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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求助殿前司

    赵旋离开了集市,一路上想着孔福的话,思量起自己在水军之中的熟人了。可是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了李继宝提督和太湖水军的胡将军。但是一则两人离得远些,二则他们主要分管的是内陆的航运,也管不到庆元府一带的海运。赵旋不得其法,于是返回了钓鱼城办事处,取了一些物品,就匆匆赶往了殿前司衙门。

    江万里笑眯眯的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接待了赵旋。他见到赵旋就笑道:“早上不是刚刚见到赵龙图吗,怎么又来了啊?”赵旋知道这江家兄弟都喜欢开玩笑,他不但不恼,反而感觉亲切。

    赵旋拱了拱手,装作严肃的说道:“属下神勇军同统制赵旋,见过江指挥使!”江万里见状疑惑的问道:“行了,不用多礼了。你怎么不自称龙图阁直学士,反而称自己为神勇军统制了?”

    赵旋这才笑道:“我那龙图阁直学士的虚名是用来唬人的,再您老面前,自然是没用的,何况这是殿前司,赵旋的公职就是神勇军的同统制。”江万里冷笑道:“说的倒是一本正经的,就怕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啊。赵统制请坐下说话吧。”

    赵旋坐下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凭证,放到了茶几上,说道:“这是下属送给我的,我到殿前司来就是为了上缴此物的。”江万里向茶几上瞟了一眼,发觉居然是张五千贯的票据,当即脸色微变 ,不动声色的问道:“这是谁送给你的,他又有什么目的?”

    赵旋坦然的回答道:“江大人,这是神勇军一营将军林晓峰送给我的,应该是想要再进一个台阶的吧。”江万里看着赵旋,疑惑的问道:“既然是林将军送于你的,你留着就是了,怎么还带到我这里来了?”赵旋郑重道:“神勇军是殿前司的精锐部队,我认为就应该为战斗而存在。只要我当一天神勇军的统制,就一天不允许有人在神勇军中滥竽充数,以贿赂上位!”

    江万里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赵旋笑道:“你能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我大宋积弊已久,军队贪污腐败成风,领军的将领不重视士兵的训练,一个个只想着捞钱,这也是我大宋军队战斗力疲弱的原因啊。”赵旋起身道:“江指挥使请放心,神勇军绝对不会如此!”

    江万里点头道:“赵龙图,坐下说话吧。”赵旋重新入座之后,江万里这才问道:“你既然把钱上缴了,那你准备怎么对林晓峰交代呢?”

    赵旋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他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过,于是回答道:“以林晓峰的素质已经不适合再呆在神勇军中,还望江指挥使能找个机会把他给调出去吧。”

    江万里赞许道:“你能这么婉转的处理此事,我很高兴。要知道我大宋军中的不良风气已经形成,就不是一、两个人能改变的了。如果你不与别人同流合污,那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不但无法得到其他人的认可和支持,反而容易遭到排挤和陷害。”

    赵旋面露感激之色,拱手道:“多谢江大人的提点。”江万里继续说道:“我听说神勇军最近在扩招人员,难道是不打算再吃空饷了?”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和戏谑,但眼睛却紧紧地盯着赵旋。

    赵旋笑道:“江大人说的哪里话,吃空饷的是凌光亮,我何曾吃过空饷。不过我最近是在招募新兵,准备让神勇军真正的满员,把神勇军训练成一支精锐之师!”江万里听到赵旋的话哈哈大笑,把那张五千贯的票据向着赵旋的方向一推笑说道:“这钱赵统制还是请拿回去吧。”

    这下轮到赵旋疑惑了,他迟疑的问道:“江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江万里笑着解释道:“这钱等会儿我让下面做个帐,就算是你上缴了,现在不过是巡检司又重新拨付给你罢了。你多招些年轻能打仗的士兵,再提高一下神勇军官兵的待遇,费用就从这里面出吧。”

    赵旋见江万里这么说了,便不再矫情,将票据重新放入了怀中。随后又从怀中取出了两个瓷瓶,放到了两人之间的案几上,笑道:“江大人,这是我给您送的礼物。”

    江万里看了一眼瓷瓶,眉头紧皱道:“赵龙图,殿前司的经费也紧张,我已经返还你上缴的五千贯了,可没有别的经费可以再拨付给你了。”赵旋连忙解释道:“江指挥使误会了,我这次来可不是向殿前司要钱的,这个真的是我个人送您的礼物,也不值钱,不过是让您尝个新鲜罢了。”

    江万里听了这话,放下心来,拿起了其中一个瓷瓶仔细的端详了起来。江万里见瓶口处已经被蜡纸封了口,于是好奇的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赵旋解释道:“这里面盛的是蚝油,一种菜肴的调味品。今日官家招我进宫,就是因为此物。这两瓶江大人先拿回去尝尝,如果您感觉好的话,再派人去我那里拿就好了。”

    随后赵旋给江万里介绍了一下蚝油的用法,最后说道:“江大人,官家在御街给我了一处铺子,专门用来生产这御制蚝油。我的生产原料需要大量的海鲜,但是在水运方面,我还有点问题,想向您请教一下。”

    江万里听后摇头道:“那你来错地方了。皇家之事你只需要去向圣上请个旨,自然就有人专门去采购了,还用来问我这个老头子?”赵旋连忙解释道:“这蚝油的产业是属于我个人的,不过同时向宫里供货罢了。我可不想把这产业送给皇家,自然也就不想借助他们的力量了。”

    江万里疑惑的问道:“你是神勇军统制,三台山上还有钓鱼城的二百骑兵,你自己派人押送不就是了,同样也可以免税的。”

    因为南宋军制腐败,普通的士兵都被当做了高级将领的奴仆,不但家里用士兵充当佣人,甚至连开铺子、纺纱织线都使用士兵来做。至于用士兵押运货物这等小事了,就连一向清廉的江万里也见怪不怪了。

    赵旋却摇头道:“我不想所辖的军队参与经商,该交的税收我也会交。不过制作这蚝油需要大批的海鲜,我必须每天从庆元府进货。这就要走海路和江路了,沿途之难免和大宋的水军打交道。我又不懂水军,所以才想着来问询一下江大人”

    江万里听明白赵旋的用意,他思索了片刻,笑道:“你倒是清廉,不过这也太清廉了。现在也到了中午,你就在殿前司衙门对面的酒楼请客吧。”说完,江万里喊来了手下,吩咐道:“你马上去浙江水军衙门走一趟,把杨明远给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