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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杨毅论太平道,辞别戏忠

    不久,李虎便带来了酒食,二人坐于榻上,边吃边聊。

    “方才戏君所言文若,莫非是荀氏八龙之一仲慈先生之子,被南阳名士何颙称为‘王佐之才’的荀文若?”杨毅好奇的问道。

    “正是,这些年若非文若兄接济,忠恐早亡。”戏忠感慨道,颇为无奈。

    “荀氏八龙,早有盛名,今其子孙又有大才。但却因党锢之禁,不能报效国家,实属憾事。”杨毅亦感叹道。

    “杨君所言甚是,党锢之禁,多少良臣忠义之士,投国无门,反而使宦官当权,实是气愤 !”戏忠憎恶道。

    杨毅见戏忠这般气愤,感觉时机成熟,连忙说道:“以我观之,党锢之禁,将于不久之后解除。”

    戏忠闻言一愣,随即问道:“杨君何出此言?”

    “戏君可曾听过太平道?”杨毅笑了笑。

    戏忠神色变动,又不声不响地说道,“太平道我亦听闻,其首张角据得仙人授书,号大贤良师,以符水救助百姓,贤名远播,我等亦为推崇。”

    “我观戏君神色,似是显得有些言不由衷啊。”杨毅早已将戏忠脸色收于眼中,于是略带调侃地说道。

    “哦?忠不知杨君此言何意。此等为国为民的人杰,难道还不值得推崇?”戏忠没理会杨毅的调侃,假声假色地说道。

    “哈哈戏君莫要欺我了,”杨毅抿了抿嘴,夹起桌上一块肉食,丢入嘴中,嚼了两下,略带深意地说道:“我观太平道行事,所图甚大啊~”

    戏忠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眼泪出来,把杨毅看得莫名其妙。“杨君此言莫不是危言耸听,此等道人,能有何所图?”

    “毅生于商贾之家,自小便明白一事,便宜的东西最贵。而我观太平道行事,不图回报,广收信徒。今颍川波才,便为张角座下亲传弟子,此等人物,共三十六人,遍布各州县,其下弟子信众更是如云。”

    杨毅见状,也是不再装,正色说道:“自古,携威自重,故我料其必有所图!”

    戏忠闻言,也不再装糊涂了,喝下杯中酒水,沉吟道:“杨君之所言,前时我与文若等人皆有议论。

    “与杨君今日所言略同,皆是担忧,然亦不敢多传。太平道众牵连甚广,下至百姓,上至官吏,皆有来往。

    昔日杨司徒曾上疏陛下,陛下亦遣人调查,但最终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以致张角等人日后行事更无忌惮。及至今日,已成大患。”戏忠说完,又卧回榻上,双手枕在头下,望着房梁感叹道。

    “哎戏君所言极是,今真是天灾人祸当前,百姓维艰,又有十常侍祸乱朝纲在后,忠志之士难登星闱,报国无门,实乃可恨!”杨毅说着颇为愤慨地捶了下床榻。

    戏忠亦是长叹,随即转移话题。“杨君今日前来阳翟,所为何事?”

    “毅欲经阳翟,过轘辕关,直达洛阳,拜师子干先生。”

    “莫非是涿郡大儒卢子干乎?”戏忠追问道。

    “正是!毅为商贾之子,而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为末位,士人轻之。故欲往洛阳寻子干先生,拜师学艺,报效国家。”杨毅回道。

    “杨君大义!今我观杨君言语,同为好学有识之士,”戏忠坐起身来,郑重道:

    “子干先生自从被陛下罢黜以来,确实久居洛阳。然,子干先生素来正直,听闻其师从大儒马融时,马融好养歌姬自娱,而子干先生坐于旁却目不斜视。

    等到子干先生自从马融处学成归于涿郡,当时收有弟子外,近些年来也未听闻其有收谁为徒。

    今杨君欲拜子干先生为师,只怕路阻且艰。若君此番前去拜师子干先生不成,归来我处,我向文若荐你。

    颍川郡内大儒名士遍布,如荀氏八龙,陈氏三君,隐士水镜先生等,皆享誉宇内。而文若素好结交有志之士,再由文若为你引荐一番,必能为你择一良师。”戏忠言辞恳切,是真的欣赏杨毅。

    “在此,毅便先行谢下戏君了,若此番不成,必归来求君为我引荐。”

    杨毅此番前往洛阳,要说最大的收获应该就是此时结识到了戏忠了。

    本来,杨毅是打算如果去洛阳不能成功拜师卢植,就北上冀州常山,看能不能遇见赵云,但此番见到了戏忠,便想多与戏忠接触,见到眼中的人才才是人才,赵云只能等以后再谋了。

    若是能通过戏忠的引荐,早日遇见荀彧等人,接触到这三国的顶尖谋士中间商。提前刷好好感度,日后若有机会,招揽到手下,不愁大业不成。

    在此,杨毅只能在心中默默对曹老板说上一句:“对不起了,曹老板,我可取而代之。”

    杨毅与戏忠两人一直饮到深夜才辞别戏忠,避开巡吏偷偷返回客栈歇息

    第二天一早,杨毅带着李虎几人来到戏忠府上,想要辞别前说上一声。

    但鲤儿却告诉众人:“我家公子还在歇息,未能醒来。”

    说着便走上台阶,想要去敲戏忠房门,叫醒戏忠。

    杨毅见状,连忙上前拉住鲤儿,低声道:“鲤儿你且去忙,莫要打扰你家公子歇息,我等在此坐着等候便是。”

    戏忠毕竟和他不同,自己前世是土木佬,这世又勤练武艺,身体素质好。而戏忠自幼身子骨弱,更何况昨夜饮至半夜,天仙醉后劲又大,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回过神来的。

    鲤儿现不过七八岁,哪懂那么多,只知道公子最大,于是应下,忙自己的去了。

    杨毅带着李虎等人便在院中坐下,细细等候,差不多等到了午时,烈日高挂。

    屋内方才有动静传来,“鲤儿,可去打来清水,容我洗漱一番。”

    戏忠边揉着眼睛边说向鲤儿说道,睡眼惺忪的走出屋来,一出来,便看见杨毅带着众人立于院中。

    顾不上洗漱,走上前去,埋怨道:“杨君何时到来,鲤儿也不知会我一声,害你等久等了。”

    旁边鲤儿端着盥洗之物出来,委屈着说道,“公子,杨公子等人一大早就来了,本来鲤儿是想知会公子的,但是杨公子不准。”

    杨毅笑了笑:“戏君身子骨弱,不似我,昨日又饮酒到深夜,我想着让戏君多睡一会,不关鲤儿的事,还请莫要责罚他。”

    戏忠闻言一阵感动,这般待他之人可不多见,问道:“不知杨君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毅今欲往洛阳,特来向戏君辞别。此乃十瓶天仙醉,另有一千两白银赠予戏君,以做日常所需。”杨毅说着便令李虎等人将东西放去里屋。

    戏忠连忙阻拦,“天仙醉我且收下,但这银两之物还请收回。”一千两白银不算少了,足够戏忠和鲤儿使用数年,实在太多了,戏忠不好意思收下。

    “千金易得,知己难寻;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

    今能遇戏君,毅深感荣幸,些许钱两,于我家资,不过旬日可得。而于戏君言,却可改善饮食,增强体质。还望戏君莫要推脱。”杨毅拉着戏忠的手,诚恳地说道。

    “戏君体弱,当好生调养身体啊~”说着嘱咐鲤儿日后要好好为自己公子改善伙食,同时控制酒水用度,不可滥饮。

    言辞恳切,令戏忠一阵感动,只得收下。

    “杨君不若在此用过午膳后再行不迟?”

    杨毅本欲推辞,但一想,一者时间不差这一时半刻,二者如若推辞,恐伤戏忠自尊,于是应下。

    因杨毅众人欲要远行,午膳戏忠就没让鲤儿准备酒水了。

    等到用完午膳,戏忠将杨毅一行人送到了阳翟东城门外,看着杨毅一行人消失在远处官道,默默低声道:“愿君此去坦途,诸事皆顺。”

    又回头对鲤儿说道:“鲤儿,走吧,我等回府。”

    一大一小两道人影缓缓融入了周边人流之中,愈行愈远,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