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钗见江风无缘由昏倒,吓坏了。
“江风,你咋啦,别吓我啊……”她喊着,使劲摇着。
江风都快被摇散架了,睁开眼就去拾掉在地上的镜子。
小钗猛扑过去,狠命把江风光溜溜的脑袋抱在怀里。
柔软,馨香,如梦如痴……呼吸困难……
“死丫头,你的太大,快把我闷死啦。”江风挣扎开来。
“你刚才是怎么啦?”小钗惊魂未定。
江风打量着镜中自己的新形象,淡淡回道:
“没啥,就是被自己帅晕了。”
都说光头是颜值杀手,可到了江风这,竟然有锦上添花的功效。
原主本就生得俊美无俦,只是平时不修边幅,埋没了这张脸。
“看来头发只会影响我的颜值啊!”
…………
花萼楼,灯火辉煌。
“姐妹们,快出来看啊,楼里来了个外邦人,俊得跟天上的谪仙人似的。”
“连顾妈妈都老来发春,要贴本接他生意呢。”
映月阁里,花魁荆红伊正在伺候茶围,忽听门外姐妹呼喊。
她本没在意,谁知门却被喊叫的姐妹撞开,特意进来通知,好像不去看看那位所谓的谪仙,是人生憾事一般。
“也不看看什么场合,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荆红伊娇声呵斥那位姐妹,当然也是保护。
此刻,参加茶围的是县学里的几位才子,且不说个个功名在身,哪个不是非富即贵,得罪不起。
姐妹委屈的撇了撇嘴。
扭身要走时,却被一位华衣公子叫住,“靖安这小地方,怎么会有外邦人来?你说说他什么样?”
“回林公子话,是个秀顶少年。”那姐妹毕恭毕敬回答。
问话的人是本县首富林家的长子,林玉聪。
家里有钱,人还聪明,十二岁就考中了秀才,素有靖安第一才子之名。
“是个须弥人。”林玉聪剑眉微微皱了一下。
邻座接话:“难道又是来传教的,这妖夷怎敢如此招摇过市。”
“走,看看去。”
四个人起身离座,出了门,凭栏俯瞰。
只见一个光着脑袋的俊美男子正悠然自得的喝着茶,身边围着一群莺莺燕燕,指指点点,叽叽喳喳。
外圈还有一帮不知发什么痴的大老爷们。
顾老鸨子正俯身与美男子说着什么,红光满面,珠黄容颜竟重焕春色。
这男子的确英气逼人,光头配上他那几乎找不到瑕疵的清俊面孔,不但没有了大虞人印象里的丑陋,反而相得益彰。
“不对啊,他长得是我大虞人模样啊。”
“你不觉得他很眼熟吗?”林玉聪凝眉问道。
“是很眼熟,越看越像……”
“江风,他是江风!”
江风听见有人唤自己,抬头一看,四个全是熟人。
除了林玉聪,其他三个关天养、柳文举、陶襄,也都是他曾经在县学里的同窗,都是二世祖,彼此臭味相投,自诩靖安四秀。
“原来是四秀兄啊,嫖娼还组团啊。”
楼中众人被这对话惊的瞠目结舌,纷纷重新打量江风。
“怎么会是这个窝囊废!”
“我上午还见他疯疯癫癫的,逮着人就问一个叫李狗蛋的,怎么半天功夫,就脱胎换骨成这副出众模样?”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不敢相信。
但细看之下,这个容颜惊艳的男子的确是江风无疑。
“江风本来就容貌不俗,只是太清贫,又不修边幅,平日里总被人忽略而已。”
林玉聪给出了中允的判断,但这话是咬着牙说的,且带有明显的讽刺。
嫉妒啊,花萼楼群艳何曾为一个男人如此疯狂过。
如果有,那也一定得是他林玉聪。
万万不该是穷鬼江风。
得知谪仙人竟是剃了光头之后的废物江风,许多姑娘都失去了兴致,纷纷离场。
没钱,长得再帅有屁用。
老娘流落这风尘之地,是为钱来的,想钓凯子,何必这般自轻自贱。
顾老鸨子脸上春色陡然尽褪,一把夺过江风手里的官窑茶碗,“江大才子,这碗茶算老娘白送,花萼楼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麻痹的,天下婊子是一家,玉门皆为金银开。
连这异世界都不例外。
江风把手缩回袖子,具现出一锭二十两大银,轻轻托在手心里,细声慢语的说:“都给大爷我回来。”
已经走人的顾老鸨子听了这话,正要骂人,回身一看,一双怒目顿时就麻花了,“吆,江大……公子啊,这是发了什么横财啦。”
她扑过来就要抢银子。
江风及时躲开,“我想跟红伊姑娘聊聊天,劳烦嬷嬷给安排一下。”
顾老鸨子也不尴尬,大呼小叫着命龟公重新上好茶,并把没接客的姑娘全都叫了过来。
“江公子啊,俺家红伊今天设茶围,您还是挑别的吧,瞧瞧,这哪一个也不比那皇宫里的贵妃差。”
江风眼都不抬一下,“我就要红伊姑娘,既然有茶围,算我一个。”
顾老鸨子欠屁股挤到江风的椅子上,拍着他的胸脯解释,“红伊的规矩想必江公子也知道,卖艺不卖身,再说,茶围的名额也不是老身说了算的。”
特么老腌菜,吃老子豆腐,江风逃命似的躲开。
“今儿我就是冲着荆花魁来的,其他谁都不好使。”
靖安县地狭民贫,娱乐场所少的可怜,这花萼楼是少有的豪华去处,自然也成了权贵富人的聚集地。
有了这个优势,花萼楼就成了一个新闻发布中心,但凡有个什么趣闻轶事,第二天就能传遍全城。
江风要当官,原主和他都是学渣,科举是走不通的,只能以才名搏取机会。
花魁荆红伊自视甚高,一直坚守贞洁,等待良人为自己赎身,此举造就了好大一批舔狗,争相追捧。
硬生生把一个县级花魁,捧出了大虞花国状元的意思。
许多人都把睡红伊当成了一生追求,其中不乏权贵士绅。
江风寻思,如果把她拿下,名声也就来了。
不管美名骂名,能换来好处,就是好名。
这时,楼上的林玉聪发话了,“江风,我们今天的茶围资格是作诗,只要你写的诗能打动红伊,我可以破例。”
身后的荆红伊用纨扇轻轻捅了一下林玉聪,想要阻拦。
她深知林玉聪是要戏弄江风,县中谁不知道,江风的诗连路边乞丐看了都摇头。
荆红伊虽然瞧不上这个废物,但也没有戏耍他的恶趣味。
林玉聪却没有这份好心,他已经被改头换面的江风中伤了。
以前,江风根本不入他的眼,可现在他深深的感受到了威胁。
有这个连男人见了都犯花痴的美男子在,自己永远只能当配角。
“既然江兄有如此雅兴,小生替江兄给红伊姑娘讨个情,还请姑娘出……算了,就不拘题目了吧。”
一听让江风作诗,花萼楼又炸锅了,连后厨的厨子都挤了出来。
有位老兄裤子都来不及穿,胡乱围条床单就跑了出来。
荆红伊哪里拗得过林玉聪,只得颔首应允。
“唉。”江风摇头叹息。
不是犯难。
虽然他会的诗不多,但有那几首脍炙人口的还是能背下来的。
他之所以叹气,是因为文抄公的剧情实在太狗血。
上辈子看网文就烦这种不要脸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