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一眼就认出了陈灼。
这小子一身布衣打扮,匪里匪气,骑着一匹高头大马。
身后还有一个人,与他同乘一骑。
正是柳春申。
江风搞不清状况,赶紧让董大王贯把人拦住。
他继续演,“柳大人,这诚意还行吧?”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耍什么鬼把戏?”杜翰东抢道。
“那咱走人。”江风招呼林自插,扭身就走。
许孝通眼睛都快长林自插身上了,慌忙挽留,并把杜翰东臭骂了一顿。
江风趁机煽风点火,“许大人,您也别怪老杜,这里毕竟是他家,我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
许孝通哼了一声,“老杜,你惹出来的乱子,还没个说法呢。”
杜翰东顿时就蔫了,不再多言,忙命令人开门。
江风也示意陈灼过来。
不等他开口,江风把脸一拉,“咋这么磨叽呢,但我本少爷大事,没你好果子吃,还不快滚。”
陈灼毕竟是京兆府捕快出身,见江风又包着头脸,顿时意识到事情有变,于是叉手道:“绕了好几圈,才把官兵甩掉,耽搁了。”
说着,就要走。
被杜翰东拦住,“既然来了,吃过早食再走也不迟啊。”
他赔着笑脸,态度十分热情。
许孝通也跟着挽留。
江风只好硬着头皮答应留下陈灼。
一进门,姓许的老色批就迫不及待的叫人把林自插送到后宅。
早食吃的也是匆匆忙忙。
三杯酒喝完,就找借口说一夜操劳,领着江流就要走了。
江风岂能不知,这家伙是急着跟林自插摔跤呢。
于是就百般挽留。
尽量给林自插争取时间。
许孝通也怕被人看穿心思,勉强留下。
这一留,酒就喝多了。
他哪里耐得住江风四人的车轮战啊。
很快就醉得吃起了牛×,从自己中进士,到成为云州司马,龙门阵摆起来没完。
杜翰东心里有事,他还是对江风不放心,裴度手里现在有一千厢军,想从县狱救个人出来,可没那么容易。
于是,就命人要把柳春申带走。
打算好好审问一番。
江风一直防着他呢,借着酒劲,阻拦道:“老杜,你是不是想背地里弄死老柳啊。”
“你胡说……”杜翰东极力否认,“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柳春申死里逃生,又有陈灼的背书,认定这都是江风的功劳,接道:“放心吧,陶济已经把事都揽他身上了,至于我,什么也没说。”
杜翰东不信,“那他为何单单救你一个?”
柳春申瞟了江风一眼,得到首肯,回道:“他拿了我五万多两银子,这是一笔生意。”
“不可能,裴度绝不可能允许。”
不用江风多言,柳春申就把当时的情况详详细细复述了一遍。
连裴度要抓江风的事都说的清清楚楚。
唯独,没有透露马长忠的事。
杜翰东这才将信将疑。
……
林自插被带到后宅一处幽静典雅的院落。
女仆准备了热水,要伺候他沐浴。
趁其不备,他将女仆打晕,换上她的衣服。
出了房间,就开始搜寻朱邪下落。
卧虎山庄比林宅还大,又不便打听,只好再来一次美人计。
可是找了半天,也没合适的对象下手。
不是没有色鬼,而是庄里的人不是丑八怪就是粗汉子,没一个看着顺眼的。
只能忍着恶心,矮子里找巨人,挑了个不那么难看的。
“小哥哥,能不能帮我哥忙啊?”
那小子一听,乐得都找不到北了,拍着胸脯答应,“妹妹有啥难处,尽管跟哥哥说。”
林自插一把拦住他的胳膊,“我是新来的,迷路了。”
把那些落选的馋的,直骂娘。
被选中的人叫李欢,见林自插这么主动,胆子也肥了,上来就动手动脚。
“妹妹,不如到哥哥那里坐会儿,歇歇在回去?”
林自插扭捏答应。
李欢一进屋,噘着臭哄哄的嘴就要亲。
林自插肆意挑逗,就是不给他机会,把李欢急的脸都变形了,问啥说啥。
“地牢里是关着一个人,好像还是县里的师爷,妹妹问这干啥,还是快快从了我吧。”
林自插果断赏了他一拳,直接打晕。
回到小院,正碰见许孝通踉踉跄跄回来。
林自插见他喝得烂醉,灵机一动,把还在昏迷的侍女扒光,塞到了被窝里,然后自己窜到了房梁上。
许孝通果然没认出侍女,脱衣解裤,呲溜一声钻进被窝。
那侍女被弄醒,见是司马大人,喜不自胜,全力迎合。
这场跤摔得那叫一个轰轰烈烈。
林自插都快把持不住了。
等两人偃旗息鼓,沉沉睡去。
他才跃下房梁,去找自己的江少爷。
江风正因为许孝通离开,为他着急呢,见他来,慌忙迎了上去。
林自插刚刚受到强烈的刺激,浴火满身,见了江风就硬扑,搂着就不松手。
任江风怎么骂,就是不松手。
江风只能拿出撒手锏,“再不下来,我就扒光你,让人都看看你的真身。”
林自插马上就乖成了小猫。
“少爷,我找到了,在后宅地牢。”
“是朱师爷吗?”
“应该是,庄上的人说他就姓朱。”
江风灵机一动,冲杜翰东道:“老杜,我借地方办个事啊。”
杜翰东此刻也是醉眼惺忪,一听就明白了,骂道:“你不是把他给许大人了吗,难道你他娘的还敢偷她的腥?”
“杜老爷,许大人已经完事了,您等着,也有您的份呢。”林自插风情万种的回了一句。
把杜翰东的臭脸说的百花齐放,搓着手道:“好好好,就让江老弟占个先,嘿嘿嘿。”
出了正厅,两人直奔后宅。
到了后宅,林自插突然叫了一声,“忘问地牢在哪了。”
把江风给气得啊,要不是有人,直接赏他两巴掌。
那就找呗。
打听是万万不能打听的。
他们装作饭后散步,满后宅乱逛。
仆人庄丁都知道他的身份,见了只是打招呼行礼,完全没把他们当外人。
两人路过一处院落,突然有个声音唤江风,是个女人。声音很低,似乎是压着嗓子。
江风看了半天也没见人。
还是林自插眼尖,“在楼上。”
果然,楼上一扇窗户闪出一条缝隙。
缝隙里有半张脸。
江风一看,不禁吃惊,“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