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曹亮说道。
待到小夏颠颠的去找茶叶，准备给他俩倒水。
苏瑶才结束了此次让她思路震惊几番的问询。
乔萤乔婉的身份，包括齐寄光的存在，应该都是曹亮计划的机密，苏瑶本来不该打探。
耐不住她亲历了当夜的刺杀，又亲自送曹亮上了齐寄光的马车，着实是想知道在曹亮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事情讲完，苏瑶对曹亮更加好奇，也很是满意曹亮信任她的举动。
哪怕机密曹亮都愿意讲给她听，心里还是很舒服的。
“小夏，身体怎么样了？”曹亮问道。
“喔……挺好的，就是昨夜有点睡过头，小姐下午已经说过我了！”小夏回答的规规矩矩的。
曹亮听此，和苏瑶那双美眸默契的对视一眼。
他没提前布置，苏瑶却觉察出来，让府里的所有人对昨夜的事守口如瓶……虽说他们一个照面就昏过去，想来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可就此也能看出来，若是有了什么突发状况，这等贤内助在身边帮忙善后，曹亮只能说的确是舒心不少。
在小夏去找茶叶的间隙。
“我还有一点不懂。”
苏瑶就着曹亮的话，推演了一遍事发经过，又发现一处说不通的地方。
“传闻吴王暴虐多疑，安排给乔萤刺杀的重任，却不在她身边安插眼线？”
防人之心不可无，黄伟林这样的真纨绔还在府上的时候，苏瑶都要派侍卫暗中注意他。
她尚且这样。
苏瑶不信吴王这样的一国之君，会不做出两手打算。
“父母在，不远游，这也是吴王的智慧。”
曹亮道：“吴王知道皇宫拴牢了乔萤的母后，乔萤不可能不回去。”
“苏瑶姐，我猜跟你说了这个，你想问的应该是，我有没有主意保全乔萤的母后……”
“嗯，你既然这么说，肯定是已经想好主意了！”
苏瑶的语调微微上扬。
以往爷爷跟她讲述过类似的边关战事，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敌方俘虏，但对方却因为亲人家眷的性命在敌军手里，死都不把对战事有用的信息说出来。
面对这种情况，任谁来都束手无策。
这次也差不多。
招安了乔萤，意味着她母后定然会被吴王处死。
不招安乔萤，她没其他去处。
若是以前的苏瑶想到这类两难的地方，心情肯定会跟着一起低沉下去。
可现在的眼神中，却是好奇居多，因为相信曹亮必然有她想不到的办法。
“当然。”
曹亮大方承认，想了想邪魅一笑，“苏瑶姐，拿我和你举个例子。”
“我手上有你跟我通奸的证据，我强迫你每隔三天过来服侍我一次，否则我就把这些证据曝光……”
“……”
苏瑶闻言往后靠了靠，有些不自觉的想拢衣服。
用懵懂又警惕的眼神盯着曹亮看，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咚咚咚。”
曹亮用手指敲桌子，“注意听，就是这个时候，你突然命丧黄泉了，我手上这些威胁你的证据，会作何处理？”
“答案其实是，并不会怎么处理。”
“它的价值在你死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曹亮的话掷地有声。
乔萤的情况，类似他那个时代的果聊炸片。
对方说有你的果照，要你发给他五百块现金，否则就会把这些果照散播出去，你低声下去把现金转过去，他肯定对你趾高气昂，可你若满不在乎的让他随便发，他反而不敢了……因为在他那个时代，传播这种东西，是违法的。
当前这个局面看似麻烦，实际是同理。
甚至放在乔萤身上，要非常容易破解。
“苏瑶姐，你可还记得，乔萤既吴国先王的女儿，也是他们吴国的公主。”
虽说已经没什么实际的权力和威望，但再怎么样，也是吴国脸面的象征。
“堂堂吴国的公主，被大夏女帝杀了，吴国的将士难道不该群情激昂的为公主报仇吗？”
曹亮一句话点明真相。
果聊的实质，是对方馋你的现金，而不是果照。
同样的，乔萤的母后从来不是重点。
“如果乔萤不仅活着，还掳走了我这位毒士，吴王稳赚。”
“如果乔萤死了，不仅像齐寄光这样想复国的臣子再无人可以追随，甚至还可以鼓舞士气，他怎么算都不亏。”
“那你再说说，这个节骨眼上让他去杀乔萤的母后，对他有一点好处吗？”
曹亮话音落下，给吴王会杀死乔萤母后的可能盖棺定论。
“当然。”
“前提还是，我要让乔萤先死在大夏。”
苏瑶沉吟半晌。
明明已经被曹亮另辟蹊径的推理，还有和最后斩钉截铁，说要让乔萤身死大夏的计策，说的有些恍然。
可看到曹亮不怀好意是眼神，再想想他事先举的例子……
被惊得小脸有些通黄通黄的。
什么强迫我三天服侍他一次？
苏瑶憋了半天出来一句：“话粗理不粗。”
“必须的，但像我说的，要让乔萤身死，苏瑶姐，这我不说你也该猜到我将用什么办法吧？”
“替身？”
“对。”
曹亮摆出孺子可教的神色，点了点头，“大夏没人见过吴国公主真正的相貌，随便将水牢里一个命不久矣的犯人推出去斩首，演的像一切，一切迎刃而解。”
“你也说了，吴王生性多疑暴虐，如果乔萤还不放心她母后的安危。”
曹亮手掌半握成拳，叩了下桌子，“我还有一个双重替身的计策。”
“我把乔萤掉包，让别人替她假死，我自信能够神不知鬼不觉。”
“那举一反三，我再派齐寄光回吴国，把乔萤的母后也想办法掉包了……你说在偌大的皇宫，掉包一个基本没人在意的中年女性，会不会被轻易发现？”
苏瑶美眸圆睁。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以为随着曹亮的思路，想到以替身术代替乔萤假死，已经足够沾沾自喜，自诩聪明绝顶了。
曹亮这一计双重替身，又把思路开拓到新的，可望而不可即的边界！
举一反三这四个字，真是被他玩出花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