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赶回调研场地的时候，发现现场乱糟糟的，王导正在用本地话与一个女人吵架。
那个女人长得人高马大，我感觉她比我还要高半头。而女人如果长得高就会特别显高。加上她壮硕的身材，本来就不高的王导在她面前就像小学生与中学生吵架。
两人的身后，各站了五六个访问员“助骂”。
他们的外面，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群众”。
我心里一紧，赶忙朝前跑去。
老板娘随时就要来了，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了？这要是让老板娘看到了，我这个岂不是“事故”了？
我扒开人群挤了进去：“怎么了？”
王导见我来了，如遇到“救星”一般：“青哥，她们金色年华公司‘抢人’。”
“谁‘抢人’了？谁‘抢人’了？你把话说清楚！”那个高大强壮的女人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手指在了王导的胸膛上，王导被她指的连连后退。
我打掉了那个女人的手指：“有话好好说。让他把话说完。”
站在她的身前，我才发现这个女人比远看更高大，她确实要比我还高半头，还不止。
我都怀疑她以前是举重的还是练相扑的？或者是扔铅球的？摔跤的？
她给人的这种压迫感，我都觉得窒息，瘦小的王导确实只有连连后退了。
王导生气的道：“青哥，这次调研的筛选条件本来就非常苛刻，我们好不容易筛选出来的人，却被他们‘劫走’。我们的礼品送圆珠笔他们就送纸巾，我们送纸巾他们就送杯子。反正总要比我们送的贵，然后我们的人就被他们‘劫走’了。”
高大女人双目圆睁：“你们光阴公司没实力怪谁？我们凭实力做调研，你们凭什么与我们抢单子？”
我一听味不对，抢单子？按理说，两家不同的调研公司，大家调研的人群不同，不应该发生抢单子的事情啊！
我连忙打断她继续叫嚣，小声道：“把你们的问卷给我看看，难道我们两家公司接到的是同一个公司的调研需求？”
王导委屈的道：“青哥，我也要了，刘虹她不给。”
刘红？刘虹？
还好她戴着胸牌：刘虹。
我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不管刘红还是刘虹，胸前都很有料啊！尤其这个刘虹体格大，那里更是硕大。
“凭什么给你看？”刘虹手拿问卷，指着自己身后：“看看我们公司，都是找的大学生做访问员，而你们，三教九流阿猫阿狗都有，调研结果的差距，不是一看便知？”
“谁是阿猫？”
“谁是阿狗？”
“你这是骂谁呢？”
“找揍啊你！”
我身后的访问员一听纷纷加入骂阵，有的开始摩拳擦掌就欲动手，双方的人眼看就要薅头发、上拳脚了。
我连忙挡在了大家中间。
“大家安静，都安静！大家一定是有误会的。这样，大家先原地休息，我与刘经理商量一下。”听到我的话，人群稍稍平息。
我客气的对刘虹道：“刘经理，可否借一步说话？如果我们还在这里僵持，我们双方今天谁都做不完访问任务。”
刘虹迟疑了一下，大手一挥：“你们原地待着，还有你们围观的，有什么好看的，都散了。”
她这一挥手的动作，还真有大将风范。
我带着刘虹走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刘经理，能不能给我看看你们的调研问卷？”
刘虹双臂交叉在胸前，我感觉她是要拖住那里不让掉下来。
“不用看了，我可以告诉你，你猜的没错，我们接到了同一家公司的订单。”刘虹淡淡的道。
“这个甲方不道义啊！”我埋怨道。
刘虹哼了一声：“都是商人，什么道义不道义。他们这一招，既是敲打我们认真做，也不排除想给我们引入一个竞争对手。”
我发现刘虹并不像刚才那样给人盛气凌人的感觉。反而还性格直爽，至少这几句话，没有一句废话，句句是实话！
我喜欢和这样的人交往。
我故意压低声音，一脸神秘：“你就不能放宽筛选要求？比如提前给被访问人说好，让他在回答的时候，说自己收入在2000元左右，年龄在30岁左右，平时喜欢追剧旅游之类，这样不就基本达到筛选要求了？即使QC现在混在现场抽查，也不担心啊！”
刘虹鄙视的看了我一眼：“那你怎么不叫王导作假？小样，你个嫩雏儿还敢套路我，老娘玩这些的时候，你还在学校里暗恋女生呢。”
我嘿嘿干笑着：“我就开个玩笑。我们俩肯定都不会这么干，否则就不会发生‘抢人’的事情。”
刘虹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了一支，将烟盒递给我，我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吸烟。
刘虹深吸一口烟，吐出一个长长的眼圈：“你叫什么名字？”
“晏青。”我回答的同时，眼睛一直盯着调研的地方。
心里一直在默默祈祷，祈祷张露露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赶到。
“你就是晏青？”刘虹眼睛睁得老大，脸上的表情极其夸张。
“你知道我？”我奇怪了，我这么出名吗？
既然这么出名，为啥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好不容易找个调研公司的工作，还得罪了大人物，可能很快就要被开掉了。
刘虹又吸了一口烟：“呵，你晏青，鼎鼎大名，谁不知道？何况我是本地人。”
我汗颜，说不定她在拿我开涮。
刘虹好像看透我心思一样：“你以为我瞎说？你在工厂撞见‘太子爷’出轨的事情，你打了‘黑猪’的事情，还有你打了刘彪等七个人的事情，我都知道。甚至，还有你养了个傻子和一个小媳妇的事情，我也知道。”
我连忙阻止：“澄清一句，那个不是我小媳妇，也不是我女朋友。”
“晏大善人！小女子佩服！”刘虹故意拱手道。
小女子？如果你这大体格是小女子，那让别人怎么活？
因为生怕老板娘过来，我有点焦急：“要不我们现在过去吧？反正我们接下来操作也简单，谁拦截到的受访人算谁的，如果天黑之前有一个人没完成，另一个人过来帮忙，如何？”
刘虹点点头：“同意！不过等会过去，让他们的愤怒情绪再降低一些。”
“那刚才你还那么凶？不然大家的情绪怎么会被你挑得这么高？”我有点埋怨，真想现在就过去。
刘虹将烟头狠狠的踩在地上：“老娘不要面子的啊！”
我真担心她要发飙，这个女人，感觉一般人真HOLD不住她。
“要不是看你还挺帅的、身体也不错，我才懒得和你废话这么多。”刘虹说完朝访问的地方走去。
我愣在当地，女人还有这么色的？我被调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