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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天子锦袍

    “老三,当多听你大哥的教诲。”

    闻言,朱棡身子微颤,默默转头看向一旁面容和煦的朱标。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先前自己下定决心与自家大哥较劲的想法是何等的幼稚。

    就如此次一般。

    身为大哥的朱标从来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更不可能是他们的阻碍。

    相反!

    自家大哥还是他们坚实的后盾,是他们可以交托所有的信任之人。

    除了皇位!

    只要他们言之有理,自家大哥都会在合情合理的范围里,尽力满足他们。

    论及皇位!

    普天之下,除了自家大哥,恐怕再没人更适合那个位置。

    即便先前想下定决心与自家大哥较劲,可朱棡想的也是要让老朱刮目相看。至于皇位,至于夺嫡,无论是不敢还是不愿,朱棡从始至终都没有这个心思。

    “大大哥”

    见朱棡双眼微滞,脸上表情竟好似幼时犯错后委屈求罚的模样。

    朱标随意一笑,满不在乎道:

    “三弟,当思报国,当思为民!”

    “你乃朱家血胤,又是皇子之长,大明天下满是你施展才华之处!”

    “偌偌江山,也始终都有你用武之处!”

    “是!”朱棡深吸了口气,旋即郑重说道:“是!”

    “臣弟明白!”

    “当思报国,当思为民!”

    “臣弟定不负大哥所托,将来为大哥助力!”

    “口号就不必喊了!”朱标虽然心里高兴,可脸上却依旧是云淡风轻。

    也是见他们兄弟两个还有话说,老朱冲马皇后等人示意,便也朝府衙后院走去。

    待众人相继离开,只剩朱标、朱棡二人后。

    只见朱标面色一沉,冲朱棡浅浅训斥道:

    “去把东西拿过来吧!”

    “大大哥”

    “别废话!”

    朱棡虽不情愿,但还是将桌上的戒尺拿在手上,恭恭敬敬递到朱标手上。

    先前他们几个在大本堂读书的时候。

    除宋濂外,其他先生顾及他们皇子的身份,每次惩戒都只是让他们随身侍从代为受过。

    然而朱标听说以后,每次都要代替先生,亲自用戒尺教训他们。

    朱棡也知此次之事他做的不漂亮,险些让朝廷恩旨在苏州无法推行。

    因此听到大哥要教训他,他心中自然也没有半句怨言。

    “大哥,轻轻些臣弟接下来还有差事要办”

    朱棡说着便也规规矩矩跪在地上,双手摊开的同时紧闭双眼,似准备好被朱标打手板。

    见他如此,朱标心中浅笑一声,拿起戒尺在朱棡后背轻轻敲了一下。

    也是在朱棡诧异的目光之中,朱标一手拿着戒尺,默默说道:

    “大哥考考你,那红三娘为何敢得罪你这个晋王?”

    “嗯”

    起先朱棡也觉得一介平民,不敢与自己难堪。

    可他终究是还是想错了。

    微微沉吟过后,朱棡抬头看向朱标,缓声道:“所为的,恐怕还是一个利字。”

    “毕竟这些个青楼勾栏能在苏州立足,与先前那些个世家、勾栏定然关系匪浅,其勾栏之中受世家欺压卖出青楼之良善女子想必也不在少数。”

    “若此次臣弟当众拿出三百两银子赎买那被卖女子,先前朝廷赦免苏州被卖女子的恩旨便不能推行。”

    “而且经此一事,红三娘的勾香院一旦落败,民间便必会有传闻说是臣弟这个皇子蓄意报复。”

    “如此投鼠忌器之下,他勾香院便能再得延续!”

    不得不说,自家这三弟的脑子是真好使。

    听他分析的鞭辟入里,朱标都有些忍不住想要称赞于他。

    “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自然是等着被卖身的人,告发勾香院先前诸多不法之举。”

    朱棡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的同时,脸上笑容却也多了几分寒霜。

    “不只勾香院,苏州城内的诸多勾栏,赌坊,还有那些称不上世家的名门。”

    “但凡先前与世家有所牵扯,府中又有被卖身之人。”

    “这些人定都逃不脱法令严惩!”

    语罢,朱棡表情郑重,看向自家大哥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敬佩。

    让红三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朱标此举自然高明。

    可更高明的是,朱标竟特旨恩准被卖身者可变更奴籍为普通民籍。

    毕竟依照朝廷户籍政策,奴籍之人一生都要为奴为仆,哪怕生儿育女,其后代想要摆脱奴籍也是难如登天。

    这项恩典对奴仆之人来说简直好似生同再造。

    更重要的是。

    前有世家万人尽数被斩,这次又要牵连许多勾栏、赌坊老板等不法商贩。

    苏州人口锐减之下,生产力自然下降。

    而改奴籍之人为民籍,接下来便要将从世家、贪官、不法商贩手中收缴而来的土地分发给这些‘新民’。

    朝廷收缴的世家产业,也需要这些先前服务于世家、商贩的‘新民’继续出力,才能得以照常运作。

    想明白后,朱棡深吸口气的同时,心中确实感慨良多。

    “父皇先前说得果然没错!”

    “哦?”听到朱棡低声喃喃,朱标也来了兴趣。“此话何意啊?”

    “父皇先前说过,仅一个斩杀奸佞也要能杀明白才行。”

    “臣弟此时方知此话深意。”

    朱棡虽依旧跪在地上,但表情不卑不亢,沉声说道:

    “所杀奸佞当如庖丁解牛,割去腐肉却不伤及国朝根本!”

    “想那胡惟庸当时权势熏天,其下门生党羽不计其数。”

    “可胡逆案后,所有奸佞尽数被斩,然朝廷却依旧能运作如常,这便是父皇和大哥的手段。”

    “此次也是如此,虽说世家、商贩被斩许多,可苏州一切产业都能运作如常。顶多不过是各产业背后的主事之人换成了朝廷,得利之人成了朝廷与百姓。”

    朱棡微微一顿,愈发郑重说道:

    “仅是此等手腕,臣弟恐怕要学一辈子!”

    “哈哈哈,孤先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小子目光竟也如此毒辣。”

    听到自家大哥的夸奖,朱棡笑着便要起身。

    可也是此时,只听朱标语气一沉,继续斥道:

    “你给孤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