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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头好痒,感觉要长脑子了

    修真界很少有孕育子嗣的,因为修为上去后,自身的防御机制太强,便难以孕育子嗣了。

    但万万没想到,身边这个看似不简单的朋友真的很不简单,她竟是隔壁宗宗主的老来女。

    “可是心心,我们就这样直接进去吗?不用跟他们说一声?”

    江晚流被木欣心带着绕路越过了好几道门岗,感觉自己跟做贼似的,心头突突的挺忐忑。

    虽然这从侧面说明了木欣心对望日宗很熟悉,但哪个正经人回家不走正门去翻墙的?

    “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她委婉地表达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慌张。

    木欣心却道:“他们不认识我,从门口走会更麻烦。”

    她带着她穿越最后一道禁制,解释道:“我自小离开望日宗,很少回来,而小时候也都是自己一个人住,极少在宗门内走动,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我。”

    这条经验源于她小时候有一次在宗门内迷路,被人当作误闯山门的外人抓起来了。

    所以对于走不走正门她并不是很在意,只要能达成目的,哪个方法简便就用哪个。

    “噢噢”,江晚流点点头,未置可否。

    “到了吗?”估摸着过了许久,她问道。

    “快了”,木欣心带着她走入一条隧道,隧道里面昏暗暗的,但能看到隧道尽头明亮的光。

    江晚流紧紧盯着前面的亮光,半点也不看两边的黑。知道她怕黑,木欣心紧抓着她的手。

    走了不到十分钟,终于出了隧道口,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只是有点“开朗”过头了。

    “心心,这里怎么寸草不生的?”

    江晚流看着脚下大地一片光秃秃的景象不由得发出疑惑。

    一整片荒芜的黄土地,似乎无边无际,也似乎了无生机。

    然而这一片荒芜之上,却又有一抹绿意坚挺地屹立其中。

    “显得这棵杨树怪突兀的”,江晚流随着木欣心走到那棵唯一的大树下。

    “这里是我小时候为数不多经常待的地方,”木欣心伸手抚摸着粗糙的树干,眼中难得流露出一丝温情来。

    然后江晚流就看到她直接席地而坐,开始——

    讲故事。

    “从前有户人家,家里后院种了一棵很大的树,有一天夜里……”木欣心开始一本正经地讲起不知从哪儿道听途说的神鬼故事来。

    江晚流一脸疑惑,四下看了看,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一片就她和木欣心两个人而已,她讲故事给谁听?

    心心莫名其妙带她到这儿来,又莫名其妙开始讲故事,难不成,她是专门带她到这儿来给她讲故事的?

    啊,这……

    江晚流越想越觉怪异,忍不住往后稍了稍,犹豫片刻,迟疑着问道:“心心,我们来这儿干嘛呀?”

    这时木欣心终于讲完一则小故事,她抚摸着树干,笑了笑,道:“来陪陪大黄。”

    “大黄?”

    “嗯,我第一次见它的时候,它整棵树都是枯黄枯黄的,便给它取名叫大黄了。”

    “哦哦,这棵树呀。”江晚流莫名松了口气:原来是给树讲故事。

    修真界不乏开了灵智的百年树精,这倒没什么稀奇的。

    “其实我后来还给它另起了一个新名字,但认识你后,觉得叫大黄也挺不错的。”

    “啊?为啥?”

    “因为那段时光是为数不多的开怀时光。”

    “哦哦,”江晚流挠挠头,憨憨笑。

    姐们儿怎么还把回忆给整上了。

    俩人在树下静坐,木欣心又讲起另一个小故事,讲到中途,大树忽然晃了晃树杈子,头顶一片“簌簌”的声音。

    “不喜欢这个人?”木欣心一手触摸大树,似乎读懂了它的情绪:“确实,他太坏了,不应该为了那锭银子就把大树砍掉的。”

    头顶树杈子又是一阵扑欶欶。

    江晚流见她俩一来一回,煞有介事的模样,不由得也伸出手去。

    这样就能听懂树语了?

    她轻轻碰了碰树干,没发觉有什么异样,于是整个手掌贴了上去——

    嗯……啥也没感觉到呀。

    只除了掌下树皮粗糙的手感。

    江晚流收回手掌,再次贴上去,反复几次,还是啥也没感觉到。

    看来她和这树不够熟。

    木欣心见她来来回回地伸手缩手,不由得失笑,道:“这是我们望日宗的守护神树,只有与之结契的人才能听到它的话。”

    “这样啊,”江晚流尴尬挠头,随即意识到一个问题,惊道:“守护神树的话,我这个外宗的不能随便来看吧?”

    “没事,这不算什么机密,甚至,”说到这里木欣心顿了顿,神情有些落寞,她接着道:“甚至,我们还希望能有人来恢复神树。”

    “恢复神树?”

    “嗯,你也看到了,这里除了大黄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生命存活。这个状况已经持续了上百年,在我契约它之前,甚至更糟糕。”

    “但我们始终没弄清楚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木欣心轻声叹息,又道:“这次望日宗争取举办仙门大比也有这一层原因,希望能汇聚各路英才,集思广益,帮助恢复神树。”

    “原来如此,”江晚流这时才仔仔细细地打量起眼前这棵大杨树来。

    它有着粗壮的树干,但异常干枯,甚至有的地方开裂了。它的分支也很粗壮,但树枝上的叶子却很少,稀稀疏疏的。就像人长到一定年纪后,虽然看着更有力量了,但头发也掉得差不多了。

    这棵给她的感觉便是如此。

    江晚流心中慨叹:原来掉发这种世纪难题,也同样困扰着神树呀。

    就在这时,大地突然震了震,木欣心神色微变,木欣心站起身道:“父亲喊我了,我们出去吧。”

    她回过头摸了摸大杨树:“大黄,我们先走了,下次回来再给你讲新的故事。”

    杨树稀疏的枝叶摇了摇,似乎依依不舍。

    木欣心抓起江晚流的手,快速走了出去。

    在她们身后,大杨树的“头顶”突然突突冒出几粒嫩芽。大杨树愣了愣,随即疑惑地摇了摇树杈子。

    大杨树:头好痒,感觉要长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