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狼穴 > 第137章

第137章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抓我呢?”顾梦白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庄亚蝶问。

    庄亚蝶看看安九州,安九州此时心里正急于为韩雪枫找一个可以摆脱嫌疑的机会,眼下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自然是不会错过了。

    安九州看了一眼顾梦白问:“梦白,你昨天是否在站里?”

    顾梦白看着他一笑:“安副处长,你说我是该叫你安站长呢还是安副处长呢?我都没明白你问我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至于你称呼我什么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安九州说着便把脸阴了下来。

    “昨天?我天天都在外面,我要是总蹲在站里那岂不是给了共党那些地下党更多机会了吗?”顾梦白说。

    安九州点点头:“这么说你是不在站里了?”

    “没错,我不在站里!”顾梦白挺着脖子看着安九州回答说。

    “那你和谁在一起呢?是公差呢还是私事出去的?”

    “自然是公差了?你不信可以去问廖站长嘛,我是接到了线报说共党地下组织在铁西那边的胡家窝棚有一个秘密联络点,所以我”

    “你不会就你一个人去的吧?”安九州又问道。

    顾梦白看了一眼旁边的庄亚蝶说:“亚蝶,你可以告诉安站长,那个点你和我都曾蹲守过,你是知道的。”

    “安站长是在问你和谁一起行动的?”庄亚蝶说。

    “这很重要吗?”顾梦白反问道。

    安九州点点头拉过椅子坐下来看着顾梦白说:“从我们站里出去,前往铁西是要经过卫道街,然后再走共和路,上了共和路穿过”

    “安站长,您到底要说什么?”顾梦白打断安九州问。

    安九州看看他,转身向庄亚蝶伸出手,庄亚蝶便把手上那枚纽扣递给安九州,安九州拿过纽扣一把拉过顾梦白的前襟把纽扣在他衣服前襟上比划着说:“梦白,这里怎么少了一颗纽扣呢?”

    “嗨,我当什么事呢?不就是一颗纽扣吗?也可能是我什么时候不小心掉了,安站长你要是不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里还少了一颗纽扣。”

    安九州笑了笑:“梦白老弟,你也是在上海做过行动队长的人了,即便你不是上海人,但是我知道,你是一个对自己装束打扮比较认真的人。在上海这种地方混的时间久了,自然而然会传染上一些上海人的生活习惯。据我所知,上海人对自己的穿着打扮都要求很高的。你这胸前掉了一颗扣子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顾梦白盯着安九州看了一会问:“安站长请您直言可以吗?”

    “这颗扣子是我们在韩雪枫的手心里硬扣下来的,被她死死的攥在手心里,要不是她第二次手术,我们还不能发现这颗扣子呢。”安九州说。

    顾梦白听罢一愣,看着安九州道:“安站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九州缓缓站起身说:“梦白,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个人不愿意动不动就给人动刑,打得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皮肉,这不是我做事的风格。我还是喜欢和风细雨,语重心长的好好谈,我是个大量的人,不会计较过多,但是我只对那种识时务者说这样的话,如果他非要跟我死扛到底,那我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顾梦白笑了笑:“听安站长这话的意思,你是怀疑我路上袭击了韩雪枫和孟晓潼了?”

    “嗯,也可以这么说,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把事情经过讲一遍,也许完全不是这回事呢?”安九州说完看着顾梦白。

    “哈哈!简直是笑话,开什么玩笑呢?我会去袭击韩雪枫,杀掉孟晓潼?这可能吗?我都想不明白你安站长为什么会有如此想法?”顾梦白笑着说道。

    “并封在巫咸东,其状如彘,前后皆有首,黑!”安九州看着顾梦白说。

    顾梦白看看他没说话,安九州接着说道:“知道我刚刚说的是什么吗?”

    顾梦白摇摇头,安九州又道:“并封兽也,长在巫咸国,它的形状如猪,前后各有一个脑袋。这是出自山海经的故事。”

    “安站长是说我嫌脑袋长的长久了?可惜呀,我没有两个脑袋,这一个我还挺在意的呢。”

    “梦白,我最恨这种并封的兽,两个脑袋,一个扮红的,一个扮黑的,这叫什么?这叫两头买好,哪头都想吃。你觉得世上有这种东西吗?”

    “安站长,你不会认为我是共党吧?”顾梦白问道。

    “那你怎么解释这枚扣子呢?它为什么会在韩雪枫的手上呢?而又恰好它又是从你这身衣服上扯下来的,你怎么解释呢?”安九州提高了嗓门喝问道。

    顾梦白摇摇头:“安站长,你也应该听说过一句话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好,梦白,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和你在这废话了,你等我找到其他证据摆在你面前的时候我让你心服口服,我让你哑口无言。”

    安九州说完转身对庄亚蝶说:“把他押到审讯室,等我回来!”

    看着安九州出去,庄亚蝶看看顾梦白道:“梦白老兄,你这是何苦呢?你要是再不说出来,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我是局座钦点来沈阳的,他没有这个权利这样对我,更不能对我动刑,我要见局座,我要求回南京。”顾梦白大喊道。

    庄亚蝶笑了笑:“梦白兄,你还真够天真的,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东北局势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了,杜长官走了,你晓得吗?谁来接替杜长官现在还都不得而知,南京这时候恐怕也已经为东北局势而焦头烂额了。他们还有心思有时间有功夫来过问你的事情吗?”

    “你说什么?杜长官走了,这不可能,不可能,前些日子不是刚解了四平之围嘛,怎么会又”

    庄亚蝶走前一步俯身看着他说:“世事难料,杜长官一走,整个东北陷入了群龙无首的状态,你觉得在这个时候谁还会为你这事站出来说话呢?再者说了,现在是敏感期间,你如果说不清楚将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这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亚蝶,那你的帮我呀。你知道我不可能干这种事的,这是,是诬陷!”顾梦白开始软下来看着庄亚蝶说。

    “梦白兄,你要是不把你出去的事情讲清楚,要是没有人能够给你证明,恐怕你真的很难过此关了。任处长现在已经不管事了,廖凯坦又被调回南京了,现在沈阳站和督察处是安九州一人大权在握。儿受伤的恰恰又是他学生,死的呢是跟了他多年的孟晓潼,你觉得安处长会就此罢休吗?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条线索,他一定会让你把事情讲清楚的,否则的话”

    “否则会怎样?”顾梦白眼巴巴地看着庄亚蝶问。

    “你说呢?轻则把你拉出去毙了,重则就是一顿毒打之后再把你毙了,总之你的结局会很惨。除非你供出点什么来。”庄亚蝶说。

    顾梦白苦笑着:“我供出点什么来,我能供出什么来呀?你不是不知道,我不是一个会说瞎话的人,我总不能胡编乱造吧?再说了,他安九州是那么容易就被糊弄的人吗?”

    庄亚蝶摇摇头:“梦白兄,走吧,我们到隔壁审讯室去,现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是无能为力了。”

    “亚蝶,别,别,千万别,一旦到了隔壁,我,我就完了,我还不被他折磨死呀。看在你我公事一场的份上,你得帮帮我,帮帮我好吗?”顾梦白看着庄亚蝶苦苦哀求道。

    庄亚蝶一句话没说转身推开门喊道:“来人,请顾副站长到隔壁去!”

    “庄亚蝶,你真的就这么看着我被冤枉吗?”顾梦白大声问道。

    “冤枉不冤枉你心里最清楚,你可以自己想你们的安站长把事情讲明,如果你真是冤枉的,我相信安站长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你要是不说,或者有所隐瞒,那就是你自己自寻死路了。”庄亚蝶说完走出去。

    顾梦白被几个人摁在了审讯椅上,手脚被皮带捆住,一条带着血迹的皮带锁住了他的咽喉将他的脑袋牢牢固定在椅子靠背上。

    顾梦白挣扎着喊道:“兄弟们,你们把我放开,放开我,我有话说。”

    “想要说什么?现在还不晚。”安九州说着一脚踏进门来。

    “安副处长,不,安站长,你先把我放下来,我真的有话说,我是冤枉的。孟晓潼的死和韩雪枫被袭击和我没有关系。你们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

    “错了?错了吗?应该没有错。”安九州说着“啪!”的一下将一本书和一个小盒子扔在了桌上。

    顾梦白看着桌上的那本书,再看看那个盒子,然后看着安九州问:“安站长,您这是什么意思,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安九州拿起那本书对着顾梦白晃了晃:“这个你应该不陌生吧?”

    “这就是一本书啊,一本《老残游记》而已。”顾梦白说。

    安九州点点头:“是,不从就是《老残游记》是一本挖掘社会矛盾,同情大众疾苦的好书,最关键的是这是你和你的组织取得联系的密码本对不对?”

    顾梦白听罢哈哈大笑起来:“安站长,您可真有想象力,这居然成了密码本了?有意思,有意思,看来你想陷害我也是用心良苦了。”

    安九州也笑了笑:“我知道,像你这种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那好,我就给你再看一样东西。”安九州说着把那个小盒子拿起来打开从里面倒出一堆相片和一个胶卷来。安九州拿起其中一张照片冲着顾梦白喊道:“你自己看看,这上面是谁?”

    顾梦白探着身子抻着脖子看了看又看看安九州道:“安站长,你不认识他吗?”

    安九州一笑:“你和他在干什么?”

    “干什么?能干什么?就是在聊天说话,安站长,你们这是早有预谋啊,赵如龙都死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们居然有这张照片,看来你早就对我开始进行暗中跟踪了,你这是有意陷害我,你拿一个死人和我来对质,我明白这叫死证,你这是想要整死我呀?安站长,你可别忘了,他可是你的司机,你”

    安九州笑了笑:“我知道你会这么说,我早就料到了,顾梦白你还真是有种,那好,今天我就破一次例,这是你自找的,你就别怪我下手太狠了,抬上来!”

    随着安九州一声喊,几个大汉抬了一个大木箱子进来,木箱外面用铁皮包裹着,同时有水从箱子底部一点点渗出来。

    安九州看看顾梦白道:“你知道我们的戴老板对付日本人的手段吗?”

    “你要干什么?你要对我做什么?”顾梦白喊道。

    “你听说过蚂蟥浴吗?”安九州笑着问道。

    顾梦白一听立刻大喊起来:“安站长,你可不能呀,千万不能呀,我真的是冤枉的,你不能凭一颗纽扣就断定是我害了小孟和韩雪枫吧?”

    安九州也不搭话,他扭头看看那几个大汉:“还愣着干什么?先让他破点皮,见见血。”

    几个大汉相互看看再看看顾梦白说:“对不住了,顾副站长,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可别怨兄弟们呀!”话音一落,沾了水的皮鞭便雨点般的抽打在了顾梦白的身上、脸上,顷刻间,顾梦白浑身上下的衣服被抽打的七零八落,脸上、脖子上、身上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安九州看着呼天喊地声嘶力竭的顾梦白问:“怎么样,这种滋味不好受吧?所以我劝你还是说了吧,说了你就没事了。”

    “姓安的,你记住了,你等我出去之后,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你给我记住了。”顾梦白瞪着眼睛看着安九州说。

    “我知道你们这种人嘴都很硬很严,轻易不开口的,那好,接下来我们就再继续,我到要看看你能在这箱子里待上多久?你们几个把他从椅子上解下来然后装进箱子里去。”安九州笑着说道。

    几个大汉停下手中的鞭子,打开捆住顾梦白的皮带把他抬起来直接塞进了那个铁皮大木箱中然后合上了箱子的盖子。

    养在箱子中成千上万只蚂蟥一见血就像疯了一样全都涌过来,眨眼间便把顾梦白从头到脚包围起来,所有被打裂开的伤口处全都爬满了蚂蟥,蚂蟥的洗盘牢牢吸在伤口处,这些蚂蟥便开始肆无忌惮的吸食着顾梦白的血同时死命的顺着伤口往里钻。

    剧烈疼痛让顾梦白在箱子里拼命挣扎着喊着。

    听着箱子里顾梦白发出的惨叫声,安九州笑着看看那几个大汉问:“你们没见过吧?”

    几个大汉相互看了看一齐看着安九州摇着头:“站长,这样会不会把他的血给吸干了呀?”

    安九州一笑:“你们过去问问,他招还是不招?”

    这时箱子里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凄惨,顾梦白不停的挣扎着喊着:“放我出去,我说,我说!”

    安九州站起来走到箱子旁边看了看:“让他在里面再待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