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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廖凯坦见任重诚执意要去,也只能点头同意,他拉着任重诚走出去道僻静处说:“任兄,要不我和你一道下山去看看,说实在的这段时间我在山上也憋得够呛了,我真想下去看看。”

    任重诚笑了笑:“凯坦,你身边还有聂倩平这个美人儿陪着你还寂寞吗?你不像我们一个个都是光棍汉,我岁数大了倒是无所谓了,你别忘了那些人可都是年富力强精力旺盛之人啊。你跟着我下山,一旦他们让他们知道了,我们两个再怎么在这山上服众呢?你放心,我一个人下山多则三日,少则两日我便回来,你可以跟他们讲我身体不适,所以这今天就在自己房间里歇息,你可每天让人把饭菜送到我房间,这样其他人就不知道我已经下山了,这也是为了我们整个组的安全,当然我的行踪我也不希望有人知晓。至于山下你也不要告诉他们,如遇紧急情况,我自会找他们。”

    廖凯坦点点头:“任兄,这你放心,我都已经想到了,我会安排好山上的一切,只希望你能快去快回,一路小心为上,千万不要暴露自己,否则我们这么长时间的计划就全完了。”

    任重诚点点头:“你放心,另外,也不要让南京方面知晓我的去向,我担心他们那边一旦有敌方的情报人员会泄露消息。”

    “我知道,我会跟南京方面解释的。不过,任兄,要不还是让陈霄跟你一起下去吧,你一个人我始终觉得”

    任重诚笑了笑拍拍他说:“看不起我老头子了?放心,我一人独来独往反而不容易暴露。行了,我回房间了,我就从房间的地下通道绕道下山。你只需按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我会让倩平每日把饭菜送进去,你回来我便会马上知晓了。”廖凯坦说。

    “那我们就三日后见!”任重诚说完走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任重诚进去,廖凯坦在外停留了一会儿便转身回去了。

    入秋后的沈阳城到了晚上风已经很凉了。夜空澄明,一弯月倒悬天际,凋落叶子的树枝在月光下斑驳陆离,树上栖息的老鸦偶尔发出一声啼鸣,一下子就会把树枝上那些早已经干枯了的树叶震落下来,随着树叶簌簌落下,老鸦突然间腾空飞起,在月影下伸展开的翅膀像是魔鬼的手爪。

    临街的一个小馆子里,郑新民正和秦锦之二人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上推杯换盏的喝着酒,郑新民眼睛盯着街面上匆匆而过的行人低声对秦锦之说:“我已经查过了,南京那边根本就没有廖凯坦那些人回去重新履职的消息,连人影都没见过。但是,在保密局的执勤薄上却每天都有廖凯坦和聂倩平以及那几个从南京调来的人登记。”

    “你确定这消息可靠吗?”秦锦之抬头扫了一眼窗外问。

    郑新民异常肯定的说:“这不会有问题的,一定错不了,这是我在南京的朋友帮忙打听的,他在参谋部二厅做事,去保密局那是常事。再说了,他也认识廖凯坦,但是却从没有见过他。”

    “那就是说毛人凤再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那么这个廖凯坦此时此刻会在哪儿呢?那几个人还应该都和他在一起。”秦锦之眉头紧锁看着郑新民说。

    郑新民点点头:“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廖凯坦还有那就个人根本就没有离开沈阳,他们或许就藏在沈阳的某个角落里呢。你觉得会不会有这个可能?”

    “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有这个怀疑,如果廖凯坦没走,先不去考虑他们藏在什么地方,先要搞清楚他们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秦锦之说。

    郑新民举起酒杯说:“来,再干一个,另外,我回到稽查处之后也在背地里打听了一下最近学生闹事的事情”

    “我和吕一然大姐碰过了,吕大姐告诉我组织上最近就根本没有派人组织过什么学生示威游行、请愿一类的活动,这其中必有隐情。这是有人在打着学生的旗号或者是鼓动那些不谙世事的学生故意出来闹事的,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我们还是不得而知。吕大姐已经向上级组织申请派人过来接触这些参与游行的学生,看看能不能从中问出点什么来。吕大姐让我告诉你,我们几个都不方便直接出面接触这件事,大姐觉得这很有可能是敌人的耍的一个手段,想要通过学生集会游行,找到我们在沈阳的组织核心和主要负责人,这会不会是刺刀计划的一部分呢?”

    “锦之,我上次就说过,我对任重诚的死持有怀疑,但是我们又找不到证据,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觉得”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秦锦之打断郑新民的话说。

    郑新民一笑:“你知道我要说啥?”

    “你想要挖坟掘墓看看里面躺着的是不是任重诚,对不对?我告诉你这绝对不行,吕大姐让我转告你,一旦任重诚是假死,那么那座坟墓就是他用来抓捕我们的方法,只要谁去动了那座坟,那就证明这个人不是蝎子便是蔷薇,也许这也正是任重诚假死之主要目的呢。你要是冒然前去挖坟掘墓,一旦任重诚真的没死,那你岂不是就要”

    “锦之,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不是吗?我们不搞清楚姓任的是真死还是假死,这对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有多大影响你不是不知道。所以,这个险必须去冒,哪怕是死也要揭开这个谜底。”郑新民说着把酒狠狠灌到嘴里。

    秦锦之摇着头说道:“老郑,你可不能胡来,上次嫂子的事情我们就已经很对不起你了,这次你要是再出点什么事,那吕大姐都没法跟上级交代了。再说了,你潜伏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在各个方面都有了一定的基础,站稳了脚跟,这日后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呢。你可不能胡来,想要弄清楚任重诚的是死是活,我来想办法,你放心,我一定尽快给你一个答案。”

    郑新民端着酒杯看着外面笑了笑说:“我当初潜进来为了什么?不就是在最关键,最需要我的时候站出来为组织上,为党贡献我的一切么。现在就是时候了,眼看着我们的秋季攻势胜券在握,陈诚的部队节节败退,我想离沈阳解放的那一天应该不远了。这个时候也正是我们这些人该做点什么的时候了,所以,我决定亲自去搞清楚这个任重诚的死活,这对我们捣毁敌人的刺刀计划起着关键性的作用。请你转告大姐,我会自己保护自己的,不会让他们得逞把我抓住的。”

    “老郑,你不能一意孤行,这件事要是去也是我去,你绝对不能暴露。”秦锦之抓住郑新民的手说。

    郑新民笑笑推开他的手:“锦之,你还有莎莎,还有月亮,他们都需要你,而我呢,就一个人,无牵无挂,所以我是适合的。”

    秦锦之看了一眼外面刚要说话,突然,秦锦之再次伸手抓住郑新民的手道:“老郑,你看对面,对面路上那个刚刚走过去的道士,你看那背影像谁?”

    郑新民顺着秦锦之手指方向看过去看了好一会才说:“锦之,你眼睛花了吧?哪来的什么道士,对面路上哪有人呀?”

    秦锦之揉揉眼睛向外看着:“不对呀,我明明看到一个道士走过去,他还向我们这边扫了一眼呢,这怎么眨眼功夫就不见了呢?见鬼了,难道我真的看错了?不可能呀,我明明是看到”

    “来喝酒,继续喝酒!”郑新民说着拉着他坐回到座位上。

    秦锦之坐下之后还是探着头看着外面:“太像了,太像了!”

    “你嘟嘟囔囔的说什么呢?”郑新民笑着问他。

    “老郑,我相信我绝对不会看错,刚刚对面的确走过去一个道士。而且这个道士的背影非常像一个人。”

    “像一个人,像谁呀?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刚刚那个道士像任重诚吧?”郑新民问道。

    秦锦之点点头:“还真让你说对了,就是很像!”

    多年的潜伏养就的那种敏感让郑新民的脑袋嗡了一下,但是脸上却依旧是笑着。他看着秦锦之道:“一定是我们刚刚提到此人,你就觉得刚才走过去的那个什么道士像他了。这叫什么你知道吗?这叫惯性思维,你在把你的思维方式嫁接到另一个不相干的事物上了。”

    秦锦之摇摇头:“老郑,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你在听我的话,也在思考甚至也在怀疑刚刚过去的道士对不对?为此,你更要去一探究竟对吧?”

    郑新民又拿起酒壶说:“来,满上,咱俩再干一个。”

    秦锦之摇摇头:“算啦,不喝了,已经不少了,早点回去休息,对了,你一定要听大姐的话,不能蛮干。大姐会想办法搞清楚的,再说了还有我,怎么也轮不到你去呀。”

    郑新民点着头说:“好,我听你的,不去就不去,对了,你查出来是谁去给任重诚暗中告了一状吗?”

    秦锦之看看他一笑:“我查过啦,其实后来我一想啊,根本不用查,把督察处和沈阳站这些人挨个扒拉一遍,谁最有可能去告任重诚的黑状呢?那就只有一个人,他的学生,他最欣赏和喜欢的学生庄亚蝶。”

    郑新民点点头:“我回到稽查处后就听人讲过了,那天只有庄亚蝶单独去见过陈诚,所以我想除了这个庄亚蝶不会再有第二人了。那你说我们能把她争取过来吗?”

    秦锦之摇摇头:“这个庄亚蝶内心深处是一个很强硬的人,骨子里透着一股对我们的仇恨,我也搞不懂了,她为什么会这么痛恨我们?所以,我觉得想要争取她难度有点大。”

    郑新民看着秦锦之说:“那行了,今天就听你的,不喝了,我们回去。”

    “我送你回去吧?你喝了不少呢。”秦锦之说着站起身。

    郑新民笑着摇摇头:“小看我是吧?这点酒我就不能开车了?回不了家了?扯淡,放心吧,倒是你要注意安全早点回去,莎莎在家还等你呢,时间久了该担心了。”

    秦锦之笑了笑:“老郑,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蛮干,有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

    郑新民冲他摆着手说:“锦之,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婆婆妈妈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看着郑新民上车发动车子开走,秦锦之这才进到自己的车里。看着前面黄色灯光映照下的露面,秦锦之这一刻又想起刚才那个一晃而过的道士来。

    秦锦之发动车子沿着郑新民离去的线路一点点向前开着,可是当他开出去有一公里的路程了却也没有看到郑新民的车,秦锦之不由得紧张起来,他脚下用力将油门踩到底沿着当前道路一路向前追了上去。

    秦锦之的车子快速追出去之后,那个道士再次出现在街面上,像幽灵一般在街面上游荡着。

    张向辉坐在床上点燃了一支烟看着躺在旁边的杨素芝问:“你说他此时会在干什么?但是我敢肯定这老家伙一定不会想你的,因为他在盘算着他的刺刀计划呢。”

    杨素芝看看他:“你这人就是这么不解风情,这个时候提他你不觉得你自己很蠢吗?”

    张向辉笑了笑:“你以为我愿意提他吗?我这是在为你着想,我是想把你脑海里所有存放的关于你对他的记忆全部清除掉,这样你才会真正的属于我,我才会感知到自己不是替代品,你明白吗?”

    “哼哼!”杨素芝冷笑着:“没准他此时此刻正在看着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