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之后，许野沉思良久，拿出手机给张小燕发了条消息：“你让雨琪来我办公室一趟。”
张小燕收到消息后，很快就去前台，把袁雨琪带到了办公室里。
“雨琪，我问你个事。”
许野笑着问道：“你跟公司每个人都经常打交道，最近一段时间，你有没有发现公司有谁不太对劲，我的意思是……变化比较大。”
“变化比较大？”
袁雨琪有些没太反应过来，她没觉得最近有谁不太对劲。
“你仔细想想，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袁雨琪不明白许野的意思，她想了片刻，随口说道：“李同文最近下班很晚，五一放假还来公司加班了……邱意最近经常请假，好像在忙论文的事……昨天下午有人给送占梓枫点了杯奶茶，我觉得可能是她的男朋友帮忙点的……还有就是张全现在打卡下班比较早，有时候你不在公司，一到点他就走了，而且他最近好像奢侈了很多，以前都是点二三十块钱的外卖，现在都点很贵的外卖。”
袁雨琪正说着呢。
李同文敲门也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张小燕和袁雨琪在，他正出去，却被许野招手拦住了。
“除此之外还有吗？”
“其他的就没了。”
许野皱眉问道：“那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有谁跟公司外面的人经常接触？”
“没…没有吧。”
许野忍不住直接问道：“那个张全呢？你有没有看到他跟别的人接触？”
袁雨琪摇了摇头。
李同文听到这句话，虽然不知道许野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插了句话说道：“你忘了嘛，有次周五我们下班的时候，张全跟着一个人上了一辆奥迪车，当时你还指了他一下。”
袁雨琪立马说道：“可那都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
许野很快打断道：“好，我知道了，你们可以回去了，这些话不要跟别人说，你们俩也不要议论。”
“嗯。”
袁雨琪和张小燕很快离开了办公室，李同文走上前问道：“和《萌宠在线》这个项目有关系吗？”
许野点头道：“只是猜测……你找我什么事？”
“哦。”李同文说道：“下周一，魏老板来公司跟我们签合同，我过来跟你说一声。”
“行，这事先不要声张。”
“我明白。”
把收集到的所有线索汇总起来，张全就成了许野心里最大的怀疑对象。
而且他也有充分的动机。
许野其实已经有了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但是怀疑也只能是怀疑，要想确定是他，得要有证据。
许野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他拿出手机给秦志伟打了个电话。
秦志伟很快就接了：“喂，给老子打电话干嘛？”
“伟哥，在哪呢？”
“宿舍。”
“你过来帮我做件事怎么样？”
“什么事？”
“跟踪一个人。”
“滚。”秦志伟大骂道：“老子又不是特工，这种事你找别人去。”
许野笑道：“你不是有经验嘛。”
当初开商贸公司的时候，秦志伟就跟踪过自己学校的后勤部主任，许野也是想到那件事，才想到了秦志伟。
“老子不干。”
“给你报酬。”
“多少？”
“五千。”
“立刻马上，发地址给我！”
许野忍着笑意说道：“我待会儿跟赵铭说一声，让他借辆车给我，你拿到车后直接来我公司，我一会儿会发张照片给你，他什么时候下去，我提前给你打招呼，他要是坐地铁，你就跟着坐地铁，他要是坐车，你就开车跟着，他去了哪，跟什么人见了面，你记得拍张照片。”
“不是，你让我跟踪你自己公司里的人？”
“你猜我为什么让你跟着他？”
“我哪知道。”
“反正你就帮我跟一个星期，如果查不到什么，那说明他们是通过手机联系的，我另外再想办法。”
“行。”
……
郑斌这周可太高兴了。
他没想到，原来从别人手里抢东西是这么爽的一件事。
五一假期，他一直在跟萌宠在线的人联系，家里的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情况，还以为自己的儿子开始走正道了，休息日都在忙工作，老爷子一高兴直接大手一挥，把他的信用卡限额给解了，这让郑斌喜出望外。
周五下午，在办公室优先喝着下午茶的他，突然心血来潮地给张全发了一条消息。
“下班在老地方见面。”
张全收到消息吓了一跳，因为他还在办公室里上班，不过好在旁边的刘大庆并没有注意到他，张全叉掉电脑上的微信，赶紧用手机偷偷摸摸地回了个：“好。”
郑斌这么着急想跟张全见面，是因为他迫切地想知道，自己从许野手里抢走项目后，许野这周心情怎么样，是不是像自己想象的一样生气、愤怒，在公司里暴跳如雷、怒气冲天。
……
秦志伟办事可是很可靠的，挂了电话后，很快就从学校出发了，五点钟还没到，他就开车来到了万创中心。
他看了一眼时间，给许野发了条消息：“我到了。”
许野看到消息后，就收拾东西从公司离开了，他前脚刚走，张全后脚就打卡下班了。
站在写字楼门口，看着许野开着车离去，张全也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
自从萌宠在线这个项目结束后，他心里就一直有些忐忑不安，甚至每次看到许野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躲避他的眼神。
不过看到许野开车走了，张全悬着的心也安稳下来，他叫了一辆网约车，想着今天晚上也该让郑斌把尾款结给自己了。
五分钟后。
张全坐上了一辆网约车。
秦志伟看到后，很快开车跟了上去。
网约车最后停在了金桥太茂盛业广场的南门，张全下车后，便径直朝星巴克走了过去，同时拿着手机在给郑斌发消息。
秦志伟看见后，也把车停在旁边，不紧不慢地跟了进去。
张全没见过秦志伟，所以根本没有注意他。
秦志伟点了一杯拿铁，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就拿着手机给许野发起了消息。
“我现在在星巴克。”
“他一个人？”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在等人。”
“人到了，拍张照发给我，然后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放心，我办事妥妥的。”
两人正聊着。
郑斌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环顾四周找到张全后，便快步走上前在张全对面坐了下来，他兴奋道：“怎么样，你们老板这周是不是气炸了？”
张全很想说并没有，许野从头到尾都很冷静，但为了让金主高兴，他还是撒谎说道：“嗯，他脸都气绿了，我们投资部的负责人都在公司爆粗口了。”
“哈哈哈哈~”
郑斌大笑起来。
而秦志伟也在这时偷拍了一张照片给许野发了过去。
许野收到照片后，点开一看。
“呵，果然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