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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钱莎莎把喜帖放在庄亚蝶的办公桌上时,庄亚蝶还是有些吃惊地看着她问:“你们真的打算在沈阳城办婚礼了?”

    钱莎莎点点头:“是呀,怎么啦?难道你不希望我们在这儿举行婚礼吗?”钱莎莎说着瞄了一眼庄亚蝶桌上的文件。

    庄亚蝶伸手把文件翻过来拿过一个文件夹压在上面然后对钱莎莎说:“我以为你们只是说说而已,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我就只能表示祝福了。我告诉你啊,锦之可是个好男人,你可要好好对人家,别欺负他哦。”

    “听听,听听这话里酸溜溜的,再瞧瞧这表情也酸了吧唧的,我明白了,你是不是不愿意我嫁给他吧?还是你对他也有什么想法呢?”钱莎莎说着靠在了她的办公桌边上伸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相框看着问道:“这不是我们几个人的合照吗?没想到你还留着呢?”

    庄亚蝶笑了笑说:“是你酸溜溜的吧,生怕谁抢了你的秦锦之。忙三火四的张罗着办婚礼。”

    钱莎莎把相框放到桌上,顺手又拿起另一个相框看了看问:“这和你合照的后面那个人是谁呀?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好像和你很亲近的样子,该不是你的那个他吧?你给我讲讲,这模模糊糊地这个人到底是”

    庄亚蝶突然一把抢过相框说:“谁也不是,好多年前照的了,谁还记得他是谁呢?”庄亚蝶说着拉开抽屉把相框扔进去。

    钱莎莎看着她的这一举动撇撇嘴:“不说拉倒,嘴上说不认识,说不定这就是你的心上人。”

    庄亚蝶从椅子上站起来拉着钱莎莎走到对面的沙发前坐下来问:“说吧,想要什么礼物,我和兰成大哥一起给你们送份大礼。”

    钱莎莎这一刻发现庄亚蝶像是故意在扯开话题,不想再提及刚才照片上的那个人。钱莎莎想了想说:“你随意吧,我总不能开口要吧?对了,你和兰成大哥”

    “莎莎,我不想说这些事情好吗?”庄亚蝶阻止了钱莎莎继续往下的话。钱莎莎点了点头:“那你不许惦记我家锦之啊!”

    庄亚蝶笑了笑:“瞧你那个小气样,你拿他当宝贝,我可没有,你放心吧,没人惦记他的,小气鬼。”

    “那行了,我先走了,你忙你的吧!”钱莎莎说着便往外走,庄亚蝶突然问了句:“你说沈站长还能回来吗?”

    钱莎莎停下脚步扭头看看她说:“这我怎么能知道呢?这事你得去问安处长。不过你放心,即便他能回来,你这个副站长应该还能继续做下去的。”

    庄亚蝶一笑:“你以为我愿意做这个副站长啊?你错了,我只想做我应该做的事情,做我想做的事情,至于什么站长,副站长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那只是个职位而已。而我是在尽责,至于什么职位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在不在这个职位上,我都会对党国效忠的。”

    钱莎莎冲着庄亚蝶竖起拇指说:“现在还能有你这种境界的人不多了,整个沈阳站也就你一心一意的为党国着想,真正想的是如何对付共党。”

    庄亚蝶看看她道:“难道你不是一心一意对付共党吗?别忘了,共党才是我们真正的对手,是会影响你我未来的大敌。”

    钱莎莎撇撇嘴未置可否,然后走出门去,随着钱莎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庄亚蝶的脸上露出一种诡异的笑容来。

    十二月的沈阳,天空中时不时便会飘起雪花,寒冷透骨的北风呼啸着吹在人的脸上,让人从体外到体内都有一种寒彻骨的感觉。

    秦锦之、钱莎莎、顾梦白、韩雪枫以及庄亚蝶和丁德利还有张向辉和梁彤姝等人站在沈阳东塔机场的停机坪上。几个人全都裹得严严实实地,秦锦之将军呢大衣的领子竖起来,双手时不时放在嘴边用口中呼出的热气温暖着冰冷的手指。

    钱莎莎紧紧拽着他的胳膊脚在地上不停地跺着问:“到底是谁呀?还得这么多人来接。”

    秦锦之看看她低声说:“沈站长走了这么久,也没有一点消息,现在突然来了个令,保密局协同国防部二厅联合前来沈阳调查,你说能是小人物吗?”

    “哎,你说会不会是沈站长回来了呢?”钱莎莎问。

    秦锦之摇摇头:“这还得问问亚蝶,我只是听说是处座给她电话,让她带着我们这些人前来迎接这位大员的,具体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安九州自己躲在家里不露面,叫咱们来接人,有点意思。”钱莎莎说。

    庄亚蝶听见他们两人的谈话回头看看他们低声道:“安处长也没说是谁,我也是传达他的命令而已。至于是谁,那就只能等着看了,时间差不多了,应该快到了。”

    站在最靠边的梁彤姝看了看张向辉问:“你觉得这次咱们站长还能回来吗?”

    张向辉捂着耳朵说:“我只想快点回去,我这全身都要冻透了,至于谁来我根本不关心,当然了,要是咱们站长还能回来那自然是更好了。”

    梁彤姝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说:“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别忘了站长对你还是很”

    “打住吧,打住,我说彤姝,你心里还不知道吗?站长对谁好,对谁更亲近,对谁最信任,你心里应该是最有数的,我算什么呀?我就是一个搞技术的,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可利用的”

    没等张向辉说完,梁彤姝推了他一下说:“行了,你当老好人当了半辈子了,站长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清楚,先不说站长能不能回来,但是做人起码也要懂得知恩图报吧?”

    “嗯,彤姝说得对,做人就应该懂得知恩图报,否则,那还算是人吗?”丁德利在一旁插言道。

    梁彤姝看了一眼丁德利没再说话,丁德利看看她说:“你倒是很懂得知恩图报。”

    梁彤姝轻轻哼了一声说:“丁队长,那你认为咱们站长还能回来吗?”

    丁德利立刻点头说:“能,咱站长那是什么人啊?我觉得他一定会回来的。”

    梁彤姝笑了笑:“看不出来呀,你还真会讲话。”

    丁德利也笑着回答她说:“我就是个小人物,谁来谁走,其实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但是毕竟我也在站长手下做了这么久,我当然是希望他能平安回来了。”

    庄亚蝶看了一眼丁德利,丁德利急忙冲她一呲牙说:“庄副站长,我说的对吧?”

    庄亚蝶冷冷一笑未做回答。

    这时,空中传来的飞机的轰鸣声,秦锦之说了句:“总算是来了,再不来,我真的就要坚持不住了,这该死的天,要把人活活冻死!”

    当飞机在停机坪上停稳之后,庄亚蝶走在最前面,众人跟在她身后来到飞机前。随着机舱门被打开,弦梯放下,众人全都抬头看向机舱门。

    第一个走出舱门的人,让站在下面的秦锦之和钱莎莎全都愣住了。钱莎莎拉了一把秦锦之低声问:“这个人不是老师的副官陈霄吗?你还记得吗?在南京火车站,不就是他把我们送上来沈阳的火车吗?”

    秦锦之点点头说:“我认出来了!”

    这时,顾梦白和韩雪枫也都看到从舱门走出来的陈霄,顾梦白扭头看了一眼秦锦之问:“你们认识他?”

    庄亚蝶看到陈霄的那一刻起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而钱莎莎这一刻脑海中却猛然想起一个模糊的人影来。

    陈霄走下悬梯之后站在一旁,秦锦之正要上前,钱莎莎一把拉住他说:“你急什么?大头在后面呢。”

    果然,第二个走出悬梯的竟然是沈功寿,这让站在后面的梁彤姝不由得喜出望外,她拨开前面的顾梦白和韩雪枫快步跑上前去喊着:“站长,站长您回来了?”

    沈功寿笑容可掬地冲众人打着招呼:“各位,沈某人回来了,想不到啊,这么冷的天,各位还亲来机场迎接沈某,真让沈某感动啊!”

    秦锦之低声对钱莎莎说:“看来,我们的安处长要没有好日子过了。”

    第三个走出舱门的人,让秦锦之和钱莎莎以及庄亚蝶更加惊喜。任重诚一身深灰色中山装,手上拿着一顶礼帽,身上披着一件羊绒大衣,神采奕奕的走下楼梯。

    秦锦之和钱莎莎以及庄亚蝶快步上前立正敬礼道:“老师,您来了,真是想不到啊,我们在这等了这么久的人会是您,您来沈阳太好了!”

    “怎么?难道你们不想我来吗?”任重诚笑着看着秦锦之三人问道。

    庄亚蝶急忙上前将手上的一条毛围巾给任重诚围上说:“老师,沈阳不比南京,这儿冷,您要多注意身体。”

    任重诚看看她一笑:“还是亚蝶关心我。”

    “哼,偏心,难道我们就不关心您呀?”钱莎莎说着走过来,伸出双臂拥抱住任重诚说:“老师,我们都想您了。”钱莎莎说着扭头转向秦锦之说:“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和老师打招呼?”

    秦锦之点着头走过来看着任重诚说:“老师,今晚我给您接风。”

    任重诚笑了笑:“你小子三句不离吃喝。等着,后面还有人呢。”

    “还有人?”众人异口同声问道,任重诚点点头回头看向舱门喊道:“你还不出来?”

    随着任重诚的一声呼喊,从舱门出接着又走出两个人来,这二人的出现,让秦锦之和钱莎莎的确是始料未及。

    庄亚蝶和其他人也一起看着这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下弦梯来,任重诚看着众人惊诧的眼神一笑说:“来,各位,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保密局八处廖凯坦处长,那位是他的秘书聂倩平小姐。”

    秦锦之看看钱莎莎,钱莎莎冲他使个眼色便走上前去大声说:“廖处长,我们真是有缘啊,想不到您也来沈阳了?”

    廖凯坦看看钱莎莎,再看看她身旁的秦锦之说:“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山不转水转,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哈哈!”

    聂倩平瞟了一眼秦锦之柔声道:“秦少好久不见!”

    秦锦之冲她点点头转向廖凯坦道:“您不会这么小气吧?追着我来要你的枪和金笔来了?”

    廖凯坦哈哈一笑:“几月未见,你更是油嘴滑舌了。”

    这时,庄亚蝶走过来对任重诚说:“老师,我们还是上车回去说吧?”

    任重诚点点头一挥手道:“各位上车,我们去督察处。”

    “老师,您坐我的车吧?”庄亚蝶问。

    钱莎莎急忙过来拉住任重诚说:“老师,您还是跟我和锦之坐一辆车吧,亚蝶的车小。”

    任重诚看看她,再看看庄亚蝶,庄亚蝶刚要张嘴,任重诚却道:“我还是坐亚蝶的车吧,你们小两口的那些亲昵的话我可不想听。”

    钱莎莎故意一甩胳膊说:“老师就是偏心,那你坐你好学生亚蝶的车吧,哼!”

    任重诚笑着看看她:“你们都是我的好学生。”

    “秦少,我和处座坐你的车可以吧?”聂倩平在一旁问。

    钱莎莎急忙说:“好呀,上车吧!”

    在回来的一路上,廖凯坦看着外面的景色不住地问道:“锦之,莎莎,看来你们已经适应了这里了?应该还不错吧?”

    秦锦之点点头,钱莎莎扭回头看着廖凯坦和聂倩平问:“廖处长,你来沈阳,那你家里”

    “暂时先留在重庆了。”廖凯坦说。

    “那您这是来”

    聂倩平没等钱莎莎问完就急着抢先回答说:“处座被任命为沈阳站长了!”

    “什么?”秦锦之脚下一用力踩住了刹车回过头来看着廖凯坦问:“你放着好好地八处处长不做,来做什么站长啊?廖开膛,你傻呀?”

    廖凯坦看看他笑着问道:“怎么?这沈阳站站长我不能做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不做八处处长可惜了,这里冰天雪地的,共党又三天两头的来闹腾,你这是何苦给自己找不安生呢?”

    “八处要撤销了,重庆那边事情基本都差不多了,我要是不来沈阳,就得回南京,回南京就得被闲置起来,那我还不如来沈阳呢,你说是不是?”廖凯坦说。

    钱莎莎点了点头说:“你廖处长一向是深谋远虑,一定不会做亏本买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