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轻噌地站起身,欺负青碧就是欺负她,她位份低就活该被人欺负?
待到她风驰电掣般赶过去,青碧头发散乱,狼狈不堪地与人扭打在一起,输人但不输气势,嘴里不依不饶地骂着。
“你连叫的机会都没,就算在陛下跟前叫得多好听,陛下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我家充依得的恩宠,岂是你能想象得到。”
“不要脸的贱货,就你长那样,连我家充依一成都没有,居然还好意思肖想。”
叶轻轻也不管对面是谁,冲上去给了那两人一巴掌。
那两人被打得愣住了,抬头一看来人衣着不似宫女,看了眼她们身后的粉衣女子,一时也没敢还手。
“想来你就是那个不得宠的叶充依?”
那名面容皎皎的粉衣女子傲慢地睨了叶轻轻一眼,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与轻蔑。
叶轻轻将青碧护在身后,冷脸看着那人,“你是何人,竟敢打我的人,知道我是谁又为何不行礼。”
那粉衣女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你的婢子对我言语侮辱,我还没来得及处置,你倒先动起手来了。”
叶轻轻心中的怒火更盛,“定是你欺辱她在先,我的婢子向来懂规矩,若不是你欺辱了她,她绝不会动手。”
“我不管你是谁,欺负我的人,必须道歉,否则我饶不了你。”
那女子掩着口唇一通笑,眼里的讥笑意味明显,“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充依也想让我道歉?”
“难怪陛下昨夜气恼,这样粗俗的人,陛下怎会忍得下你。”
说完,得意地瞟了叶轻轻一眼,扭头离开。
叶轻轻听她言语只觉得怪异,说得好像她和陛下很熟一般,但是她没听说过宫里有这样一个人。
她位份低,治不了那人。但陛下可以。
看着青碧脸上的抓痕,叶轻轻只得先着人找医官,告状的事一会再说。
“知不知道那什么人?怎么还打起来了?”叶轻轻问道。
青碧红肿的脸上满是怨愤,愧疚地看着叶轻轻,“不知道从哪来的,反正看着就不像好人,肆无忌惮地嚼舌根。”
“都说什么了?”
叶轻轻纳闷,什么样的言语让青碧如此激愤。
青碧撅着嘴怕惹叶轻轻不开心,看着她严肃的神情又不得不说,“她们说姐姐昨夜叫得像鸭子,太难听,因此惹恼了陛下。”
“还说难怪只是充依,原来是没本事。不像那些婕妤她们声音好听,还能叫上一炷香的时间。”
叶轻轻一头黑线,就因为这?
她轻拍了下青碧的脑袋,“为这点小事,跟人打架受伤不值得,知道没!”
青碧没回答,低着头不发一言,好多事都想不明白。
终于她问出心中疑惑,“姐姐为什么不争宠?让陛下晋晋位份也是好的,位份高就没人敢随意欺负。”
“你们常被人欺负?”
叶轻轻脱口问出来,她与宫里的人也不怎么打交道,自是不知道其他人对她的态度。
见青碧不悦的神情,她便知道她不在时,她们定然受了不少委屈。
那她这充依不如像刘皇后那样早死算了,让这些宫人再回陛下身边伺候去,这样也就没人敢欺负了。
而此时尔玛依吉已换下粉色长衫,身着西戎衣裙扭动着腰肢在云深面前大秀舞姿。
她几个旋转后落入云深的怀中,指尖勾着云深的衣领,附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云深轻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眼前一亮,试探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动情,所以……”
“当然!陛下的英姿,我在西戎就时常听闻,昨夜见了陛下,更是从身到心的欢喜。”
尔玛依吉拉着云深的手往裙底摸去,声音酥软,“陛下若不信,一探便知。”
云深收回手,轻抬了下她的下巴,笑得意味深长,“你若早两日来多好,不过现在也不算晚。”
听到这番表白,尔玛依吉笑意更浓,眉眼弯弯,透着一股得意劲儿,身子像被抽去了骨头似的,软绵绵地往云深怀里倚过去。
云深身子一僵,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手臂下意识地就要抬起将她推开。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叶轻轻那饱含怒意的声音,犹如炸雷一般,“现在!我现在就要找他!”
“叶小娘,陛下是真的有事,不让人打扰。”花奎守在殿外,显得有些慌乱,他一边用身体挡着殿门,一边焦急地劝阻着叶轻轻。
叶轻轻本就心急如焚,又看到花奎神情有异,心中疑窦丛生。
她眼神一凛,一脚踢开大门,迅速闯了进去。
看见殿内拉拉扯扯的两人,瞬间一道晴天惊雷劈中她的脑仁,脑袋一阵晕眩,一阵刺痛从脑门蔓延开来,只剩一片空白。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有事,我还真是不懂事,打断了你们的好事。”
叶轻轻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带着尖锐的嘲讽和无法掩饰的心痛。
目光像冰刀一样在尔玛依吉和云深身上划过,待看清那女人的脸时,叶轻轻心中愈发难受。
昨夜想来就是她伺候的云深,难怪她敢那般嚣张地说自己叫得难听,原来是新宠。
叶轻轻握着拳,指甲狠狠掐着手心,试图以此抵消心头的痛。
她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而麻木,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缓缓地转向云深,“她打了我的人,我来讨个公道。何况青碧是陛下给我的,原本就是陛下的人,你的人让人打了,你是不是该给她做主!”
不等云深发话,尔玛依吉像是故意挑衅一般,扭动着身子再次往云深身上依偎过去。
声音娇滴滴的,透着一股媚态,“陛下,是她的婢子欺辱我在先,她倒恶人先告状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得意地看着叶轻轻,眼神里满是不屑。
叶轻轻不说话,紧紧盯着云深,青碧原是他的人,他怎会不知青碧的秉性。
她就想知道他的态度,是不是要偏袒。
“此事稍后再说。”云深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目光始终停留在叶轻轻脸上。
叶轻轻紧紧咬着牙,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期待都咬碎。
“好!我明白了。”
言罢,她冷笑一声,转身快步离开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