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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张温出山黄琬到

    既然决定去面见张温,钟繇也就没有留张既吃饭

    深知局势危急的他,并不太信任颍川出身的郭图,当机立断安排张既迅速返回浐水本部,主要还是稳定部众,观察好隔岸叛军动静,如果对方要渡河的话,要及时阻止。

    张既得令,即刻连夜返回。

    当然他心中也有些古怪,同为颍川大族的钟繇,为什么担心同为颍川大族的郭图

    马蹄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

    钟繇安排好张既后,当即整肃衣冠,连夜亲自前往拜谒张温。

    一路上,他的思绪如纷飞的柳絮,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以及如何说服张温。

    张温是南阳人,而南阳目前正在袁术的统御之下

    张温在长安的府邸庄重而威严,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

    钟繇上前,轻轻叩响门环,门环撞击大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不一会儿,门缓缓打开,一位老仆恭敬地将钟繇引入府内。

    穿过庭院,钟繇来到正厅。

    只见张温正端坐在堂上,手持书卷,正在装模作样的看守。

    他身着一袭深色长袍,衣袂飘飘,眼神深邃而凝重,透露出久居高位者的沉稳与睿智。

    似乎早就知道钟繇要来一般

    钟繇上前,躬身行礼道:“繇拜见张公。”

    张温连头也不抬,只晃动了一下手中书籍,示意钟繇坐下。

    钟繇入座后,开门见山地说道:“张公,如今敌军压境,形势危急。

    桥蕤等人做困兽之斗,我等切不可大意,辜负了国家重托。”

    “嗯!”

    张温在听到国家两字,方才抬起头,一边把书放到一边,一边问道:“你方才说的什么?我只顾看书,只闻国家二字。”

    这就是有点倚老卖老了

    但这个时候,也由不得钟繇不压制自己,毕竟正如张既所说,天子节仗是威,若要众将齐心协力,还须要德高望重之辈,来安定人心才行。

    于是把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最后加了一句:“繇以为,当务之急是整合各方力量,共御强敌。”

    “如此大事,京兆尹怎么不早说,若是耽误了国家大事,使得生民涂炭,那就是我等的罪过了!”

    张温霍地站了起来,目光凝视着钟繇,缓缓说道:“京兆尹有天子节仗,有什么事情,直接下令即可,老朽必然遵命。”

    钟繇再次行礼道:“张公,如此之时,当调度众将,繇来三辅时日尚短,还需太尉主持局面。”

    这话的言下之意,其实就是我干事,你拿功劳大头了。

    对方不管怎么说都是现任的京兆尹,还持天子节仗,未来入公卿台阁,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也不能太过拿捏。

    张温拿到了好处,也不愿再继续托大,于是道:“好,明日我与你同往。”

    钟繇继续说道:“繇已派张既回浐水本部兴建营垒,准备战斗。

    现恳请张公为军师,现在前往军中安定各方将官,共同商议应对之策。”

    “现在?”

    张温抬起头,说道:“好,钟将军,吾深知此战关乎国家存亡,百姓安危。

    将军既有此决心与谋略,吾便为你你军师,望你能不负众望,带领将士们击退敌军。”

    钟繇闻言,心中大喜,连忙起身,再次躬身行礼道:“繇定当竭尽全力,肝脑涂地,不负国家所托!”

    张温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走!ot

    两人竟是又连夜返回军中大营,一路上钟繇,认真的讲述着当前的状况和军事部署。

    张温不时的点头,待到大营沙盘前,两人手指在其上指指点点,时而皱眉沉思,时而低声交流。

    每一个细节,每一种可能的情况,他们都反复斟酌,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护羌校尉杨瓒就在槐里,可速调其前来。

    另外,陈仓的中郎将段煨,也要调一部骑兵过来,三辅战事,可能毕其功于一役了。”张温侃侃而谈。

    “既然镇西将军黄琬已经过了郑县,可快马加鞭,送信过去,邀其夹击桥蕤张横等徒!”

    钟繇问道:“霸陵和杜陵为长安城的犄角,是否要增兵?”

    张温摇了摇头,道:“贼势凶猛,如今搏命,不可力敌。

    而桥蕤张横的大军若是攻破杜陵和霸陵,肯定会屠城,如此一来,长安城同仇敌忾,我们反而更加齐心。

    相对来说,他们反而认为我们怯懦不敢战而轻敌。

    如此,胜败之数,也就转机了。

    不但不要骚扰,还要张既退兵到橘水边,沿着橘水安营下寨,如此背水一战,又为长安城真正的犄角。”

    闻言,钟繇抬起头,看向遥远的东方,叹气道:“国家重托,微臣有负啊!”

    张温一怔,也是叹气道:“当今之计,只能集中兵力防守长安,若是分兵,反而会使局势更加糜烂,害了更多的人。

    为将者,忌有妇人之仁啊。”

    遥远的雒阳,刘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正在和秘书郎说话:“战争之中,一城百姓,包括豪强大户,在统帅的眼中,或者说在执棋者的手中,都是手段虽然很悲哀,但这就是现实。

    所以,作为普通人,我们要尽量的避免战争。

    如果避免不了,我们要尽量的不要去歌颂战争。

    战争从来不会给普通人带来好处,带来的只有无尽的伤疼。

    因为你拿自己的命换来的是别人的军功伟绩。”

    法正疑惑道:“陛下,你是执棋者”

    刘辩叹了口气道:“是啊,这辈子我是执棋者。

    可是下辈子呢,我总不能永远都投胎到帝王之家吧。”

    桓范恍然道:“原来陛下信佛。”

    刘辩摇摇头道:“我信道。

    人啊,要想维持天和和平衡,就要经常的换位思考,我换位到平民,从平民的角度去思考利弊。

    只有这样,我们做的事情,才不至于成为空中楼阁。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真正的意思,你们懂么?”

    ot我知道,君要像个君的样子,臣才会像个臣的样子。

    做父亲的要像个做父亲的样子,做儿子的才会像个做儿子的样子。

    我们不能只要求臣子像臣子的样子,而不要求君要像个君的样子。

    我们也不能要求儿子像个儿子的样子,而不要求做父亲的像个做父亲的样子”

    “杨修,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你要不要解释这么多?”

    “呵呵,你懂什么?我说的多,岂不是戏份就多,戏份多的话,陛下就会对我印象深刻!”

    在长安城中,钟繇和张温忙得不可开交。

    他们穿梭于各个军营之间,亲自检查军队的驻扎情况和防御工事的修筑进度。

    钟繇面容严肃,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时而停下脚步,仔细查看士兵们修筑的营垒是否坚固;时而与工匠们交流,询问防御设施的构造和功能。

    每一个细节他都亲自过问,确保万无一失。

    在他的带领下,整个长安城的守备,处于空前高度的运转之中。

    而张温则凭借着自己在朝中的威望和丰富的经验,协调着各方将领和豪族之间的关系。

    有了他的坐镇,军中的氛围逐渐融洽,各方将领齐心协力。

    与此同时,桥蕤、张横等人的大军渡过浐水和灞水,攻向长安城的犄角杜陵县城和霸陵县城。

    他们的的联军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席卷而来。

    队伍浩浩荡荡,旌旗飘扬,喊杀声震天动地。

    士卒们个个眼神中燃烧着嗜血的光芒,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踩在脚下。

    而张既接到命令之后,也是第一时间就带兵撤退。

    霸陵和杜陵中,有头有脸的家伙,早就得到消息,迁往长安等地。

    城中留下的大多是普通民众、一些僮仆及守兵。

    杜陵县长逃走被杀,霸陵县长倒是准备陪葬

    当数万叛军兵临霸陵城下时,那高大的城墙仿佛也在这股强大的压力下微微颤抖。

    桥蕤身披重甲,骑在高头大马上,眼神冷峻地凝视着眼前的城池。他挥动手中的长剑,大声吼道:“攻城!”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联军士卒们如潮水般涌向霸陵城。

    投石车抛出巨大的石块,砸向城墙,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弓箭手们则在后方不断放箭,箭雨如蝗虫般飞向城头。

    城上的守军奋力抵抗,他们射出的箭矢也给联军带来了不小的伤亡。

    然而,联军的攻势太过猛烈。他们架起云梯,疯子一般的的士卒们如蚂蚁爬上云梯,向着城头冲锋。

    鲜血染红了城墙,尸体堆积如山。

    很快,霸陵城的城门终于被攻破。

    联军士卒们如饿狼般涌入城中,他们疯狂地劫掠财物。

    士卒们冲进百姓的家中,抢夺金银财宝、粮食衣物,杀戮和一切无法描述的事情,在每一个角落里发生。

    城中一片混乱,百姓们惊恐地四处逃窜,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

    另一边,张横等人率领的另外一支军队,也攻破了杜陵县。

    同样的事情发生,士卒们疯了一般,都被眼前的财富所吸引,他们抢掠财物,彻夜狂欢。

    这种情况下,桥蕤和张横等人也不敢过分制止士兵们的疯狂行为。

    不过,他们也没有完全的放松,而是分区域,分批次的去放纵劫掠。

    数日之后,大军再次集合,前往雄城长安。

    与此同时,钟繇已经在长安城南,沿着橘水摆下了连绵的营寨。

    营地里,士卒们一片忙碌的景象。

    有的士卒在奋力地修筑防御工事,他们身强力壮,喊着整齐的号子,搬运着沉重的石块和木材。

    豆大的汗珠从他们的额头滚落,湿透了衣衫,但他们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歇。

    这些防御工事是他们在战场上生存的保障,必须要修筑得坚固无比。

    有的士卒则在认真地擦拭着兵器,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们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每一个部位。

    还有的士卒在紧张地进行着军事训练。

    黄琬的大军已然抵达长安以东的新丰之地。

    在收到钟繇的信件之后,黄琬深知局势刻不容缓,于是加快了行军的速度。

    仔细分析后,他也明白,此时的桥蕤等人就如同困兽一般,现在是濒死一击。

    这个时候,为了震慑对方,使其心生畏惧,黄琬一路大肆张扬声势。

    那连绵不绝的营帐,宛如一片由钢铁铸就的森林般,傲然矗立在骊山之北。

    阳光倾洒在旌旗之上,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芒,远远望去,仿佛一片璀璨绚烂的星海。

    士兵们整齐地排列着,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散发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威严。

    军号声此起彼伏,如雷鸣般在天地之间回荡,声势浩大至极。

    黄琬麾下的魏杰、于夫罗在接到命令后,更是率领本部骑卒纵马奔腾。

    马蹄声犹如狂风骤雨般骤然响起,扬起漫天的尘土。他们沿着渭水和灞水一路疾驰,河水在马蹄的震动下泛起层层涟漪。

    魏杰身披重甲,眼神坚毅无比,手中长矛挥舞得虎虎生风。

    于夫罗则骑着高大的战马,长发随风飘扬,眼神中透露出狂野豪迈之气。

    他们所过之处,大地似乎都在颤抖,气势磅礴非凡,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张横军。

    那些来往的斥候犹如敏捷的猎豹一般,来回奔腾穿梭。还有一些人穿行在山林之间。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隐隐的轰鸣声,斥侯们心中一惊,立刻警惕起来。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他们终于看清了是黄琬大军的骑兵奔腾而来。

    斥候们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调转马头,快马加鞭地朝着张横军的营地飞驰而去。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他们身后形成一条长长的尾巴。

    山林中的斥候,奔走起来如履平地一般。

    张横的军营位于霸陵之中,气氛紧张而凝重。

    当斥候飞马传报黄琬大军的动向时,张横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他立刻下令收整队伍,亲自前往桥蕤的大营,并通知梁兴、太史慈、骆曜等人前来商议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