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的吕一然看看开车的沈文婷问了句：“文婷，你如何看这位顾主任？”
沈文婷回头看了一眼吕一然说：“呵呵，这位顾主任说话前后矛盾，让人不由得要对她说的话多想想了！”
吕一然笑了笑：“文婷，那你说说，怎么个前后矛盾了？”
“这不很明显吗？开始她说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只能看出是个女人。可是后来她又说那女人四十来岁，穿着很讲究，甚至连人家大衣的领子都看得清清楚楚，还说是上好的貂领，靴子也是高档货，这要是真的离得很远，怎么可能看的这么清楚？所以我觉得要么就是她和张子枫以及那个女人距离很近，要么就是她在胡说，编故事给我们听。”沈文婷说。
吕一然没有说话，沈文婷所讲的，吕一然也一样在琢磨这个问题。但是现在顾言秋说出这个女人来，那么到底这个女人存在还是不存在呢？吕一然觉得这是要首先确定下来的事情。
看着吕一然的车子开远，钱莎莎扭头看着顾言秋问：“那要是您再见到这个女人您能认出她来吗？”
顾言秋未加思索的点点头：“当然，我一定会认出她来的，在沈阳城，能有几个穿成她那样的啊，所以我肯定能认出她来。”
钱莎莎点点头：“那好，谢谢您顾主任，今天先这样，我安排人把尸体拉回去做进一步检查，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来找，感谢您的配合！”
“钱同志，你这话说得就见外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何必这么客气，市府出了这种情我们也一样不愿意看到，所以也希望你们公安局能尽快破案，这样我们这儿的人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了。”
钱莎莎笑了笑伸出手：“顾主任，以后就叫莎莎，那我就先告辞了！”
顾言秋和钱莎莎握了一下手说：“好，随时欢迎你们来了解情况，我这儿呢要是有新情况也会及时向你们转达的。”
顾言秋看着钱莎莎等人上车离去，她站在大门前招着手，脸上的笑容却在一点点收起，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令人费解的表情。
回到局里后，钱莎莎整理了现场勘查资料和在市府的调查资料后，来到了吕一然的办公室。
正巧秦锦之也在，钱莎莎见他在便笑着说：“秦副处长，正好你也在，帮着分析一下案情吧？”
秦锦之看看她笑着说：“我听吕副局长讲了，你工作很有程序，做得很细，比我强，我估计我得求你帮忙了。”
吕一然看看他们一笑：“你们夫妻两个还真是又客气又谦虚啊！”
钱莎莎抿嘴一笑：“我那是给秦副处长一个面子。”
“哈哈！锦之，你呀，别说你还真有些地方较莎莎要欠缺一些呢。”吕一然说。
秦锦之点着头说：“是呀，这一点我承认，当初在重庆，后来到沈阳，其实我一直都是在从事行政工作，我对目前的工作的确缺乏经验。再说了，钱莎莎同志不一直都是我的领导吗？尤其是到了沈阳之后，我才知道神秘的蔷薇居然是她，这就令我很刮目相看了。所以，她的能力比我强，这是自然的也很”
“打住吧，打住吧，你可别再夸我了，再说了，我只是蔷薇的替身，并不是真正的蔷薇，大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真正的蔷薇是谁呢？”钱莎莎看着吕一然说道。
吕一然点点头：“是呀，莎莎的业务能力是不错，有些地方锦之是需要向莎莎学习的。但是，莎莎也有莎莎的缺点，那就是性子太急，这是做我们这一行的大忌，当初你跟着任重诚给他做学生的时候，他没教过你吗？”
钱莎莎一笑：“大姐，给任重诚做学生，那不都是组织上的意思吗？我是按照组织意思去做的，难道我还要真跟他学点什么吗？再说了，锦之不也和我一样吗？”
秦锦之听罢急忙摇头说：“这一点我可得纠正一下你，我可不是组织上安排去给任重诚做学生的，我是先给他做了学生，后加入组织的，我不像你，你哎，不对呀，我记得你跟我说的是你也是先做了任重诚的学生后才加入组织的，你这怎么又”
“行啦，谁先谁后这重要吗？先把手头上的事情放下，跟我走！”吕一然起身说。
“去哪儿呀？”钱莎莎问道。
秦锦之递给她一直小白花说：“你忘了今天我们要给月亮”
“噢，我，我这一忙起来就把这事儿给忘到脑后去了，那我这就去准备一下。”钱莎莎说着拿着手上文件就要走。
“文件放这儿，现在我们就走，还准备什么呀？”吕一然说。
“我，我想换身衣服，再去买些鲜花儿。”钱莎莎看着吕一然说。
“衣服嘛就不用还了，鲜花我已经让人备好了，行了我们走吧，大伙都在外面等着我们呢。”吕一然说完第一个走出办公室。
秦锦之和钱莎莎跟在她身后也走出来，出门后，前莎萨这才看到沈文婷等人都已经站在走廊里等他们了。
“告诉他们出发吧！”吕一然说。
秦锦之开着车，钱莎莎坐在一旁一声不响地看着他，秦锦之扭头看了一眼钱莎莎：“唉，要是时月长大了问起月亮来我们怎么跟她说呢？”
“实话实说，这种事情不能瞒的！再说了，月亮的牺牲那是为了沈阳，为了新中国，是为了像我们时月这样更多的孩子未来的日子里充满阳光与安宁。月亮的牺牲是壮烈的，也是伟大的。”钱莎莎说。
秦锦之点点头：“可我，可我就是不敢去回想月亮牺牲的情景，那一幕让我终生难忘。月亮一个那么爱漂亮，爱美的女孩子，却死得”
钱莎莎看看秦锦之道：“锦之，我有时候总觉得月亮还在，她没有死，死的那个不是她，这种想法有时会在我脑海里好久好久都挥之不去，你说这会不会是真的，没准月亮真就没死呢？我们搞错了？或者那两具尸体中根本就没有月亮呢？”
秦锦之一脚踩住刹车扭头看着钱莎莎皱起眉头道：“莎莎，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月亮的牺牲是我亲眼所见，难道我还会骗你吗？或者说你以为月亮也跟任重诚一样玩什么假死吗？这简直荒唐至极，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别忘了，你是共产党的干部，是党员，你现在不是国民党特务了。”
“你看你，一说就急了，我不是就这么一说嘛，我又没说月亮她没死，我只是精神上接受不了月亮的牺牲，所以才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我又不能总憋在心里，所以我才会跟你讲出来，你要不是我丈夫，我才懒得跟你说呢！”钱莎莎说着眼中流下泪来。
秦锦之重新发动车子掏出手绢递给她说：“我们都一样，都接受不了月亮的牺牲。但是这是事实，是已经发生且不能挽回的事情，那么你我就得去接受这种现实，接受你我身边再不会有月亮的事实，你明白吗？”
钱莎莎擦着眼睛点点头。秦锦之伸手在她眼角抹了一下：“行啦，别哭啦，我说话也急，你别生我气就好。对了，说说你今天去市府调查张子枫的事情吧？”
钱莎莎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市府秘书办的顾主任提供了一个情报，我觉得有些可挖之处，所以我打算先从这块儿开始，然后沿着这条线索捋下去，看看能不能牵出一条大家伙来。”
“哦，那能说说嘛？”秦锦之问。
钱莎莎看看他反问道：“锦之，你还记得安九州的老婆林淑珍吗？”
秦锦之看看她：“你怎么突然想到安九州的老婆林淑珍了？”
“你说，你还记得她吗？”钱莎莎又问了一遍。
秦锦之点点头：“当然记得了，这才多久的事情，怎么可能忘了呢？这个林淑珍最早也是保密局的人，后来才不做的，好像是抗战之后吧。具体什么愿意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这个女人是一个很有城府也很有气质的女人。她的衣着打扮始终都是那么令人耳目一新的。”
钱莎莎笑了笑：“那你觉得，林淑珍这个女人算是漂亮女人吗？你觉得她有多大岁数呢？”
秦锦之笑了笑说：“算得上是个漂亮女人吧，否则，安九州也不会娶她呀。至于多大岁数吗？我还真的不清楚，不过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大，和吕大姐年龄相仿吧？”
“吕大姐那是天生丽质，林淑珍那是靠衣装打扮出来的美。年龄嘛，我觉得都她应该比吕大姐要大一些。”钱莎莎说。
“你突然提到此人是什么意思？”秦锦之问。
“今天，我们在调查张子枫案件的时候，秘书办的顾言秋主任讲到了一个人，当时我就觉得她讲的这个人很像林淑珍，所以我才会问你的。”钱莎莎说。
秦锦之想了一会儿说：“这还不简单吗？找出一张林淑珍的照片去让这位顾主任辨认一下不就行了吗？”
“去哪儿找林淑珍的照片呢？”钱莎莎问。
“去安九州家里呀！现在他们住的那些房子已经全部被查封没收了，你跟大姐说一下，办个手续带人去看一下，看看能不能在那儿找到林淑珍的照片。如果真能找到，就拿着照片再去市府让顾主任看看，没准就会有突破呢？”秦锦之说完看着钱莎莎，钱莎莎点点头：“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锦之，你说的太对了，等下我就去找吕大姐。”
“下午回来吧，回来先跟大姐汇报一下你的调查情况，然后看看大姐如何说，你在把你的怀疑讲出来，你明白吗？”秦锦之说。
钱莎莎一笑点点头：“我知道了，哎，对了，锦之，你知道这是要去哪儿吗？打算把月亮和小姜葬在哪儿呢？”
秦锦之沉默了片刻说：“凤凰岭！”
“啊！凤凰岭？”钱莎莎啊了一声问道。
秦锦之扭头看着她：“是呀，凤凰岭山脚下有个叫栖凤坡的地方，大姐的意思就把她们葬在那里，等日后要在那里建一个烈士陵园，让所有人都来瞻仰和祭拜我们的先烈们。那地方山清水秀的不好吗？”
“好啊好啊，挺好的！”钱莎莎忙说。
“那你那么惊讶，我还以为你”
“我只是觉得葬得有点远，这荒山野岭的让月亮一个人躺在这里，我这心里想想就”
“月亮不会孤单的，老郑和他的夫人还有魏强，另外丁德利以及赵如龙他们都在这里，所以月亮不会孤单的，再说了小姜不是也秦锦之还是说不下去了，他哽咽着看着钱莎莎：“我们不忙时就带着时月来看月亮！”
钱莎莎点点头：“听你的！”
当他们从凤凰岭往回返的时候，吕一然让秦锦之和钱莎莎坐到了自己的车上。看着两个人低头沉默的样子，吕一然道：“二位，说说话，别总这样闷着啊！月亮和小姜已经安葬了，她们的牺牲是和千千万万牺牲的战士一样，都是为了劳苦大众能过上好日子，所以她们的牺牲是值得，是光荣的，我们要以他们为荣，以他们为傲，而不是现在这种无精打采的样子，要拿出你们勇气和精神来，用我们的智慧和胆量继续跟那些敌特分子们斗争。”
“大姐，我个您讲一个我的想法可以吗？”钱莎莎抬头看着吕一然问。
吕一然一笑：“当然了，有什么想法就把它说出来，大家一齐分析分析，然后就马上付诸行动，雷厉风行，不给敌人任何喘息机会，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所有的潜伏特务并把他们一网打尽！”
“我想去安九州在沈阳的住处查一下！”钱莎莎说。
吕一然听罢毫不犹豫的点头说：“同意！但是你要先说说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