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之看看她离开座位走到门前关上了房门再走回到钱莎莎面前：“你不要乱讲话好不好，这种话你怎么能在这里讲呢？关于蔷薇同志的所有情况那都属于高度机密，在局里没有几个人知道，大家都一致认为你就是蔷薇，你明白吗？你要是把刚刚跟我说的这些讲出去，你是要犯大错误的！”
钱莎莎看看他一笑：“你紧张什么呀？我不就是跟你说说嘛？又没跟别人去讲。再说了，你说我是蔷薇我就是了？人家也得信呀！再说了，蔷薇她”
“当然信了，吕局长不是一直在为你证明这件事吗？”秦锦之说。
“她，她那是在掩护真正的蔷薇，要不把我说成蔷薇，那真正的蔷薇在那边就时刻都有危险，所以我必须是蔷薇，而且还是真正的蔷薇。”钱莎莎说。
秦锦之皱起眉头看着她：“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在潜伏期间不一直就是以蔷薇这个代号在活动吗？你不是蔷薇还能是谁？再说了，即便真如你所讲，这也是我们对自己战友的保护呀，难道不应该吗？莎莎，你这段时间有时候让我觉得你很难以琢磨，你到底在想什么？对了，你那个张子枫的案子到现在还没结案，到底是什么情况？”
“结案？我早就想结案了，可是咱们大姐不让我结案，说是案情还不够清晰，我有啥办法？”钱莎莎说完看着秦锦之问道：“你刚刚从大姐那儿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秦锦之看看她问道：“你先把张子枫的案子跟我说说，你结案的理由是什么？”
“很简单呀，是我们自己把事情搞复杂了，其实张子枫就是被林淑珍杀死的，是林淑珍觉得张子枫暴露了，所以就暗地里给他下了毒。这很明显的，顾言秋顾主任看到的那个女人就是林淑珍，只是她自己不敢确定而已。你不是也认定于冲天的死是潜伏在我们身边的人干的吗？那个士兵你不是已经把他挖出来了吗？其实这都是他们惯用的伎俩，杀人灭口。”钱莎莎说完看着秦锦之，秦锦之看着她：“这就完了？这就是你的结案报告？”
钱莎莎点点头：“那还要怎么地？事情就这么简单，现在林淑珍死了，张子枫也死了，于冲天也死了，死无对证，经过我们的侦察和分析，只能得出这个结论，难道有问题吗？”
“我从来没有说于冲天的案子可以结了，于冲天的第三党东北办事处的案子是结了，但是于冲天被杀一案并没有结案，这一点你很清楚。所以，张子枫被杀一事，也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大姐不让你结案自然是有原因和理由的。”秦锦之说。
“那你告诉我，这案子再往下怎么查？”钱莎莎看着秦锦之问。
“怎么查？一查到底，彻查郑子枫的所有档案和与之相接触的人，抽丝剥茧，一定会从中找出线索的。可是你完全没有这么做，总想着草草结案，把自己经办的案子一件一件的尽快了结，往功劳薄上多添一点记录。你这是急功近利，你这是完全的不负责任，你侄儿是功名”
“啪！”钱莎莎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摔倒地上站起来看着秦锦之吼道：“秦锦之，你有什么资格训我？你才当上这个处长几天呀？你就训完这个训那个，现在倒好，你训到你老婆头上来了。你别忘了，我一直都是你的领导，一个小月亮都曾经是是的上级，你忘了是吧？那段岁月里，我帮你擦了多少次屁股？你现在倒好，当上处长了，开始训起你老婆来了。你把我当什么了？你的下属，还是你的出气筒？我告诉你我钱莎莎可不吃你这一套！我是情工处长，你是敌工处长，你无权这样对我讲话，更无权训斥我！世道变了，不是你给我当下属的时候了，你尾巴想要翘上天去呀？才当了一个小处长你就这样，这要是当了局长，你不得把我拉出去毙了呀？这可真是人心难测，想不到当年的秦少现在又回来了，不但少爷脾气见长，官架子也”
“啪！”不等钱莎莎说完，秦锦之一个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吼道：“你怎么变得如此蛮不讲理呢？这和一个泼妇有什么两样？”
钱莎莎捂着脸看着秦锦之：“你，你居然打我，你，你”钱莎莎说着，手慢慢伸向腰间，秦锦之看着她喊道：“来人，把她拖出去！”
钱莎莎把手收回来捂着脸呜呜哭起来，外面闻声进来的沈诚见状转身又出去了。
秦锦之走到墙角处拿来扫帚将地上的碎玻璃扫在一起看着钱莎莎说：“莎莎，就如你所讲，现在世道变了，我们做了主人了，但是心不能变，革命气节不能变，对组织的忠诚不能变。对个人的要求要更加严格，否则我们必将走向自我毁灭的道路。我打你是不对，但是你的这些言论是很危险的，你对待工作的态度也有问题，这你也要多加注意，要去改变，改善，改进，不能在这样下去。我们的干部是要一丝不苟的，做事要严谨，做人要严格要求自己！”
钱莎莎抬头看看他：“行了，秦锦之你不用说了，我算是明白了，当初你就不愿意和我结婚，我还以为是因为有个月亮在我们中间阻碍了我们的感情，现在我算是想明白了，即便没有月亮，你也是这样。你从心里就不愿意娶我，去一个国民党军统的特务是不是？要不是后来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你会跟我一直演戏，甚至是演一辈子戏。”
“跟你结婚那是我在执行组织上的命令，当初我是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我对你却是真的，没有一点假意。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这一点我可以摸着良心说话。另外，月亮已经牺牲不在了，我们不要总提及她，我们之间的事情就说我们自己，不要把月亮搬出来说事好吗？我刚刚说了，我打你是我不对，我可以给你赔礼道歉，但是你地思想问题要是不注意不去改正，你会犯大错的，那种错误是要命的，你明白吗？我是为了你好，我是不希望看着你走向邪路，走向深渊！”秦锦之蹲在钱莎莎前面拉住她的手说。
钱莎莎擦了一下眼泪看着他：“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就生气了，你还打我，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次这样对我，我，我能不伤心吗？”
秦锦之站起身将钱莎莎揽进怀里低声说：“是我不对，你别哭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但是我希望你也能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钱莎莎抹着眼泪点点头：“我就是跟你发发牢骚，说说怪话罢了，我的党龄可不比你短，我们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吗？是你小题大做了。”
秦锦之笑了笑：“也许吧，我不应该这样敏感。”
“你还没回答我呢？”钱莎莎问。
“回答什么？”秦锦之皱起眉头看着她问道。
“大姐是不是要调走了？”钱莎莎问。
“你消息够灵通啊？”
“你说要是大姐走了，你能不能提上来？”钱莎莎把嘴凑到秦锦之耳边嘀咕着。
秦锦之急忙摇头说：“我可不行，我跟大姐讲过了，自己不够格，做不了。”
钱莎莎一听立刻变了脸：“你傻呀，让你做局长你还不做，你，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又来了，又开始了，你啥时候变成官迷了？”秦锦之问。
钱莎莎缓和一会儿脸上重新挂上笑容道：“这事呀，你也说了不算，那得组织上来定，没准大姐走了之后，你就真的接替大姐做上局长了呢。”
“你就是个官迷！”秦锦之说。
“行啦，不跟你说了，今晚回家我好好犒劳一下你这位未来的局长大人。”钱莎莎说着在秦锦之耳朵上轻轻咬了一下笑着走出去。
秦锦之看着她出去摇了摇头：“怎么像个孩子似的。”
此刻，穆吟霜正在香港的一家高档咖啡厅里喝着咖啡，对面坐着的小姜看着她问道：“他会来吗？”
穆吟霜慢慢放下咖啡杯看看她道：“你说呢？”
小姜摇摇头：“我也说不准，前段时间我们不是找过这个中间人了吗？可是到现在这两个人都没有露面，露面的全都是香港保密局的人，你看那边，还有我们身后全都是他们的人。”
穆吟霜淡淡一笑：“别着急，我早就发现了，这时候我们更不能动，要沉住气，看谁能耗过谁。”
小姜微微点点头手伸向一旁的包里，穆吟霜冲她摇摇头：“不要蛮干！”
小姜把手抽回来重新拿起咖啡杯喝着咖啡。
“先生您来了？”随着一声喊，从外面走进两个身穿西装的男人，二人进来之后在穆吟霜她们右侧的桌前坐下来。
服务生拿着餐卡走到二人面前弯腰道：“二位点什么餐？”
其中一个男人慢慢摘下头上的礼帽抬头看看服务生说：“一杯蓝山咖啡，不加糖。”
服务生点点头，另一个男人拿过餐卡看了一眼说：“我也要一杯蓝山，另外加一个三明治。”
“二位稍等，马上就来！”服务生说着收回餐卡离开。
穆吟霜看看小姜说：“你先走！我随后就来。”
小姜略微一愣，穆吟霜冲她使个眼色，小姜点着头起身刚要走，一个人从她身后走过来伸手搭在她的肩头：“去哪儿呀？”
小姜回头看看那个人：“你是干什么的？你管我去哪儿呢？”
那人冷笑着扯开衣襟指了指腰间的枪低声道：“保密局的，跟我走一趟吧？”
小姜一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人也笑了：“你是谁一会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小姜看了看穆吟霜，穆吟霜轻轻放下手上的咖啡杯看着那人道：“先生，你搞错了吧？”穆吟霜说着伸手打开身边的包从里面拿出一张证件来摆在桌上往前推了推：“你自己看吧。”
那人松开小姜伸手拿起证件打开只看了一眼就忙合上放在桌上道：“对不起，对不起，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穆吟霜扭头看看刚才进门的两人对那人一努嘴：“叫你的人带上那两个人跟我走。”
那人扭头看看一旁座位上的那两个男人再看看穆吟霜，穆吟霜眉头一蹙：“怎么没听懂我的话吗？”穆吟霜说完冲着小姜道：“我们走！”
说完之后又对那人说：“我在皇后酒店等着你们把人带来，要不你就回去问问你们徐站长。”
那人看着穆吟霜拉着小姜从容不迫的走出咖啡厅。那两个那人见穆吟霜和小姜离开，双双起身要离开，刚刚抓住小姜的人回头喊了一声：“把他们两个给我抓了！”
两个男人听罢便要伸手去腰间掏枪，说时迟那时快，几个人一下子冲了上来将他们围在中间，七八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两人。
不等二人做出反应，七八个人冲上来将他们摁在地上缴了腰间的枪支，推搡着出了咖啡厅。
领头的看看他们二人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二人中一个看着他：“你瞎了狗眼了？谁你都敢动？”
领头的一笑：“你行啊！敢这么跟老子说话，你也不问问老子是干什么的？”
“你知道老子是谁吗？”那人冲着领头的喊道。
“我管你是干什么的呢，在我的地盘上你就得给我老老实实的，把他们带上车，去皇后酒店。”
那二人大喊着：“你们疯了吗？放走了真正要抓的人，你们误了大事了。去把徐泽楷叫来，让他来见我！”
领头的愣了愣看看他：“你知道我们站长？”
“去，我让你去找徐泽楷！”那人瞪起眼睛怒吼道。
这时，领头的有点懵了，另外几个人看看他：“队长，咋办？是不是真的抓错了？要不回去问问站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