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之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她,钱莎莎走到秦锦之身边挽住他说:“阿凤要到站里来!”
秦锦之听罢眼睛一亮:“他来好啊!对了,谁的电话?”
钱莎莎笑了笑:“是安九州打过来的,可能是打到你那你不在,所以打到我这里来了,让我们一会到会议室,安九州肯定要提前部署一下,阿凤突然来站里,说不定要挨个召见一下呢,所以我说月亮不会有事了呢。”
“那我先回办公室,一会我们会议室见吧。”秦锦之说着推门出去。
钱莎莎看看月亮,月亮却不解地问:“莎莎姐,为什么你说阿凤来了我就没事了呢?”
“相信我,你一定会没事的。”钱莎莎拍拍月亮笑着说。
月亮也笑着问道:“即便是阿凤来了,他也不会替我说好话呀,莎莎姐你说说到底你和锦之哥打算怎么帮我度过这一关呢?”
钱莎莎拉着月亮坐下来说:“不是我和你锦之哥怎么救你了,阿凤的到来就已经救了你了,傻丫头,等着瞧吧。”
月亮笑了笑:“想不到阿凤还能帮我过这一关呢。”
钱莎莎走到窗前向外看着,她看到刚要开车出去的庄亚蝶正被秦锦之叫回来,两个人在车前在说着什么。
当钱莎莎来到会议室时,秦锦之和庄亚蝶以及顾梦白都坐在桌前,钱莎莎进来之后坐在了秦锦之身旁。
钱莎莎刚刚坐下,安九州便走了进来,他看看在座的四人问了句:“雪枫还没来吗?”
“来了,来了!”随着说话声,韩雪枫匆匆走进来。安九州看着她:“你今天怎么来晚了?”
“来的路上车出了点问题,所以就耽搁了。”韩雪枫说着坐在了庄亚蝶旁边。
庄亚蝶看看她:“雪枫,你脸色不是很好,该不是病了吧?”
“没事,没事,有点伤风。”韩雪枫笑着回答说。
“各位,局座到沈阳的事情都知道吧?我刚刚接到电话,一会儿局座要来站里看看,可能要和各位单独见面谈谈吧。此番局座陪着校长一起来到沈阳,不仅仅是因为战事失利一事,还有很多事情局座要做更为详细的部署和安排。一会儿局座来了,如果单独召见各位,大家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安九州说完用眼睛盯着在座的每个人,几人全都默不作声。安九州清了清嗓子又问了一遍:“各位,我刚刚说的话都明白了吧?”
庄亚蝶看着他问道:“站长,那您说我们该怎么向局座汇报呢?”
安九州一笑:“亚蝶是聪明人,这还用问我吗?最近站里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其实我都已经向局座做过详细汇报了,我觉得各位据实来讲就可以,有些已经不在站里的人,我的意思就没有必要在提及了。”
“那像昨晚之事呢?”庄亚蝶问道。
安九州脸色一变:“丢人的事情讲出去各位脸上都无光吧?”
“昨晚?昨晚怎么了?”韩雪枫问道。
庄亚蝶刚要说话,安九州抢先道:“昨晚之事暂时不要再提了,等局座离开沈阳之后再说吧。”
庄亚蝶一听忙说:“站长,我昨晚跟您说的事情今天要是不进行的话,那就来不及了,以我之见还是尽快开始检查吧?”
安九州脸色一变:“亚蝶,局座马上就到了,难道你想让局座来我们这里看到全站人员都裸着身子排队检查吗?这成何体统了?一个小毛贼居然惊动了全站人员,而且还要逐一排查,这让局座如何看我们呢?我们不真就成了一群废物了吗?”
“可是,站长,要是不查的话,等局座走了,就来不及了,如果这个人真是我们站里的人,伤口几天之后就恢复了,到那时想要再查恐怕就”
“行啦,你不要再说了,我还是站长,在这里我还说了算呢!还轮不到别人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命令我。”安九州的话里明显已经很不高兴了。
庄亚蝶看看他愤而起身道:“既然您站长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能说什么?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若不查那就不查,我无所谓了,反正那个毛贼也没进我的办公室。”庄亚蝶说完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太不像话了,简直太不像话了,还把不把我这个站长放在眼里了?”安九州喊道。
顾梦白眯着眼睛抿着嘴微微笑着,秦锦之和钱莎莎相互看了看,韩雪枫则一脸懵懂的样子看着安九州问:“站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梦白睁开眼睛刚要说,安九州瞪了他一眼转向韩雪枫说:“雪枫,你通知站里所有人准备一下迎接局座。其他的事情,等局座离开之后再做商议。”
韩雪枫起身答应着走出去,安九州又看看秦锦之和钱莎莎,二人起身道:“那我们也先回办公室了,一会楼下一起迎接局座。”
顾梦白听他二人这么一说也跟着起身:“我也回去了。”
三人出去之后,安九摇头叹气的坐了下来。他拿着那份昨晚花了一夜时间赶出来的报告道:“唉!想我安某人这一辈子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啊?阿凤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知道我有多难吗?你搞了这么一个什么狗屁刺刀计划,你到底要让多少人为这个计划付出多大的代价呢?”
走出去的秦锦之此时心中倒是轻松了一些,刚刚在会议室安九州和庄亚蝶的对话,让秦锦之明白了这次所谓的检查身体的主意原来就是庄亚蝶的意思。
钱莎莎笑着看着他低声问:“我说的没错吧?”
秦锦之看看她点点头:“你是怎么知道阿凤要来沈阳站的?”
“我不是说了嘛,是安九州打电话说的。”钱莎莎说。
“哦,对了,你刚才跟我讲了,我给忘了,我这记性现在越来越差了。”秦锦之笑着说。
“你不是记性越来越差了,你是刚刚跟庄亚蝶聊得太深入了吧?你俩刚才在楼下车前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钱莎莎看着他问道。
秦锦之笑了笑:“没说什么,她是想让我陪她再去一趟铁西警署,结果这不接到命令说是局座要来,我就把她追回来了。”
“真的?”钱莎莎看着秦锦之问。
秦锦之看着她:“你这话啥意思?我还能骗你不成?”
“我可告诉你,你可是要当爹的人了,最好别再外沾花惹草的。”钱莎莎说。
“胡扯什么呀?”
钱莎莎一笑拉住他低声说:“我去跟月亮说一下,让她把心放进肚里去。”
秦锦之点点头:“你还要嘱咐她千万不可露出一丝破绽来,这个庄亚蝶和韩雪枫那都是人精,她们一搭眼就能看出点问题来。实在不行让她继续装病留在办公室里或者干脆回家去。”
“回家可能性不大,我尽量不让她露面吧!”钱莎莎说。
还没等二人回到办公室,他们身后便传来跑步声,秦锦之扭回头一看,各科室的人都在往外跑,秦锦之一把拉住一个人问:“这是要干什么去?”
“阿凤马上到,站长让我们全部到楼下列队迎接。”
秦锦之转向钱莎莎:“来的还真快,你赶紧回去让月亮也下来,这时候不能缺席,一旦她不来就太明显了。”
钱莎莎点着头紧跑两步回到办公室。秦锦之则直接来到楼下。
安九州紧随其后走出来,看着站在院子里的全站人员,安九州提高嗓门说道:“各位,阿凤马上就到,全都给打起精神来,拿出作为一个军人的气质和样子来,别一个个像霜打了的茄子低头耷拉甲的,给我精神点。”
最后出来了的庄亚蝶慢腾腾地站在了秦锦之的右边,秦锦之低声说:“你还生气呢?算啦,胳膊啥时候拧过大腿了?”
庄亚蝶瞟了瞟他说:“你是不是也不希望我查呀?”
“你这话说得,你的任何决定哪次不是我第一个表示赞同的。”秦锦之说。
庄亚蝶冷笑一声:“安九州就是个只会耍小聪明的人,这个人做不了大事。你看吧,如果我的判断不错,昨晚进来之人一定是奔着安九州手上那份”
“局坐到!”一声高呼打断了庄亚蝶的话,庄亚蝶挺直了身子和众人一起扭头看向大门前。
一前一后,两辆小轿车缓缓开进沈阳站的大门。安九州高喊一声:“立正!”众人全都挺胸抬头站直了看着进来的小车。
待小车停稳之后,安九州整理了一下衣服,正了正头上的大檐帽以标准的军人步伐跑向轿车伸手拉开车门站在一旁:“局座请,属下率全站人员列队迎接,恭迎局座莅临沈阳站指导训教。”
走出来的果然是阿凤,只见他下车之后先是冲着安九州点点头,微笑着问了句:“辛苦了!”
“不辛苦!”安九州低头说。
阿凤扭头看看站在院子里的众人回头对安九州道:“站里的都在这儿了?”
“报告站长,全站人员一个不少全部到齐,请局座训话!”安九州说。
阿凤点点头,安九州小碎步向前跟在阿凤身后。
阿凤先是走到韩雪枫面前看看她道:“南京一别时光荏苒啊!”
韩雪枫举手敬礼道:“局座好!”
阿凤点点头接着看向顾梦白,顾梦白一挺身子举手敬礼:“局座好!”
“梦白!原上海站行动队长顾梦白。现在是副站长了吧?”阿凤问道。
“谢局座栽培!”顾梦白大声说。
“是任处长栽培你,是你们安站长栽培你。好好干吧!”
“属下明白,属下对任处长和安站长栽培没齿不忘,更忘了不局座的栽培。”顾梦白道。
阿凤转脸看了看秦锦之一笑:“秦大少爷在这里还适应吧?”
“回局座的话,属下到哪里都适应,只要党国需要,属下愿为党国赶赴任何凶险之地。”秦锦之说。
“哈哈,哈哈!就你会说话!”阿凤拍拍秦锦之的前胸说。
当他看到钱莎莎和庄亚蝶时阿凤点点头,那一刻庄亚蝶和秦锦之全都看到阿凤看钱莎莎的那种眼神里充满了一种让人费解的神情。
“钱莎莎,庄亚蝶,我听说你们做的不错,尤其是庄亚蝶,任处长非常倚重你,只是任处长走的太早了,唉!”
庄亚蝶刚要说话,安九州走上前来:“局座,您请到台阶上讲两句吧?”庄亚蝶看看他哼了一声。
阿凤看看他,再看看众人道:“讲就免了,没什么好讲的,单独见见就行了,你安排吧。”
“是,属下已经安排好了,那就请局座跟我先到办公室吧?”安九州说。
阿凤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秘书说:“张秘书,把我的文件拿到安站长办公室去。”
安九州看着他低声问:“局座,那大家是?”
“散了吧!各自都有事情去忙吧!”阿凤异常平静而和蔼的态度让安九州悬着心的稍感安慰。
阿凤跟着安九州进门上楼后,顾梦白这才喊了一声:“都散了吧!”
众人一听立刻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下的、蹲下来的、抽烟的、皱眉的、打哈欠的,整个院子里顷刻间成了一个自由市场。
顾梦白看着他们骂了句:“瞧瞧你们这一个个的熊样,还有没一点军人的样子,都给我回办公室去,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看着众人懒洋洋的走进楼去,庄亚蝶冷笑着说:“就这样的精神面貌如何跟敌人战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