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之哥,莎莎姐,下来吃早餐了!”月亮清脆的声音,像是一只晨起的百灵鸟一样动听。
正在化妆的钱莎莎一笑对躺在床上的秦锦之说:“月亮这嗓子还真是当歌星的料,可惜了呀!”
“可惜?可惜什么?”秦锦之问。
“要是不来沈阳,说不定月亮在不夜天没准真就能唱红呢!”钱莎莎说着起身走到床前拉住秦锦之说:“起来吧,懒虫!”
二人收拾停当走下楼来的时候,月亮已经坐在餐厅里等他们了。
看见他们下来,月亮把煎好的面包和鸡蛋拿过来,又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牛奶。秦锦之看了一眼月亮问:“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锦之哥,放心吧,我睡眠很好的,脑袋一挨枕头就着了。所以呢,起的也早,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就等你们下来吃早点了。”
月亮的话里告诉了秦锦之她已经去过米店了,秦锦之点点头:“只是辛苦你了月亮。”
“这有什么辛苦的,你们在外面忙,我一个人在家,是你们在养活着我呢,所以,锦之哥,我想和你还有莎莎姐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说看?”钱莎莎问。
“我想出去找点事儿做,总不能这样在家里待着吧?你们放心,家里该做的事情,我还会继续做,就是总觉得在家里吃你们的,我这心里有些”
“你不用再说了,我不同意,你就在家好好待着,没必要出去做事儿,又不缺你那点钱,刚来沈阳,哪儿都不熟悉,出去做什么呀?”秦锦之没让月亮继续往下说,打断了她的话,非常坚决的否定了月亮的提议。
月亮看看钱莎莎,钱莎莎放下杯子看看秦锦之说:“月亮还年轻,总不能让她在家做一辈子这些事情吧?她想要出去找事情也是为了自己能多见见世面,多接触一些人,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实在不行,我们再雇一个佣人不就行了吗?”
秦锦之瞪了一眼钱莎莎说:“外面,外面去哪儿呀?找什么事情做?沈阳城这么大,她走远了我都担心她找不回来!”
“我都让锦之哥说成傻子了,至于吗?”月亮撅起嘴说。
钱莎莎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对秦锦之说:“锦之,你看这样行不行,让月亮去我们那儿,给我做个帮手,反正处里也缺人手,你去跟安九州讲一下,哪怕把她当个编外人也行啊,这样她在我们眼皮底下,你也放心了,我呢也有一个自己人帮我,岂不是两全其美嘛!”
“扯淡,简直是胡闹!督察处那是什么地方,那就是一个大染缸,那就是狼窝,你把月亮弄到那里去,我更不放心了,这事儿,想都别想。”
“锦之哥,你怎么这么说呢?那你们天天都能在狼窝里,我为什么就不能了,再说了,莎莎姐刚刚还说可以让我跟着她呢!我觉得可以,我想去试试!”
“月亮,你听我说,你先在家待一段时间,等我把这的所有情况都摸清了,关系都捋顺了,锦之哥给你找一个好差事,好不好?家里这一摊你不愿做,那就这样,你今天就去报馆登个消息,找一个或者两个佣人来,前提是会做饭,手艺要好的,你就什么都不用做了,这可以吧?”
“锦之哥,你误会我了,我不是不愿意做家里的这些事,只是觉得我应该出去进到社会上,否则我”
“月亮,我支持你,我今天就去找我们处座,他不去说,我自己去说,有什么呀?就这么定了,你跟着我干,我来教你。”钱莎莎说完看着秦锦之笑得像盛开的花儿一样。
秦锦之看看她,再看看月亮那双充满了渴望神情的眼睛,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家里一共三人,两人赞成,一人反对,等于全票通过了,我只能被你们绑架着点头了。”
“哈哈!”钱莎莎笑着抱过秦锦之的头在他脑门上吻了一下。月亮也激动的站起来走到秦锦之面前,钱莎莎一把拉住她说:“你就免了吧,我替你亲了!”
月亮看看她扑哧笑了,钱莎莎脸一红,秦锦之起身道:“少给我甜枣吃了,你们两个人这是合计好了来算计我的。”
看着秦锦之离开餐桌,钱莎莎和月亮一齐喊道:“多谢秦老爷!”
秦锦之和钱莎莎的车子驶进了沈阳站大院,院子里出奇的安静,墙角落着成群的麻雀在积雪里寻找着可以果腹的食物,听见秦锦之车的声音,麻雀轰的一下飞起来落到树上,片刻功夫又都齐刷刷地落下来,继续在雪地上盘桓着啄食。
钱莎莎看着秦锦之笑着说:“今天可真清净,往常这院子里这时候都已经像集贸市场了。”
秦锦之点点头:“估计都还在医院呢。”
二人进到楼里,正巧遇到孟晓潼,孟晓潼一见他们就说:“二位,处座今天不在处里,让我转告二位,秦少和沈阳站的梁科长去一下慈仁医院,我们的人都在那边呢。至于钱小姐嘛,处座让你和我一齐去另一个地方。”
“另一个地方?另一个地方是哪里?”钱莎莎问。
孟晓潼看了一眼秦锦之,秦锦之一笑:“怎么?不能让我知道?我连我老婆去哪儿都不能知道吗?”
“秦少,请别难为我,我也是奉命行事,既然处座安排了,还是请秦少配合一下,孟某谢过了!”孟晓潼说着一抱拳。
“行了,你快去找梁彤姝吧,不用管我去哪儿了,我这就跟孟副官去。”钱莎莎说着推了一下秦锦之。秦锦之看看孟晓潼说:“那我可就把他交给你了,你可要给我照顾好她,我告诉你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跟你没完。”
孟晓潼笑了笑:“秦少放心吧,这又不是去上战场,你担心什么呀?”
秦锦之看了看钱莎莎说:“自己注意哦!”
“别啰嗦了,快忙你的去吧!”钱莎莎说完看着孟晓潼问:“我们也走吧?”
秦锦之看着钱莎莎和孟晓潼他们开车离去,秦锦之此时已经想到了,孟晓潼一定是带着钱莎莎去了仁和医院。狡猾的安九州把自己和钱莎莎分开两个地方,其用心已经初露端倪了。安九州的这是在分批的针对每个人进行暗中考察和审核,他甚至怀疑所有人都有可能是蝎子。
“愣什么神呢?”突然,一声,让秦锦之惊了一下,他看到沈功寿不知道何时站在自己面前。
秦锦之急忙敬礼道:“沈站长,您不是身体不好吗?怎么还来了?”
沈功寿笑着走到秦锦之身旁伸手搭在他的肩头上说:“走,去我那儿聊一会。”
秦锦之露出为难之色看着他说:“我们处座让我和你们站里的梁科长一起去慈仁医院呢。”
沈功寿点了一下头说:“我知道,先聊聊,我让彤姝等你一会儿。”
秦锦之笑了说:“沈站长找我有事?”
“随便聊聊!”沈功寿说着便硬拉着秦锦之来到他的办公室。沈功寿异常客气而又殷勤地给秦锦之沏茶、递烟,然后将秦锦之摁在沙发上。
“锦之啊,我听说你和莎莎还没有办婚礼,打算什么时候办呢?”
“这个嘛,还没想好,初来乍到,还是先把工作上的事情捋顺了再说吧。”
“这是好事,喜事啊,也不能拖得太久了,否则人家莎莎该有想法了,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你说是吧?”沈功寿说着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秦锦之。
秦锦之愣了愣看着他问:“沈站长,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嘛!”沈功寿说着点燃了一支烟卷。
秦锦之慢慢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了十根黄澄澄的金条。秦锦之急忙合上盒子重新把它放在沈功寿的办公桌上说:“沈站长,这是什么意思?”
“给你和莎莎的新婚贺礼啊,你们来了也有一两个月了,我一直都没时间单独找你,今天正好凑巧,把这个给你,也算是略表一点我的心意。”
看着沈功寿那张带着笑容又有些慈祥的面孔,秦锦之摇了摇头:“沈站长,这份礼太重了,锦之怎么敢受呢?这绝对不行的。”
沈功寿听秦锦之这么说,脸上笑容霎时凝固了。他指着盒子问:“怎么?嫌少了?还是嫌弃我给的晚了呢?”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沈站长,您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我不能要您这么贵重的礼物,常言道,无功不受禄,我平白无故拿您这么多金子,这不合适的。”
“哈哈,哈哈!锦之啊,你是把我当外人了吧?别忘了,我和你老师重城那也是老朋友了,你就像他儿子一样,你说老朋友的儿子结婚,我能不表示一下吗?”沈功寿说着把盒子又推到秦锦之面前。
秦锦之忙站起来说:“沈站长,您真的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您这份礼物太重了,我”
“行了,不要推三阻四的了,让你收着你就收着,怎么还让我派人给你送到家里去吗?”沈功寿说。
秦锦之笑了笑问:“沈站长,您身体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就是作鹏的死,我那位跟我闹腾,不依不饶的,我在家哄了她几天,这不已经好了,总算是把这件事过去了,这一页呀,算是翻过去了。对了,我听说亚蝶抓了几个共党?现在好像是关在医院里,你怎么没有过去呢?”沈功寿看着秦锦之问。
“我这不刚要过去,您就把我拉到您办公室来了吗?”秦锦之说。
“噢,噢,我给忘了,你等会儿,我让彤姝过来。”沈功寿说着拿起桌上电话。
不一会儿,梁彤姝敲门走了进来,沈功寿看了看穿着军装的梁彤姝问:“你也接到命令去医院了?”
梁彤姝冷冷地哼了一声说:“庄大副站长下令,谁敢不听?”
“哎,说话就好好说,不要阴阳怪气的。让你去哪里就去哪里,军人嘛就要服从命令。这不秦督察还在等你呢嘛,你们一起过去吧,我过一会也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都是摆样子的事儿,想给人家共党挖坑哪那么容易啊?丁德利带着人在那儿守了一夜了,也没见一个共党的影儿。说不定呀,人家早就识破了这个阴谋了。”梁彤姝的话里带着讥讽和不服气的语气。
沈功寿看看她,又看看秦锦之问:“这是什么意思?”
秦锦之摇摇头,梁彤姝继续说道:“督察处安处长的妙计,布了一个迷魂阵,设了一个空城计。”
沈功寿点点头:“九州的想法还是很好的,这么说诱饵不在医院了?”
“在,只是不在我们守的那个医院,人家根本信不着我们沈阳站的人,他们督察处的人都守在另一家医院里呢。”梁彤姝说完看了看秦锦之问:“秦督察应该很清楚吧?”
秦锦之摇摇头:“梁科长要是不讲,我哪儿知道啊,我这不也是刚听你说的吗?”
梁彤姝翻了一下眼皮看着沈功寿说:“站长,咱沈阳站现在都快和督察处合二为一了,您这个站长可要靠边站了。”
沈功寿依旧是笑着,看着梁彤姝说:“彤姝啊,督察处,沈阳站不都是保密局的吗?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吗?我不在站里,当然就要听安处长的命令了,他既是我,我,我还是我,现在我来了,那我命令你马上执行安处长的命令,和秦督察立刻赶到医院去。”
梁彤姝撇了一下嘴转头看着秦锦之说:“秦督察,我们走吧?”
秦锦之点点头,冲着沈功寿刚要敬礼,沈功寿摆摆手:“不必拘礼里,快去吧,对了,拿着这个!”沈功寿指着那个小盒子说。
秦锦之明白了,沈功寿之所以把梁彤姝叫来,就是要当着她的面让自己拿着这一盒金子,拿了的话,正好人证物证就都齐了,不拿吧,又没什么强有力的理由来拒绝。这让秦锦之一时感到有点为难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