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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 章 御兽法门

    刘春说着,忽感四周压力一轻,对方动作也停了下来,只是并未收起手中法宝。

    只见对面年轻道士眼中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淡淡笑道:“哦?莫非道友愿意相告?”

    刘春此时死里逃生,心内也莫名松懈下来,口中呼吸微乱,他知晓此时还没脱离生死困境,忙强打精神,想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谦恭说道:“道友有所不知,若论御兽之道,本宗可谓独树一帜,集古往之杂论,汇百家之大成,遂成一家之言,而又另辟蹊径。”

    赵鹤年听他吹嘘,有所不耐,皱眉道:“且住,你将其中紧要处快快道来”。

    刘春听他语气不善,不敢出言顶撞,忙道:“道友莫急,且让我慢慢为道友叙说。周天十类:天地神人鬼,蠃鳞毛羽昆。万物生灵,各行其道。顺天之道,以应其性。道友不知金雕天性,又如何能配合默契。再者,敝人观道友御使金雕法门甚为粗陋,又如何能做到心意相通,运用自如?”

    赵鹤年早闻八大旁门术法精微,法门奥妙。虽无登天之梯,但也能威震天下。若是能套出一二法门,也是受益匪浅,于是问道:“不知道友可有见教?”

    刘春见他询问,稍稍放心道:“我门中控兽法门有三,上乘法门元符法,中乘法门灵契法,下乘法门锁魂法。元符法嫡传弟子才能修习,灵契法内门弟子能得传授,锁魂法外门弟子便能修行。敝人不才,晋入内门,得传灵契、锁魂二法。”他说话间,与有荣焉,脸上颇有自得之色。

    他抬头朝赵鹤年看去,只见其面带微笑,却目泛寒光,仿若头顶泼下一盆冷水,直愣愣的打了个寒噤。才反应过来,这场面不是炫耀的时候,忙拱手道:“若道友愿意放过敝人,敝人愿将这两道法门相告”。

    赵鹤年饶有兴致地看着刘春,问道:“你将师门法诀透露,莫非不怕门中追究。”

    刘春赧然一笑,道:“惭愧,不是敝人忘恩负义,只是生死关头,不容在下迟疑。”不是他如此大胆,御兽宗法门也是从古修法门中得来,只有元符法才是其中不传之秘,乃是御兽宗传承秘术。

    赵鹤年哈哈一笑,道:“道友真是识时务,只是轻易说来,倒让在下疑心。”说完,盯着刘春双目,看他神情动态。

    刘春忙一躬身,说道:“在下性命皆系道友一念之间,不敢玩弄机巧,还望道友明鉴”。他说出此话,心中也是惴惴不安,他此时心思混乱,自己也想过设置碍难,听他如此言语,吓出一身冷汗。

    赵鹤年见他神态,便知言语发生效用,他本意旨在敲打,此时目的已经达到。于是问道:“不知元符法道友能否取得?”

    刘春听到此话,浑身一抖。连忙出言道:“不可。元符法只在掌教嫡传一脉,旁人无缘得见,即使门中五位长老也不知诀要。”

    赵鹤年摸了摸下巴,他思忖:刘春口中所说嫡传弟子恐怕与门中真传弟子相当,他不如询问仔细。

    “你所说元符法掌握在嫡传弟子手中,不知你门中弟子有多少座次?”

    刘春闻言一愕,他见识过赵鹤年手段,也承认他的法宝厉害,但他也不相信赵鹤年能从门中嫡传弟子手中得到法门。忙道:“道友莫非有意染指,此事万万不可,门中嫡传皆有灵禽异兽护持,据传其中更有上古神兽血脉传承。”

    赵鹤年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春,说道:“道友是担心贫道,还是担心同门?”

    刘春道:“若是不去旁生枝节,岂不是两全其美?”他倒不是担心赵鹤年安危,若是赵鹤年前去,被同门斩杀岂不是更好,只是若是他被捉拿,供出他的消息来处,岂不是连累自己。

    赵鹤年不置可否的笑道:“既然如此,道友能否将法门交出?”

    刘春犹豫道:“不知道友可否答应不杀敝人,敝人才好将法门交出。”

    赵鹤年笑道:“贫道又如何敢相信道友不会背信弃义,若是道友将同门召来,岂不是放虎归山?”

    刘春见他如此周全,做事滴水不漏,更是将身子低了又低,说道:“若依道友之见,该当如何处置?”

    赵鹤年道:“贫道有道役魂咒,可决人生死,若是道友同意贫道施下此咒,贫道即刻放开道友,不知道友意下如何?”他盯着刘春面上神情,静静等他答复。

    刘春脸上神色变了又变,若是让他施下咒印,恐怕从此生死不能自决。只是此时若不答应,只怕即刻便要身死道消,不如暂且答应下来,事后再想办法脱身。于是说道:“任凭道友处置。”

    赵鹤年见他如此乖觉,也是乐得如此,只是心中仍存警惕。

    刘春闭上双目,一道咒印直透印堂。咒印种下,刘春感觉一种奇异的感觉自心内升起,他只感这道咒印莫名熟悉,略作查探,神情为之一愕,忽然嘴角勾起一丝莫名微笑,随即收敛不见。

    赵鹤年见他全力配合,便也顺利施下咒印,神情也为之一松,也没看见刘春方才异样。

    刘春收起避风罩,连忙走至赵鹤年面前,拱手道:“不知道友接下来有何安排。”

    赵鹤年道:“此时天色已晚,不如寻个地方休息,再论其他。”

    刘春忙道:“此地往西四十里,有座飞鹤观,乃是敝人起止之所,道友不如随敝人前去?”

    赵鹤年看了一眼刘春,刘春却坦然道:“敝人如今已受道友咒印,生死全在道友一念之间,如何再敢有非分之想?”

    赵鹤年思忖片刻后,点点头道:“也好”。

    刘春忙在前领路,赵鹤年忽然喊住他道:“方才那女子已死,怎能让她暴尸荒野?”说完便往那处而去。刘春在后,心中腹诽:人已既死,哪里不是埋骨之地,这人偏这般行事,看来也是泥古不化之辈,我且见机行事,趁机再来治他。

    两人乘渡法舟灵禽,飞回山林。见着山中火光点点,林中传来呼喊之声。赵鹤年与刘春忙降下身形,赶往那处。见着几人拿着火把呼喊,连忙上前询问。原来是村中妇人回家探亲,约定今日返回夫家。只是天色日暮,不见人影。丈夫心内焦急,去往妇人娘家相接。不想娘家只说已经回去,丈夫恐怕途中错过,连忙回家查看。只是回家一问,家人只道未回。丈夫不由慌神,家人一通合计,召集村中青壮,沿途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