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外界的灵力枯竭到什么地步了吗？外界的灵力浓度甚至不如我们的下域。
但是我们的武者有多少？正因为灵力入不敷出，所以我才停止了中域血海的炼化阵法。否则，中域的灵力可能会更少。”
“所以你就发动了战争？即便是邪魔不是破天宗开凿天墙放进来的，你也仍然发动了战争？”霍青宇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你以为我想吗？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眼看邪魔无法消灭，甚至有可能被放到外界，屠灭外界亿万的生灵，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在目前灵力不足的情况下，通过战争消耗武者数量，将武者体内的灵力回归天地，并且这样还能加速武者的成长，这样多管齐下的手段放在眼前，如果换做你，你会怎么做？”
“……”霍青宇沉默不语，因为他也没有想到比较合理的方法。
“这样做确实让一些人牺牲了。但是却换来了更多人的利益。这种事情总要有人做。即便这样做会遭到众人的斥骂我也不后悔。”
“但是这样做却让邪魔渔翁得利了。”
“这是我的失误，我不应该让这场战争持续这么久的。如果可以重来，我不会让武圣和武祖级别的武者参战，我会保留高端战力。”
“你……还真是铁石心肠，唉——”霍青宇本想呵斥对方不将普通武者性命当回事，但是他说不出口，因为如果对方真的不将普通武者当回事的话，武宗武王这些低阶武者早就参战了。
“天墙是什么？怎么构成的？”霍青宇换了一个话题。
“天墙就是大道宝瓶的瓶壁。最内层，也就是你们看到的布满利刺和藤蔓的内壁是青色的先天葫芦炼制而成的，外壁是用玄天青铜铸成的。”
“我有一植物妖兽，尝试融合内壁，但是却没有感受到内壁的反抗意识，这是为何？”
“我就是器灵，我也感受到了邪太岁的入侵，不过我并没有在意。因为我也想脱离器灵的身份了。既然它想成为大道宝瓶的器灵，那我愿意成全他。”
“我之前被传送到了一个奇怪的秘境，那里天圆地方，那里人的修炼体系也和我们不一样。而且离开的地方在下域，秘境当中的东西离开会消耗大量的生命之力，这是因为什么？这两个妖兽就是我从里面带出来的。”
霍青宇说完就将和无损兽召唤了出来，然后开始询问一些自己不理解的问题，在这个器灵面前，霍青宇所遇到的一切不解的问题，都可以得到解答。
“这两只妖兽倒是不错，你把这两只妖兽交给我吧，我把它们送到五行牛那里训练一下，它们两个在你这里无法激发潜能。”
“额，好吧。”霍青宇也没想到自己刚一拿出两只妖兽就被宝平道人要走了，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吃亏，不过还没等他讨价还价，宝平道人接着开口了。
“那个秘境就是我说的神灵级别的金乌死亡后，神识所幻化出出来的世界。正因为是神识幻化出来的世界，所以本质上是虚假的，没有实质性存在的东西。
因此，当那里面的东西或者生物要在现实世界中显化的话，就要有大量的生命力量构成他们的本体。修为越高，需要的生命之力越多。”
“虚幻的？不是真实存在的？”
霍青宇再次感到震惊。
他回想起在秘境中发生的一切，感觉那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一点也不像是虚幻的。
夏诗琪、朴力、清灵赋这些人性格不同，修为波动不同，怎么可能是虚幻的存在？
“你不用怀疑。等你到了神灵的境界，神识达到了创生境，你也能创造那样虚幻的世界。其实在某种意义上，他们不算是虚幻的。因为外界也有很多不同的世界。类似灵魂存在的世界也是有的。”
霍青宇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当初他不理解那些渡劫期的修仙者为何精神异常。
可能并不是因为发现离开时需要消耗大量的生命之力，也不是因为他们不能离开那个秘境，而是因为他们发现了自己是虚幻的。
就像霍青宇刚才否定自己一生的经历一样。
当那些修仙者发现自己是虚幻的，不是真实的情况后，估计也会怀疑自己的一生，否定自己的存在，这才是他们精神异常的最根本原因。
霍青宇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更加清晰透彻了。
许多原本不理解的事情，此刻都豁然解开了。
“那他们的修炼体系……”
“他们的修炼体系就是外界的修炼体系。那个虚幻的世界就是阳神死亡前，观想外面的世界幻化而成的。你在里面看到的一切，外界都有对应。里面的夸父族，才是夸父族本身应该具有的样子。”
“对了，我带来的夸父族人呢？”提起夸父族，霍青宇开口问道。
“在龙象军。自从邪魔从无限黑狱当中脱困后。我就有时间关注你的事情了。我利用天道，将所有和你有关系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你再有后顾之忧。
至于你说的李城，我也已经凝聚其灵，重铸其身，让他在龙象军等你了。不过龙象军中武者的实力参差不齐。这次战斗，你可以选择将他们带上，也可以选择不带。这是我给你的特权，也是对你的弥补。”
“多谢。”
虽然眼前之人相当于自己的父母，但是他对眼前之人却难以升起感情。
无论是对方暗中对他的操控，还是对方发起的侵略战争，都让他无法接受。
但是他也知道对方是不得已而为之，对方是为了保护更多生灵的利益，所以他虽然个人不能认同对方的做法，但是也无法完全否定对方的做法。
“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修炼。你越早修炼到神灵境界，这场战争就能越早结束。死亡的武者数量也就越少。”
“邪魔一方没有神灵境界的存在吗？”
“有。而且大部分都是。但是经过千万年的炼化，神灵境界的邪魔都有所下降。现在的圣灵级别的邪魔，其实当年都是神灵级别的存在。而天灵邪魔之前都是圣灵级别，以此类推。”
听到这里，霍青宇倒吸了一口凉气。
也就是说，他战斗过的那些邪魔，之前都是更高一个等级的邪魔。
那些无数的武君级别的邪魔，之前都是武帝的存在。
一时间，霍青宇意识到了邪魔的强大，也有些理解宝平道人为何不想冒一点风险的原因了。
因为一旦给这些邪魔恢复的机会，无论是他们这个世界还是外面的世界，都将再无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