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莫凡急忙道：“哦，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无非就是一个小小的切磋而已，那齐牧和陈道成还挺当回事的。”
“算了吧，你小子心里比谁都清楚，就是一次小小的切磋？”
其实莫凡很清楚，齐牧和陈道成十有八九是奔着自己的命来的，至于什么方法，他还拿捏不准，但很有可能就是用火。
只是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弄的人尽皆知。
看来，是想借此机会告诫点苍弟子，不要妄图动他们的利益？
又或者是告诉那些从自己这里兑换丹药的弟子，从今以后，还得老老实实的巴结他们？
他不确定，也不重要。
齐牧和陈道成有他们的打算，莫凡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各有所图罢了。
无利可图，莫凡也不会去冒风险，哪怕是被人指着鼻子奚落，他也不会去接这所谓的切磋，他没有那么玻璃心，更不会轻易脑热。
齐牧和陈道成要他的命，他想要的则是丹炉，如果有机会，顺带着……
这些话，他不想对柳菲儿说。
“师姐，事情已经这样了。”
“哎，说的也是，但我必须提醒你，那两个家伙绝对没安好心，我琢磨了一下，想要炼丹，就要控火，我虽然不懂道法，也不懂控火之术，不过常言道，水火不留情，这火要是控制不好，会不会自焚其身？”
莫凡眼中流露出几分赞许之色，没想到这柳菲儿还挺聪明，分析的跟自己想的差不多吧。
“师姐，到时候我注意就是了。”
“不是你注意不注意的问题，一旦你开始控火，他们修炼丹道几十年，控火的本领自然相当了得，到时候给你使绊子，倘若你出了事，他们就会说你学艺不精，引火自焚的。”
莫凡淡淡一笑，分析的全对。
“师姐，我知道了，我一定多加小心。”
“不是，小凡，我的意思是，能不能算了。其实也没什么，我去请二师兄出面，这所谓的切磋本来就没有可比性。”
“不，绝对不行。”莫凡的神色终于严肃起来。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一定要比的。”
莫凡罕有的严肃使得柳菲儿微微一愣，这小子平时对自己很尊敬，没想到严肃起来，还真是蛮有威严的。
“哎，那算了，不过你可千万要小心，一旦发现苗头不对，不要硬撑懂吗？”
“谢谢师姐，我懂。”
柳菲儿看看窗外：“好了，那我先回去了。”
柳菲儿起身要走，莫凡将之喊住：“且慢师姐。”
“怎么，你改变主意了？”
莫凡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想问问，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点苍峰那边有没有发生一些什么？”
柳菲儿听后微微皱眉，做出努力思索的样子，但莫凡发现，她在思索的时候，时不时的瞥自己一眼，这种神情证明她并不是在思索是否发生了什么，而是发生的事情要不要对自己讲。
几息之后，柳菲儿咋了咋舌：“好像，也没什么吧。”
莫凡站了起来，直面柳菲儿，双目紧盯着柳菲儿的双眸，四目相对，他发现柳菲儿的目光有意在避开自己。
“师姐，你我之间，可要实话实说啊。”
“师弟，你看你，干嘛弄的这么严肃，的确是……”说着，柳菲儿秀眉一挑：“如果非要说发生了什么，我听说，点苍峰三长老的一个弟子好像死了。”
点苍峰三长老？
那就是俏妹的师尊，点苍峰的主事长老。
三长老门下的弟子，除了俏妹之外，云露排在第三，俏妹应该是最小的，在她上面还有几个师兄。
“死了？哪一个？”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
莫凡微微皱眉，暗暗感觉到奇怪，死个人实在算不上大事，就算是修者，亲传弟子，死了也是极为正常的，修者有修者的困境和危险，哪怕是修行时一个不甚，都可能走火入魔而亡。
这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恰恰因为这本不是件奇怪的事，柳菲儿为什么支支吾吾不肯对自己说呢？
还有那天，云露的话和反应，也是古怪的很。
“师姐，就这么简单？”
柳菲儿见瞒不住莫凡，只好说道：“我听说，好像是灵俏杀的！”
“俏妹杀的？”莫凡惊呼一声。
“应该是。”
莫凡坐在榻上，尽量使自己的心情平复，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茶杯，茶水升腾起的雾气缥缈缭绕，在那雾气中，他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穿着花棉袄的鼻涕虫，一天跟在自己的后面不停的叫着阿兄……
然后是被云露带走的那一幕。
再然后……
俏妹身陷危机之中，自己却也没有为她做些什么。
没错，她是世人眼中的天之骄子，但莫凡能明白，她面对着怎样的危机。
也或者，那个被她杀掉的师兄，就是当初的黑衣人。
一切，他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未经他人事，又岂能轻谈。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现在的俏妹，绝不再单纯，她变成了什么样，莫凡是真的拿捏不准了。
他从乾坤袋中取出那只芦草蚱蜢。
当初的青葱翠绿已经变得满目枯黄，他轻轻一碰，那芦草蚱蜢的腿掉了。
莫凡急忙将之捡起来，然后想要将之复原，却怎么也做不到，即便能够将之插回去，却也不再是当初的模样。
“小凡，小凡？”柳菲儿见莫凡有些惆怅，等了一会招呼道。
莫凡回神，随手收起了芦草蚱蜢。
“哦师姐。”
“你怎么了，没事吧？”
莫凡笑道：“没事，没想到俏妹现在还蛮厉害的。”
“厉，厉害？”
“当然了，她才入山多久，就能把师兄杀了，那本事可不小。”
柳菲儿皱着眉打量了莫凡一番，几息之后道：“可是亲手弑杀同门师兄，这份心性，却也过于残酷了。而且我听说，俏妹现在孤冷狂傲，就连云露的话有时也不听，整个点苍峰的弟子都很怕她，就是那些亲传弟子也不敢轻易招惹。”
莫凡斜睨了柳菲儿一眼：“弑杀同门又如何，若是不杀不足以活命，又何必在乎什么同门。”
柳菲儿微微一愣，瞬间感觉心头发冷。
莫凡也觉得自己这话有些过了，不是说的不对，而是没必要跟柳菲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