓烈的哀愁轰然响彻天籁,旷宇星斗,扶摇直上。

    钱昭仍旧像一只蛰伏在黑暗的豹子警惕周围一切动静,长刀早已收起,如今的他内力全无,做很多事都十分不顺,团队里最可靠的他抬头看向头顶星光时也难掩心底愤懑,他的一切心绪从不敢在众人面前表露,只有独自一人时可以肆意发泄着心中郁郁不平。

    不止钱昭一人在emo,与他同为普通人的宁十三和孙朗也顶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难以入睡,他们甚至都不敢去看宁远舟的眼睛。

    想到这些天的艰难,宁远舟的头发肉眼可见的居然有了白头发,愁绪焦灼着每个人的心。

    要说后悔,他们也是有的。

    毕竟这是自己造的孽,在没清楚真相前就对人痛下杀手,技不如人还被人反杀,沦落如此,也只能怪他们运气和时机不好。

    一向浅眠的杜长史哪怕在如此寂静的夜晚也难以安睡,上了年纪的他因为最近接二连三的糟心事惊的心神俱裂,头大大把大把的掉,还不到五十的他最近担忧成疾,形容枯槁,活生生的把自己熬成了六十岁的老头子。

    使团自出梧都之后一帆风顺,逢凶化吉,他自认为忠君勤勉,精通君子六艺的他在使团也曾绽放光彩,可后续的蹉跎也让他不禁悲从中来,使团的运气似乎在天星峡就用尽了。

    使团每个人都在崩溃,压力最大的还属宁远舟,无外乎那凭空消失的五万两黄金无疑让使团迎回梧帝之路上雪上加霜。

    今夜他和钱昭负责守夜,用这个理由,掩饰了他夜难成眠的愁绪。

    宁远舟拿出水壶喝了一口水,随后又感觉不过瘾直接倒水浇在脸上,把那沉闷的暑热微微驱散,可心里憋着的火气却好似加了火油一般愈来愈烈。

    夜风从广阔的天际吹来,却也难解这暑气带带来贴面的窒息,树影碰撞交错,枝干飘摇好似被摧折,带着几分肃杀晦暝的沉闷气机。

    “呖!”林中一声长呼让宁远舟终于警醒过来,那是钱昭独有的竹哨声,一声冗长则代表有敌袭。

    六道堂的人迅速集结,集体围在宁远舟周围组成防御。

    “宁堂主,是有敌袭吗?”已经多天没有睡个好觉的杜长史穿着整齐的来到宁远舟旁边,最近曲折让他也不得不放下曾经的文人体面,身上也多了不少脏污褶皱,唯一给他安全感的还是他那一手射箭功夫,也算在这个队伍里站稳了脚跟,为使团的防御力量添了助力,只是那一边喜欢射箭杀人一边罪过罪过, 一口一句罪过,射箭杀人时毫不手软,一发一条人命,喜欢以理服人道理说不通直接物理说服。

    南婧曦当时还曾打趣杜长史估计拜的佛是斗战胜佛,出家人慈悲为怀,长史送尔等见如来。

    “不清楚…”宁远舟警惕的望着四周,手中长剑寒光泠泠,刃口翻转,已经对准即将冲上来的敌人。

    “殿下呢?”杜长史很快的将周围所有人看了一遍,在发现没看到杨盈这个主要人物时,脸色顿时惨白一片。

    “殿下!”宁远舟也脸色大变,将指挥权暂时交给宁十三后,带着杜长史准备去杨盈的帐篷寻找。

    可他们找遍了营地,却没有见到杨盈的影子,只不过剩下一个刚逃跑不远被宁远舟一刀扎腿上的郑青云还在一个劲的嚎叫。

    “殿下呢?殿下去哪儿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绑架了殿下?”有辱斯文这几个字早就被杜长史抛却到九霄云外,此刻的他用弓弦狠狠勒在郑青云的脖颈上,看似用力实则留有余力,他可是公主下落唯一知情人,死了罪过就大了。

    宁远舟冷眼看着杜长史对郑青云施压,六道堂刑罚在这面前不值一提,依他来看,对付郑青云这种瘪三还是保守了一点。

    直接上手拉开杜长史让他冷静一点,自己则站在郑青云身边,手放在剑柄上,另一头剑锋直插入郑青云的大腿钉入地面,这才是让郑青云失去行动能力的主要原因,同样,折磨和痛苦也是成倍剧增。

    “郑青云,阿盈对你多有优待,面对她你谎话连篇,可我不是她,你和我只有敌人之分,我对你可没什么情分。你是自己说,还是我逼供,我想你应该不会想体验六道堂的刑讯的。”

    宁远舟说时脸上带笑,可这笑意却裹挟着冷厉,在霜白月华下,那双眸子中涌现出转瞬即逝的杀意,周身的气压也越来越低,吓得郑青云把头都快要埋到地底下去了。

    “你说杨盈怎么了?”郑青云一脸茫然,他记得在半个时辰前杨盈说要给他一份礼物,说完后他就被打晕过去,等醒来后绳索皆被割断,想要活着的心已经达到顶峰。此时外面正好升起动乱,毫不犹豫的选择趁机逃跑,谁知他在进入暗夜密林的那一瞬间,就被宁远舟一剑彻底阻断,自由面前横亘天堑,如今为人鱼肉,悬着的心在度悬了起来。

    只是没想到,杨盈那个贱人打晕自己后也失踪了。

    就是他愣神的这一瞬间,宁远舟耐心告罄。

    “不说吗?”宁远舟一点也不想听废话,更不想和这么个癞蛤蟆打心理战,手上按住剑柄一个翻转,几乎把郑青云的血肉狠狠搅动了一遍!

    “啊!”凄厉的惨叫在夜空中如恶鬼哭坟般令人心惊胆寒,郑青云小心翼翼的碰触受伤的大腿,此刻大腿鲜血溢出,顺着他洁白的手腕缓缓流下,滴在漆黑的泥土之中,将原先坠落的血色花朵层层晕染,很快聚流成河,月光穿过稀疏的花树照在他不停颤抖的身上,光影斑驳,惨淡如霜,唯由那鲜血给月色增添了一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