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城,杨毅命李虎前往县衙,将回来时曹操要他带的书信交予县君曹博,而自己则往家中奔去
年近正旦,一年中最热闹的时节,大家都显得很是忙碌
杨毅很快就来到了杨府门前,府门前几名仆人正在清理着积雪、修缮府门。
还有些许车马停在门前,身着绸缎,衣着华丽的富人三三两两,在杨府门前进进出出,福伯则在门前迎送着。
杨毅知道这些人皆是父亲的合作伙伴,每年到这个时候都是前来清账的,今年账今年清,绝不拖到明年。
杨毅每每见到此景,都是感慨,如此优良的传统怎么就没流传下去呢?
门前迎送众人的福伯看到杨毅回来,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连忙上前几步,眼中满是欢喜:“公子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告知一声,我也好安排人前去迎接。”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挥旁边的仆人:“阿财,快将公子的马牵去马厩!”
又转头对杨毅说道:“公子是否饿了?我马上安排下人送上吃食!”
目光上下打量着杨毅,心疼地说道:“公子这些时日瘦了许多!”
“路上天寒,且随我进屋,搬来炭火烤上一烤,莫要受冻了咧!”
……
杨毅一句话还未说,福伯便是一阵嘘寒问暖。
杨毅是福伯看着长大的,这位老仆将一生都奉献给了杨家,至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未曾娶亲。
只有回到这,杨毅才算是真正的放松下来,也唯有这里,能让他感受到久违的家的感觉
“福伯,我一切都好。”杨毅温和的对福伯一笑,“父亲近些时日忙吗?”
“家主这些时日皆在接待各地商贾,今日是最后一批,过后就不似这般忙了。公子若要寻家主,只怕还得稍等一阵,可先去面见主母,主母近几月可是思念你得厉害!”
“那就先去见过母亲!”
福伯将手中的事交给旁边的仆人,便领着杨毅前去后院寻鲁氏。
两人穿过几间屋子和一条长廊后,来到了一处庭院,进入一间厢房,杨毅便看到鲁氏正坐在炭火旁,专注地绣着一件衣物。
她现年不过三十有六岁,又保养得当,皮肤紧致,容貌姣好,媚眼天成,显得颇为华贵。
“母亲!”正绣着,突然听到一声叫喊,一抬头,就见杨毅走了进来。
“毅儿?”鲁氏惊喜地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迎向杨毅。母子二人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暖。
“你这孩子一去几月,每月才回一封书信,也不知道多回几封。”鲁氏嗔怒道,“来,让母亲看看瘦没瘦。”
说着鲁氏便围着杨毅上下打量,小声嘀咕着:“是瘦了点”。
“阿福!晚上让伙房将前些时日有人从辽东带来的野山参炖了,给毅儿补补身子,”转头对侍立在旁边的福伯吩咐道。
“喏!”福伯笑着应下,随后前往伙房吩咐,为母子二人留下空间
晚间,一家三口坐在桌前吃着团圆饭
“早些时日阿福来通知我,说你回来了,但那时为父手头之事还未处理完,现在才有时间,”杨贺便吃着饭边和杨毅闲聊着。
“不碍事的,”杨毅大口吃着饭,含含糊糊的答道。不管在外面吃过了什么山珍海味,杨毅还是觉得家里面的饭菜是最香的。
“话说月前我写信于你,问你若回来时,带上子干先生来家中同过正旦,为何此次未见子干先生前来?”
杨毅用绣帕擦了擦嘴,回道:“父亲,儿回时曾邀请了卢师,但卢师不愿,只得作罢。”
杨贺深感遗憾,“子干先生为世间大儒,学问究天,今我杨家祖上生烟,让你得拜先生为师,实是幸事。却不能得见先生,当面拜谢,实乃遗憾。”
“父亲且放宽心,日后必有机会。”杨毅语气肯定的回答道。
杨贺闻言不再多说,话题一转。“年后毅儿欲如何行事?”
“归时卢师告我,年后可不再前去,专心在家潜学即可。”杨毅停顿了一下,“故年后我欲在家潜学,也可陪陪二老。”
鲁氏听了很是开心,“在家就好!在家就好!出去一趟瘦了这么多!”说着便夹了个大鸡腿放到杨毅碗中。
杨贺没有多说,猜想杨毅是担心太平道事,不敢远游
“父亲,年后我有几事欲要去做,还请父亲相助。”饭后,杨毅父子二人坐在书房中,品着茶,闲聊着。
杨父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杨毅问道:“哦?不知是何事?说来听听。”
杨毅笑道:“其一,年后我欲行及冠礼,还需父亲为我安排一下。”
“再者,江开等人跟随我良久,我欲于当日同他等共同及冠,但他等还未取字。
现曹伯父为下邑县令,待人宽和,行事有度,我欲请曹伯父为众人取字,还需父亲请来曹伯父;”
杨贺有些诧异,眉头微皱,说道:“自古男子二十及冠,你年后不过十九,便要及冠,是否不妥?
且自古以来,未曾有过多人共同及冠之事,况我等非他等宗亲,是否不合礼数?”
“父亲,毅儿觉得特殊时间需特殊对待。一则太平道行事就在眼前,我等还盼着以此建立功名,封官拜侯,若等到二十及冠,只怕晚矣!”
“二则自古以来确实未有过多人共同及冠之事,然他等皆为我亲近弟兄,您自将他等作为子侄对待即可。至于此事是否可行,还需父亲与他等家长商议一番。”
自古以来,行过及冠礼后,取了表字,男子才算成年。此时才能进入朝堂以及参与到各项重要活动当中。
所以杨贺听后,也觉得有些道理,“此事为父暂且应下,至于是否可行,还需与他等家长商议一番。”
杨毅接着说道:
“其二,今日听母亲说,前些时日有人从辽东为父亲寻来老山参。而辽东骏马颇有名气,我欲请父亲联系此人,看能否买来些许辽东骏马,暗中养在芒砀山中;”
杨毅出发前往洛阳前,私下命文典将郭安、李富的寨子利用了起来,两处地势较为平坦,拆除建筑后可做养马之所。虽不能做长期饲养,但短期养上几十匹还是不成问题。
杨父闻言有些惊讶地问道:“买马?你为何突然想要买马?”
杨毅解释道:“如今我杨家虽然有一定的实力,但仍需要更多的力量来应对太平道之事。而若有一支机动性较强的骑兵,则面对太平道众时,我等亦好腾挪转移。”
杨父思考片刻后点头道:“那行,我会尽力联系此人,不过,这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和精力。”
杨毅感激地点头道:“多谢父亲!若能得此良驹,日后行事定当如虎添翼。”
杨父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客气。然后又问道:“那还有什么事吗?”
杨毅想了想,“暂时只有这二事,若还有我会再告于父亲知晓。”
说完杨毅又补充道:“几月未归下邑,明日我欲前往槐花里一探,故不能在家为父亲分担家事,还请父亲谅解。”
“此乃小事,那些人马你需安排齐全,年近正旦,莫要让人生隙。”杨贺小声叮嘱。
“毅儿知晓!”
杨毅又去看望了下典韦,便返回房中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