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敢掳皇后?不想活了?”
那人怒道:“有什么是他们不敢的,这些年他们欺压了多少人,一手遮天,何曾把天子放在眼里过。”
周边的一圈人都愤怒了,百姓苦刘氏久矣。
京圈的权贵们很快闻到风声,叶皇后被人掳了。
有人忧愁有人暗自欢喜,但随着民众间的传言传到府上,这些人坐不住了。
传言传的有鼻子有眼,若他们纹丝不动,岂不是在向众人宣明,和刘氏是一伙的,明目张胆和陛下作对。
京城已搅翻了天,风声传到了欢悦楼,老虔婆瞅着叶轻轻、黛蓝两人犯起了嘀咕。
下午有人悄悄给叶轻轻递了纸条,知道有暗卫保护,便安下心来。
她见老虔婆犹疑不定的样子,遂主动靠了过去。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妩媚的笑容,“柳虔婆这是在犯什么愁呢?莫不是宣传不够,没人愿意为我竞拍?”
老虔婆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叶轻轻,“你说你是……”
“皇后?”
“哈哈哈,我要真是皇后,出门还不得带上几十个侍卫,哪那么容易就来了这里。”
叶轻轻嘴角下撇,装得难过,“我不过是庶女,没人疼爱。刚开始被卖这里我是怕的,可是再可怕能有家里可怕吗?”
“何况……”
叶轻轻微微垂下头,露出娇羞的模样,继续说道:“我听其他房里传出的声响,似乎……还很愉悦。”
“想来,待在这里是最好。若我能成为花魁,或许还能将嫡姐的夫君勾过来,到时候我看她还怎么嚣张,我要报复,我要看她痛苦……”说到最后,叶轻轻几乎是低吼着出来。
老虔婆显然被她突然的情绪爆发怔到,那嫉妒发疯的样子,作不了假。
便安下心来,等着收钱。
日渐黄昏,一番大动干戈下,依旧没能找到叶皇后,所有人对刘氏一族的怀疑愈深。
毕竟,有能力藏下皇后的人,除了根基深重的刘氏也没别人了。
欢悦楼逐渐忙碌起来,叶轻轻趁着看守变松,在黛蓝和暗卫的掩护下,来到了后门。
她已挠花了脸,化好了妆,头发散乱如同被人殴打过一般。
“黛蓝,快跑,出了门我们就自由啦!”叶轻轻猛吼了一嗓子,引得欢悦楼打手注意。
叶轻轻撒开腿就跑,到了街上,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小摊贩跟前。
“我是皇后,我是皇后,刘当要抓我……”
话声落下,摊贩周围的百姓迅速围拢过来,将一众打手隔离开来。
百姓们的心思很简单,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是皇后,如今刘氏的人还敢当街抢人,已是彻底激起民愤。
“那是我们欢悦楼的人,不想蹲大牢的都给我让开。”为首的一名打手,气势汹汹。
“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还敢当街抢人。”
有人挺身而出,“朗朗乾坤,岂容你们如此放肆!皇后乃国母,即便她不是皇后,你们也不能随意抓人。”
众人纷纷应和,对打手们怒目而视。
为首的打手丝毫不惧,色厉内荏地说道:“一群刁民,欢悦楼想要的人,岂是你们能阻止得了的。”
叶轻轻尽管一副受伤的模样,仍难掩威仪,厉声斥道:“刘业没让你们收敛点吗?刘当身为廷尉,明目张胆经营欢悦楼不说,更是纵容你们随便抓人。你们刘氏当真是不把国法放在眼里。”
打手们轰然大笑,“知道我们刘廷尉就识相点乖乖跟我们回去。”
后面的污言秽语,叶轻轻实在觉得污耳朵,都闹到这个份上了,这些人还挺莽。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陛下驾到!”
众人纷纷跪地,噤若寒蝉。
只见云深龙行虎步而来,浑身散发着威严之气。他目光如炬,冷冷地看向那些打手。
“孤倒要问问,刘廷尉是天,那孤这个天子又算什么?”云深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打手们顿时面如土色,惊恐万分,纷纷跪地磕头,“陛下饶命,小的们胡言乱语,罪该万死。”
“是该死,连皇后都敢掳走,这是想造反吗?”
说完,云深不再理会他们,走向叶轻轻。
看着叶轻轻受伤的模样,心中满是疼惜。他轻轻扶住叶轻轻,愧疚又温柔地说道:“对不起,轻轻……”
叶轻轻眼中泪光闪烁,“陛下……”
手里却是狠狠拧了下他的胳膊,敢把她算计进去,她理解,但是情感上不太能接受。
云深抱起叶轻轻,转身离开,百姓们这才从震惊中缓缓回过神来。
众人面面相觑,而后爆发出一阵激动的议论声。
“陛下亲自来救皇后,可见陛下对皇后情深义重啊!”一位老者捋着胡须感慨道。
一个年轻后生义愤填膺,“那刘氏一族也太嚣张了,连皇后都敢掳,显然是有不臣之心。”
“大厦将倾,刘氏的嚣张气焰该灭了。”
陛下的威严不容侵犯,皇后的尊贵不可亵渎。
与此同时,羽林卫连同璟王的兵马将刘氏一族重要人物府邸团团围住,阻隔他们与外界往来。
云深抱着叶轻轻上了车驾,月光朦胧,他仔细看了看叶轻轻的脸,眉头微皱,“你真受伤了?”
“对啊!怎么了?这很稀奇吗?面对一群穷凶极恶的坏人,这点伤都算好的了。”
叶轻轻心里微微发堵,言语有些不快,“要不是我有点脑子,早就被人扒了衣服,不知道多了多少夫君了……”
“对不起!”
抱着叶轻轻的胳膊收紧,云深低头吻上她的唇,似是表达歉意。
叶轻轻顿时火大,置她的安危于不顾,还以为随便亲亲就能原谅他?
脸皮怎么那么厚!
但是推又推不开,她心一横,狠狠咬住云深的唇,直到有铁锈味流出,云深依旧没有松开。
叶轻轻松开牙,撇过头去,抹了把眼泪,心里头委屈。
尽管后来知道有暗卫跟着,不会有危险,可是一开始的恐惧不是假的。
也知道此举是进一步瓦解刘氏的好机会,仍不免心塞,他没将她放在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