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人走来,陈琳礼貌问道:“你好,你是住在这里的吗?”
老人并未回话,只见他自顾自用导盲棍敲了敲旁边的灭火器。
确定这里就是自己住的地方后,他蹲下从灭火器的后面拿出一把钥匙。
“盲聋哑人吗?”
得知老人这一情况后,陈琳更加肯定嫌疑人就是进到这屋子偷衣服并藏赃物了。
因为就算他把赃物放到老人的床上,老人也不可能发现,更不可能会报警。
简直就是藏赃物的不二之选。
警察也不可能想到嫌疑人会敢明目张胆跑到一个他素不相识的住户家中藏赃物。
“他又听不到,又看不见,这下该怎么办?”男警察问。
没有办法与老人进行正常沟通,陈琳她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警察的行动也是必须要遵守法律法规的。
而这一类盲聋哑人有着法律的特殊保护,就算是警察也不能贸然行动,因为他们必须要保护每个人的合法权益。
毕竟在权益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他家搜索,这和擅自闯入他家行窃的小偷有什么区别?
把他们告到检察院也是一告一个准。
想要进去老人的住所搜寻相关证据,就必须要通知社会服务机构、社区组织的人到场,这也是为了确保行动的合法性以及公正性。
陈琳表示头疼。
“社会服务机构的人这个点都应该全睡觉了吧?”
“懂上哪里找他们来当见证人?”
“那只能等明天咯。”男警察耸了耸肩,继续说道:“反正嫌疑人也需要明天早上8、9点才押回来。”
“也只能这样了。”陈琳说道:“派人来轮班蹲守吧。”
男警察半开玩笑道:“怎么?难道嫌疑人还能分身过来把证物销毁了?”
陈琳并没有理会她。
早上8点半。
陈琳满面春光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走进警局。
进到刑警办公室,她看到芙宁娜正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美美睡着。
而旁边则是放着她的小礼帽,还有一本自己购买的书籍。
书籍的名字上赫然写着《规则怪谈:可莉也想在怪谈里炸鱼》
可惜书并没有被她翻开过的痕迹。
“队长”
陈琳摇了摇芙宁娜的肩膀。
芙宁娜慵懒轻柔嗯了一声。
“队长,你真的是太厉害了,嫌疑人真的把衣服藏到了一个盲聋哑人的家里。”
“是吗?”芙宁娜缓缓睁开眼睛,抬头。
陈琳看到她脸上那两行泪后,瞬间感觉心如刀割。
她关切问道:“队长,你昨晚哭了?”
“哈?没有啊。”芙宁娜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有湿漉漉的感觉。
“哦,你是说这个啊。”她故作镇定地笑道:“呵呵我说过嘛,我是水神,因为元素力太过于强大所以溢出来些很正常的啦。”
“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咳咳。”她转移话题道:“昨晚让你们去找嫌疑人的衣服,都找到了吗?”
“已经找到了。”陈琳的声音略有心疼。
她感觉自己的这个队长,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坚强、开朗。
仿佛在心中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太棒了,你真不愧是我的得力干将。”芙宁娜的声音略有浮夸道:“那去把衣服交给法医鉴定吧。”
“是!”
陈琳走了两步后回头看了芙宁娜一眼。
芙宁娜眉头微蹙,“干嘛这样看着我,赶紧去呀。”
“嗯。”
陈琳走后,芙宁娜坐在她的位置上,双手托着下巴,眸底读不出任何情绪,没人知道她此刻在想着什么。
时间如水,岁月如梭。
一晃就来到了早上9点半。
两名警察押着一名身穿碎花裙的“女人”走进审问室。
此人便是从昆海机场押回来的嫌疑人,名叫羊孔才。
在飞机上,警察问了他很多问题,可他一个问题也没有回答。
并说女扮男装只是他的个人爱好,去昆海也只是去旅游而已,并不认识什么钟艳红。
想要从他手机上找证据,可不知道他的手机扔到哪里去了。
可能是昆海当地的警察把洪凯俊控制后,他联系不上对方,所以产生怀疑就提前扔了吧。
审问室里。
羊孔才心如止水地说道:“你们刚刚所说的那个女人,我并不认识。”
“那么这件衣服你总认识吧?”芙宁娜将他的黑色风衣举起来,说道:“经过我们的鉴定,该衣服上存在着钟艳红的鲜血。”
“而且还残留着你的皮肤组织与汗液,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呢?”
羊孔才立马接话道:“这件衣服确实是我的,我不否认,不过它早就被我淘汰扔垃圾桶里面了。”
“说不定是哪位流浪汉穿上我扔掉的衣服,然后冒充成我去作案呢?”
“哦对了。”羊孔才转动着小拇指的戒指,说道:“你们是不是还想问这个戒指是怎么来的?”
“其实这个戒指是我在我们出租屋的门口上捡到的,信不信由你们,反正人不是我杀的。”
他的语气听不出一点撒谎的感觉。
不过这一点也能恰好证明,他可能在飞机上的时候就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准备,知道警察接下来会问他什么问题,所以才会对答如流,甚至都学会抢答了。
“你想要引导我们认为凶手是哪位盲聋哑老人吗?”
芙宁娜也懒得和他废话,轻笑一声后说道:“既然你还不承认,那就不要怪我伤你的心了。”
说着,她拿出一支录音笔,“其实洪凯俊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爱你。”
“什么?”羊孔才瞳孔微微放大,随后又恢复正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的爱人洪凯俊他早就背叛你了。”
说着芙宁娜打开录音笔,里面播放的赫然是她和洪凯俊的声音。
(芙宁娜:“你确定你的女朋友是被你另一个男伴侣所杀的吗?)
(洪凯俊:“是是他杀的,我有通话录音可以证明”)
(洪凯俊:“警察同志,这真的不管我的事啊,我什么都不知”)
“够了!”
录音还没有播放完,羊孔才就大喊道。
只见他攥紧布满青筋的拳头,低下脑袋。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