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弗莱德，真名汝不可直言。”
对于张玉京发出的一连串疑问，弗莱德只回答了第一个，然后在床的边缘坐下。
由于床沿不算高，弗莱德双腿并拢坐下后需要把腿往另一边侧，双手叠加放在大腿处。
就算只是普通的坐着，张玉京也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优雅与贵气。
抬头的时候可以看到弗莱德的正面，并不是黑色，而是暗紫色的长发在萤石灯下泛着丝丝流光。
刚才在森林中看到的下巴正面看更有感觉，脸型不是网红锥子脸，更偏向与中性，柔美与英气一点也不冲突，反而更加想让人一探究竟。
薄唇并不单调，嘴角不带一点儿温度，淡红色的唇点缀在面容上，如冬日的一支寒梅。
挺拔的鼻梁像是天赐的直线，他不自主看得有些失神。
那双眼就好比是所有黯淡中的一抹青翠，宛若绿色宝石的眼眸不带生气的对视张玉京，淡淡的黑色眼影和长长的睫毛，让弗莱德就算虚眯也显得可爱。
他是真的明白了，什么叫做‘秀色可餐’。
见过这位‘死亡’，曾经的办公室王小美瞬间失去了颜色。
不是他喜新厌旧，而是不在一个次元，字面和物理上都是。
弗莱德传送回到的‘凋零之家’，并没有把法杖落在洞口，此时法杖没有人把握就自行竖起。
法杖飘在张玉京身侧处，他感觉这个法杖在‘窥探’他。
同样，张玉京艰难的把目光从弗莱德面孔上移开，斜着眼睛偷偷打量起法杖。
突然感觉脑袋一重，头顶上站着一只跟他头差不多大的乌鸦，于是伸出双手想把乌鸦拿下来。
哪料双手直接扑了个空，乌鸦仿佛没有实体，手指触摸的位置传来点点冷意，再看乌鸦已经到了弗莱德肩膀上，而且个头小了很多。
乌鸦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移动，把张玉京从头看到尾。
沉默持续了一会，张玉京向乌鸦开口：“谢谢你，不然我就要被那些怪物吃了。”
这一下把乌鸦给整不会了，刚刚充满敌意的视线反而有些躲闪，然后把头伸进翅膀里面理羽毛。
乌鸦拍打一下翅膀，转身用鸟屁股对着张玉京：“哼！”骄傲的哼！不是傲娇的哼！
“祂叫克莱因，是吾眷属之一。”弗莱德没有用脑袋传音的方式，而是开口说话，声音不是想象中的软糯，而是有些磕绊，仿佛很久没有开过口说话了。
“呃，你好，克莱因。”张玉京pu有些转不过来，‘眷属’？是高位者才能拥有的特权，这里的高位不是指世俗的身份权力，而是生命层次的高度。
眷属又因主人给予的力量强度分出高低，大致分为亲，信，闻三种。而带有‘名字’的眷属只可能是亲级别的。
张玉京舔了舔嘴唇，看来弗莱德的来历不小，而且自称‘死亡’。他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死亡’两个字在这个世界的重量是几何。
没等克莱因回应，弗莱德低头清了清嗓子，随后又说：“汝作为‘古神’的棋子，为何来到冬墓，太过弱小。”
张玉京羞愧的挠了挠头：“抱歉弗莱德女士，我并不是故意闯入森林。”这是张玉京第一次开口叫出弗莱德的名字，刹那他就感觉有一股森寒的气息环绕在他头顶。
弗莱德挥手驱散了那股气息。
“吾知晓汝并非此世界人族。”
“！”张玉京心中一紧，这种时候该说点什么好：“呃，女士您是说我是‘古神’的棋子吗？”
张玉京僵硬的扯开话题。
“无需掩饰，克莱因方才已经告诉吾了。汝身上缠有‘神’的气息，随着保护汝的那股力量消失，很快就察觉到了。”
张玉京暗暗捏紧拳头，有那一瞬间，哪怕是一秒，他都为以自以为是天命之子的想法感到羞愧，还有愤怒：“我确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族，请问有什么方式可以回去。”
“汝之契约。”
张玉京有些懵，那个神秘兜帽人没有给过他纸质合同啊。
弗莱德见此站了起来，走到张玉京面前：“抬起手。”
他跟着把左手举起，弗莱德低头伸出右手，隔着10厘米左右的距离‘捧’住张玉京的手掌。
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张玉京感觉左手手背一阵灼痛，手背处浮出一个猩红色的圆环，圆圈四周刻着数以百计的符文。
张玉京下意识被痛的缩手，但是左手像是被固定住，任他怎么动，左手都牢牢定在半空中。
“并非‘外神’，而是此世神明所为，完成契约方可解除。”面无表情的弗莱德似乎松了口气。
而且随着时间，弗莱德说话变得流利起来，刚刚完成身体检查后，对张玉京若有若无的考量也结束了，语气也不再像刚才那么僵硬。
“吾司掌死亡之权柄，冬墓乃是灵魂安息之所，也是吾之领地。”
“长久以来未现身，无知的生灵总想要挑战未知。”
“隐藏你的气息消散后吾便找到你的位置，你并未向吾展示敌意。”
“但你身上其他神明的气息就如火炬一样令吾不适，克莱因就对你进行了测试。”
“本以为你是外神的鹰犬，但没想到那些虚空猎兽会攻击你。”
“现在，说明你的来意吧。”
弗莱德没再用‘汝’称呼自己，并且把前因后果都娓娓道来，现在是时候回应弗莱德的问题了。
“我叫张玉京”
“吾明白了，契约并非无法达成，但这是在神明不干涉的情况下。”弗莱德看向张玉京的眼神稍微眯了一点：“人族在自由纪大放异彩，吾多年未曾了解外界，无法向你提出建议。”
“弗莱德女士已经帮了我太多，剩下的路我会自行探索，不必劳烦。”张玉京目光有些暗，刚才的对话中他了解了一些信息，没有想到人与‘神’的差距可以这么大，仅凭人类之躯，是永远永远永远都无法杀死神明的。
不管修炼到了第几境，都无法逆伐神明！
“吾会将你送到冬墓外围。”说完弗莱德居然褪下木板鞋，回到石床躺下。
“什么时候”张玉京声音越来越小，没有问出嘴边的问题，不忍打扰这株黑色的睡莲。
嘎~
克莱因又出现在他头顶，用爪子刨了一下他的脑袋，然后往沿着通道飞去。
一个拐角就不见了，似乎没看到张玉京，又掉头到了拐角处，伸出半边身体：“嘎嘎！”
似乎在催促张玉京跟着他。
张玉京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静如睡美人的弗莱德，咽了一口水，牢牢记下了弗莱德的样子，恩情要报不尽了。
美中不足，1米9的身高只有B大小。
（小贴士！）
（大家不要学小张一样直视打量不知道身份的人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