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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杜若宁看了看钱莎莎,钱莎莎点点头,杜若宁便对童人杰道:“童处长跟我过来吧。”

    当童人杰看到高大林尸体的那一刻,他始终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在确认高大林已死之后,童人杰故作悲伤的抹了一下眼睛说:“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钱莎莎走过来看着他说:“童处长,你对高主任的被害有什么看法?”

    童人杰扭头看看她抹了抹眼睛说:“唉!我能有什么看法呀?这很明显是敌特分子干的,他们不一直在针对我们这些公安人员吗?我就希望钱处长能尽快破案,抓到凶手为高主任报仇!”

    钱莎莎看看杜若宁,杜若宁便道:“莎莎姐,技术处已经做完现场勘察了,我们回局里吧?”

    “童处长和我们一起回去吧?”钱莎莎看着童人杰问。

    童人杰点点头:“好啊,我们一起回去,另外,钱处长,关于高主任被害一事,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一定不要客气,尽管找我,我也会尽全力配合你们破案的。”

    “好呀,谢谢童处长。”钱莎莎说。

    当他们回到局里的时候,沈文婷正站在门前等着他们,看到钱莎莎他们回来,沈文婷冲他们招着手嘴里好像还在喊着什么。

    下车之后,钱莎莎看到沈文婷向自己跑过来,便迎上去问道:“文婷,有事呀?”

    沈文婷伸手一把拉住她道:“跟我来!”

    “什么事呀?你还神神秘秘的。”钱莎莎问。

    沈文婷也不回答她,只是拉着她快走,杜若宁看看她们问:“莎莎姐,那”

    “你先回办公室,我马上就过去!”钱莎莎说。

    “那好吧,我在办公室等你!”杜若宁看着沈文婷把钱莎莎拉走,不由得嘀咕了一句:“什么事呀?神神秘秘匆匆忙忙的。”

    “一定是有事,要不这个小沈也不会这么硬把钱处长拉走的。”童人杰走过来说道。

    杜若宁扭头看看他没说话。

    钱莎莎被沈文婷拉着来到了吕一然的办公室,吕一然见钱莎莎进来,便起身道:“莎莎,来坐下说。”

    钱莎莎看看她道:“大姐,我这刚刚勘察完现场回来,您找我有事吗?我得回去先把勘察情况梳理一下,然后再来跟你汇报。”

    “不急,不急!你先坐下,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讲讲。”吕一然说完看了看沈文婷,沈文婷便一声不响的退出去,但是她却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了吕一然办公室门外。

    钱莎莎看着吕一然心里突然有一种担心和害怕,她不知道也猜不出来吕一然接下来要和她说什么,这让钱莎莎心里没底,眼前这个中年女人太多的神秘之处,太多的令人难以琢磨的地方。她的思维方式和做事风格,始终让钱莎莎有一种雾里看花,云中望月的感觉,总是揣摩不出她的下一句话是什么,下一步行动又是什么。

    吕一然倒了一杯水递给她笑着问道:“你怎么看高主任被杀一事?”

    钱莎莎听罢还是略微愣了一下,她看着吕一然默然的摇摇头:“我还又去仔细考虑这个问题,所以,我一时难以”

    “那我来告诉你!”吕一然喝了一口水看着她说。

    钱莎莎着实一惊,她放下水杯看着吕一然道:“大姐,你说!”

    “灭口!”吕一然此话一出口,钱莎莎刚刚喝到嘴里的水差一点喷出来。她大睁着眼睛看着吕一然,吕一然淡定的笑了笑:“怎么?你不认可我的说法?”

    “不不不,我只是不明白大姐这说法从何而起呢?”钱莎莎说。

    “高大林,原名高厚林,浙江余姚人,算是国民党军统戴老板的半个老乡吧。都是浙江人,抗战开始前夕,高厚林被戴笠秘密招进军统,并参加了集训班,成为了一名军统特工。抗战胜利后,由于高厚林是戴笠亲自招纳的,又是戴笠的浙江同乡,按着高厚林自己的意愿,是想留在上海军统站做个科长的。这也得到了戴笠的同意,可是令人没有想到的事情是戴笠突然间飞机失事,他的一干亲信和同乡以及老下属,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排挤和弃用。这个高厚林自然也躲不掉这种命运安排。就在他为此意志消沉,沉湎于酒色之中时,一个人找到了他,这个人便是”

    “毛人凤?”钱莎莎突然打断了吕一然的话问。

    吕一然笑了笑摇摇头:“高厚林还没有到让毛人凤亲自去找他的级别和高度。”

    钱莎莎大睁着眼睛看着吕一然道:“大姐,您不会是谁找他的这个人是任重诚吧?”

    吕一然默默点点头:“被你说中了,找到高大林的人正是你的老师任重诚,当然了,这也是任重诚在经过毛人凤认可后才去找的。他的刺刀计划中的每一环,每一个细节都需要有人来衔接起来,而高大林就是任重诚刺刀计划中的一环。也就是说,高大林成了任重诚刺刀计划中的一份子。从此后,高大林悄无声息的从重庆消失了,辗转多地来到了东北,在任重诚和毛人凤的巧妙安排下,高大林摇身一变成了我党的部队上的一个小干部,专门做些后勤工作。而且很快,高大林就在我们东北部队上入了党,级别也在一步步提升。直至沈阳解放前夕,他随部队来到了沈阳,沈阳解放后,他便主动申请离开部队,留在沈阳军管会工作。”

    听吕一然讲到这,钱莎莎不由得感到头发根发麻,她看着吕一然道:“这些您早就知道了?”

    吕一然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她而继续说道:“莎莎你和锦之还有亚蝶以及雪枫在敌营战斗了那么多年,难道你们都没有听说过一个代号叫仓鼠的军统特工吗?”

    “仓鼠?仓鼠?”钱莎莎念叨了。两遍后摇摇头。

    吕一然点点头:“也不奇怪,这个仓鼠一直处于静默状态,永远都不行动,所以自然没有人知道他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仓鼠就是高大林。”

    “啊,高大林就是仓鼠?”钱莎莎问。

    吕一然盯着她点了点头:“想起来了?”

    “想,什么想起来了?”钱莎莎感到吕一然的话莫名其妙而且话中有话。

    吕一然起身走到桌前拿过一张照片递给钱莎莎:“你看看,这上面有没有你认识的?”

    钱莎莎接过照片看了好一会才问道:“大姐,你是从哪儿搞到这张照片的?”

    吕一然伸手拿过照片说:“前排中间的是任重诚,这你应该不会不认识吧?”

    钱莎莎咧嘴一笑:“那是自然!”

    “他旁边的是锦之,你在锦之身边,你的右边是亚蝶,亚蝶的身边是那个魏兰成,我说的没错吧?”吕一然问。

    钱莎莎轻轻点点头:“这是我们跟着任重诚受训时的照片。”

    “后排的你都认识吗?”吕一然问。

    钱莎莎摇摇头:“时间太久了,有的真的不认识了。有的人恐怕已经不在世上了吧?”

    “是呀,有的已经死在了抗日战场上,但有人还活着,不仅活着,还活的很好,居然当上了共产党的高级干部。你看看魏兰成身边这个人,他的头部被人故意挖去了,只剩下身子。但是,你知道吗?这个人就是高大林,也就是我刚刚说的高厚林。”吕一然说。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如果这个人是高大林,我一定能认出他来的。”钱莎莎说。

    “你别忘了,那时候的高厚林和现在高大林完全变了模样,你根本认不出来他。当然了,这张照片迄今为止,也也只有你看过,锦之和亚蝶都没有见过,也许他们看到后能认出他来。再说了,锦之和亚蝶他们去了朝鲜战场后,高大林才从军管会调到我们局做了后勤工作。所以,锦之和亚蝶他们至今尚都未见过高大林。其实这一切,都是有人在暗中操作,秦锦之和庄亚蝶如果不去朝鲜战场,这个高大林也许永远不会来到我们公安局工作的。”吕一然说完看着钱莎莎,眼中带着一种令人望而生畏而又琢磨不透的神情。

    钱莎莎看着她慢慢说道:“大姐,你这话里有话,你是在提醒我呢还是在怀疑我呢?”

    吕一然听罢仰天大笑:“莎莎,莎莎啊,你傻了吧,我要是怀疑你,我还会跟说这些吗?”

    “那您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钱莎莎说着站起身看着吕一然问道。

    “这说明什么?”吕一然反问道。

    钱莎莎想了想:“任重诚唤醒了高大林,可是高大林刚刚被唤醒就被我们发现了,于是任重诚又命人除掉了他?”

    吕一然点了一下头说:“你只说对了一半,高大林被任重诚唤醒不假,但是我们并没有发现高大林的敌特身份,是他自己暴露了身份。就在小王小赵牺牲的那天晚上,高大林暴露了,于是有人觉得高大林的暴露已经威胁到了自己的安全,便只能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出手除掉他了。至于你说的这张照片嘛,虽然我早就拿到了,但是我也一直不能破解照片上这个头部被人挖去的人是谁,直到高大林自己暴露之后,我才发现我疏忽了,忽略了一个重要线索,于是我在高大林的办公室里发现了这个秘密。至于这张照片嘛,那是我在已经死去的廖凯坦身上找到的。”

    “廖凯坦?他怎么会有这张照片呢?我们几个都没有这张照片,他居然会有,这真是令人深感奇怪啊!”钱莎莎说。

    “这没什么可奇怪的,这也就是廖凯坦的高明之处,他在处处制约着任重诚。即便是任重诚自认为自己的所有计划都天衣无缝,但是你别忘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廖凯坦就是任重诚的制约者。”吕一然说。

    “那高大林又是怎样暴露的呢?”钱莎莎问。

    “那就要从小王小赵牺牲说起了,这还要牵扯到一个人。”吕一然看着钱莎莎说。

    钱莎莎看看她想了一会:“是郑伟民?”

    “要不说你聪明呢?一点就透,一点就通,你的老师任重诚也就是看中了你这一点吧?”吕一然问道。

    钱莎莎脸色一红:“大姐,这个时候就不要总提这个任重诚了吧?您别忘了,我是他的学生不假,但是亚蝶和锦之也都是啊!还有月亮,月亮也受过他不少的指点和教诲呢!”

    吕一然眉头一皱:“教诲?你说你在用教诲这个词?”

    “嗯嗯应该是教导吧?总之我们这些人毕竟从他身上学到过一些”

    “我是说你用的很恰当,没别的意思啊,你干嘛又要把教诲改成教导呢?”吕一然笑着问道。

    钱莎莎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吕一然看着她:“其实,这没什么,解放后我们部队上有很多师长以上的军事干部去到军事学院学习,在学院里给他们上课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原国民党的高级将领呢,他们的确是是我们的老师。所以,你用教诲这个词也不是不正确呀。”

    钱莎莎点着头说:“大姐你还是先说说吧,说说高大林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在小王小赵被杀现场,小赵用手指蘸着鲜血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字,而这个字就是小赵在告诉我们是谁杀了他和小王。但是这个字却被人在现场用脚抹掉了,你知道抹掉这个字的人是谁吗?”吕一然问。

    钱莎莎毫不犹豫的回答说:“是郑伟民?”

    吕一然眉毛一扬:“你为什么这么认为呢?”

    “郑伟民抹掉了这个字,被高大林看到了,高大林知道郑伟民暴露了,所以杀了他,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这个愚蠢行为同样也暴露了自己,于是任重诚便又派人除掉了高大林。”钱莎莎说完看着吕一然。

    吕一然举起手拍了几个巴掌笑着说:“莎莎,你的确是想法与众不同,但是你为什么不再翻过来想想呢?”

    “大姐,您这意思是高大林抹掉了字迹,正巧被郑伟民看到了,于是郑伟民向您作了汇报,同时高大林也感到了危险,于是他冒险出手杀了郑伟民,可是他自己也同样遭到了别人的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