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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进到屋内之后,眼前只有一张冰冷的铁床,铁床上平放着一具尸体,身上盖了一块脏兮兮的布单子。胡探长指了指那尸体说:“安站长,你们自己看看吧,是不是他?”

    庄亚蝶和韩雪枫两人一脸茫然的看着安九州,秦锦之更是一脸疑惑,安九州看着他们一笑:“各位,一定想不到躺在这里的人是谁吧?”安九州说着一把扯去那块布单。

    布单扯去之后,秦锦之完全愣住了,庄亚蝶和韩雪枫也东欧吃惊不小。

    秦锦之完全想不到昨晚还见过的张向辉,现在已经变成一具尸体躺在这冰冷的铁床上了。

    秦锦之上前一步仔细看了看没有错,就是张向辉。秦锦之转向安九州道:“站长,这不是张向辉吗?”

    安九州点点头:“没错,就是他,我找了他那么久,没想到他还是死了。”

    “我记得他不是在大北监狱吗?怎么会死在这里呢?”秦锦之看着安九州问。

    安九州摇摇头:“这也是我想要搞清楚的!”安九州说完转身看着站在门外的胡探长问:“胡探长,查过了吗?他是怎么死的?”

    “查了,被人一刀割断了喉咙。要不是他身上有保密局的证件,我还真想不到他会是你们的人呢。”胡探长说。

    安九州看了看韩雪枫和庄亚蝶问:“你们二位还有什么看法?”

    她二人一直盯着床上的尸体,庄亚蝶皱着眉头说:“看他这身打扮不像是刚从监狱里出来的样子,他的衣服都很整洁,手指甲修剪的非常”

    “当然不是刚从监狱里出来了,我去监狱找过他,监狱长告诉我他被一个女人领走了。”

    “女人?谁呀?”韩雪枫问了句。

    安九州摇摇头,秦锦之听到这话后,心中便一下子想到了杨素芝,难不成张向辉是被杨素芝从监狱带走的?

    “行啦,你们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就回去,尸体让胡探长安排人处理了就行了。”安九州说着就要往外走,庄亚蝶突然喊住他:“站长,我觉得还是把尸体带回去在仔细”

    安九州转过身看看她:“那你就跟胡探长说吧,让他派几个弟兄给送回去。”

    庄亚蝶看看秦锦之,秦锦之便转向胡探长说:“胡探长,那就麻烦你帮个小忙,把这个”

    胡探长一笑:“好,没问题,你秦少发话了,我能不照办吗?不过秦少刚刚咱们说的事情您可得上心呀,兄弟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秦锦之点点头:“我会的,谢谢胡探长。”

    从警署出来之后,安九州看着他们问:“你们对此有何想法呢呢?刚才在警署里不好说,现在都说说吧,说说你们的看法?首先你们觉得张向辉的死是谁干的呢?”

    “我敢断定张向辉的死和共党无关!”庄亚蝶说。

    “那你为什么会这么确定的说呢?”韩雪枫看着她问。

    “张向辉被关进大北之后我们就再没见过他,只听说他在里面疯了,至于疯到什么程度我们谁都不知道。安站长说是想去见他,结果却没有见到人,那么这说明什么?说明一直有人在关注他,张向辉的所为疯了都是假象罢了。他在等,等人把他从监狱捞出去,捞他出去的人一定不会是共党的人。”

    “你的意思是我们自己人把他从大北捞出来的?”韩雪枫又问道。

    “对,一定是这样。这个人把张向辉捞出来,再安置他,其目的是什么呢?各位,别忘了,张向辉是干什么的?高新培死了,那么还有谁能顶替高新培呢?”

    庄亚蝶的话让秦锦之心中一下子豁然开朗了,他本没有搞清楚张向辉为什么会和杨素芝在一起,而现在庄亚蝶的一句话提醒了他。那么从大北监狱把张向辉捞出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杨素芝,杨素芝捞他出来无非就是张向辉可以替代已经死去的高新培。可是,自己昨晚刚刚见过张向辉,为什么他今天就会人杀死躺在这里呢?秦锦之看看安九州问道:“站长,这个张向辉死在哪里了?怎么会被铁西警署的人发现了呢?”

    “今天早上,他们巡逻在路边发现了他,开始以为是一个酒鬼呢,后来发现他是被人割断喉咙死的,然后在他身上又找到保密局的证件,这他们才通知我们站的。”安九州说。

    “哦!死在路边,哪个路边呢?”秦锦之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着。

    “那条路往东走就是仁和医院,这地方行人不多,到了晚上更是冷清。”安九州指着远处说。

    秦锦之此时心里已经描绘出一个大概场景。张向辉很有可能就躲在仁和医院,那么能够杀死他的要么是杨素芝,要么就外人。那么如果是外人,这个人会是谁呢?

    “锦之,你琢磨什么呢?”庄亚蝶喊了一嗓子。

    秦锦之摇摇头:“我只是搞不懂张向辉既然被人从大北监狱捞出来了,为什么又被人杀了呢?难道是他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所以才被杀掉灭口了?”

    庄亚蝶一声冷笑道:“这一切都是有人在幕后操纵,我看绝非你想象的这么简单。”

    安九州看着他们笑了笑:“行了,都别猜测了,有些事情可能是早有安排的。”

    秦锦之看看他,安九州这句话让他觉得颇有深意,秦锦之本想再问,可是想了想还是又把话咽回去了。

    栖凤山上凤鸣寺内,廖凯坦袈裟罩身,双手合十冲着聂倩平深深一躬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贫僧这相有礼了!”

    聂倩平扑哧一笑:“你还真想做和尚啊?那你自己在这做你的和尚吧,我可不跟着您在这荒山野岭的破庙里青灯黄卷的过一辈子。”

    廖凯坦直起腰看着她问:“我要是这样下山去会有人认出我来吗?”

    “一定会!”任重诚说着走了进来。廖凯坦看着进门的任重诚一笑:“任兄,山下有情况吗?”

    任重诚点点头:“情况很不好,张向辉暴露了。”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一直在杨素芝那里吗?怎么会突然暴露了?”廖凯坦问道。

    “人家已经注意上他了,我让山下人把他解决了。”任重诚说完看了看廖凯坦。

    “解决了?你杀了他?”聂倩平问。

    “他不死,杨素芝就得暴露,杨素芝一旦暴露,我们在山下的眼线就断了。所以,张向辉就必须得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再说了,即便我不让人解决他,山下人也不会留着他,他的暴露已经严重威胁到刺刀计划的核心了。”

    “核心?任兄,你能不能告诉我刺刀计划的核心到底是什么?”廖凯坦脱掉袈裟看着任重诚问。

    任重诚摇摇头:“我要是知道核心是什么,我会让山下人解决他吗?就因为我不知道,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就必须忍痛解决掉张向辉。”

    “可是你解决了张向辉,我们再怎么与山下取得联系呢?”

    “廖老弟这个你放心,山下不知只有他一个人掌握那套密码的。”

    “这么说,山下还有人知晓这套密码?那这个人是。。。。。。”

    没等廖凯坦问完,聂倩平拉了他一下,廖凯坦便把没问出的话咽了回去。

    任重诚接着说道:“凯坦老弟,我看是时候再派一批人下山了。”

    “再派一批?任兄,我们可是按着计划一步一步来的,前两批派出去的人其实成效不大,虽然他们现在还都在活动,但是却没什么大进展,再派人会不会被共党发现我们的意图呢?”廖凯坦有些担心的看着任重诚问。

    任重诚笑了笑说:“我们训练的这些人当初就确定了他们的使命和职责。他们就是为了刺刀计划而生的,刺刀计划的成败关键在于这些人能做到什么程度。这次派人的名单也要交给山下人,让山下人能具体掌握他们的动向,不能再像上两次那样了,撒出去就不管了,有的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我们根本无法操控。”

    廖凯坦听后看了看聂倩平,聂倩平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任重诚,任重诚也用一种征询的眼神看着他们二人。

    最终还是廖凯坦先打破僵局说:“任兄,你是总指挥,我当然要听你的了,只是,这人一次次派下去,在派一批我们手上就没剩几个了,要是这样下去的话,你我岂不是成了光杆司令了?”

    “凯坦,沈阳站的潜伏名单你手上不是也有一份吗?那才是我们的主力队伍啊,你别忘了,这些训练出来的年轻人本就是死士,他们的命运其实掌握在他们自己手里,能不能存活下来,存活多久这就要看他们的造化和本事了。”任重诚说着瞄了一眼聂倩平。

    聂倩平见他瞄着自己看,心中不由得泛起嘀咕来:“看来老家伙是想让我也跟着下山了?”

    廖凯坦见任重诚盯着聂倩平看,心中多少也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廖凯坦刚要发问,聂倩平抢先问道:“任处长,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呢?”

    任重诚笑了笑:“你们想离开随时都可以。”

    廖凯坦一听立刻问道:“局座来电报了?”

    “不用局座来电,局座当初就交代过,只要你们把基地建设完就可以随时离开,带着沈阳站的潜伏名单回南京去。”任重诚说。

    廖凯坦脸上露出笑容问:“任兄,那你怎么不早说呢?早知道这样,我还在这装什么和尚呢?我早就和倩平走了。”

    任重诚笑了笑说:“其实现在也不晚,只是你们这时候想要离开这里困难有点大。现在东北共军全线压境,沈阳、锦州、长春一线都有共军在活动,你们要想离开这里回南京,恐怕势必要经过共军的封锁线,二位有这个把握闯过共军的封锁线回到南京去吗?”

    “我们可以先回沈阳啊,从沈阳再乘飞机离开!”聂倩平说。

    任重诚看看她:“你们回到沈阳岂不是完全暴露了?你和廖老弟原本已经离开沈阳了,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现在你们要是又突然出现在沈阳,你觉得可能吗?”

    廖凯坦看着任重诚心中不由得暗骂道:“你在耍我呀?我他妈不去沈阳怎么离开东北?你倒是打算让我走还是不让我走呢?”

    任重诚此时已经看穿了廖凯坦的内心,他笑了笑说:“想要离开就只能铤而走险先去城春,从长春撤离去南京。或者从这直接到锦州,然后由锦州前往葫芦岛,从葫芦岛乘船离开。”

    “任处长,要不这样,我们和这批下山的人一起进城,现在沈阳城里找地方躲起来,过一阵子看看情况我们再伺机找机会离开。总之,只要我和凯坦不露面不让人知道我们还在沈阳就没有问题了。”聂倩平说完看着廖凯坦,廖凯坦也急忙点着头说:“是呀,是呀!这样也可以嘛!”

    任重诚看看他们微微点点头说:“二位既然这么急于要离开,那就带着这批人一起下山,然后二位自己找好藏匿之处,伺机出城离开。前提是不能公开露面,决不能让人知道你们一直在沈阳没有离开。”

    “这个你放心,我在沈阳有地方藏身,只是这”

    “何时离开那就看时局吧,如果时局有所好转,东北战局也有所改善的话,二位自然可以大摇大摆的乘机离开沈阳了。也就不用躲躲藏藏的了,我更希望你们早些离开这里。”任重诚说。

    廖凯坦脸上浮起笑容看着任重诚问:“任兄不打算和我们一起走吗?”

    任重诚一笑:“我更想早些离开,可是无奈身负使命,刺刀计划不进行到下一步,我暂时是离不开的。”

    “任兄,你所谓的使命是什么?难道就是看着刺刀计划的顺利实施吗?可是你连刺刀计划的核心是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又能晓得刺刀计划进行到什么程度了呢?”

    聂倩平拉着廖凯坦低声道:“你傻呀?问这些干什么吗?毫无意义。既然任处长有命在身,自然是要坚守下来的,你我还有任处长各有各的使命和任务,你没有必要打听这么多。”

    “哈哈,倩平是个聪明之人,我任重诚在沈阳站以及督察处见过这么多女特工,无论是庄亚蝶还是韩雪枫,再或者是钱莎莎和梁彤姝其实他们都不如你,你是最有城府的。也最会做人做事,你不仅聪明,最关键是的你会观察和分析,你能洞察人的内心,能去安静的揣摩对方心里,这一点非常可怕!”

    聂倩平听罢淡淡一笑:“任处长您真的过誉了,我就是一个小女子,我不求别的,我只想活着,因为我还年轻,我对未来还充满着向往,所以我首先要考虑的就是怎么让自己能活下来。”

    “这一点我非常相信,而且我相信你会活得很好,活得有声有色。”任重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