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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自杀

    李强愕然的抬头问林志军,表情带着惊讶又有些懵然不知,警察的套路他很清楚,这是他多年来的训练结果,对于警察盘问他自有一套方法应付,摇摇头说:“我没什么瞒你的啊”。

    “你在哪里工作”?林志军问。

    “长丰市”

    “干什么的”?

    他坦然的看着林志军说:“我在长丰市一个小作坊打工,怎么了”?就算警察真的要查,那真是一个作坊,自己也是工人的身份,那是舅舅为了掩人耳目开的作坊,没有‘生意’时大家就在作坊里干点小活。

    林志军说:“没什么意思,就是了解清楚,刚才我见你在看监控时表情似乎有些,怎么说呢,就好像看透了一切的感觉,能告诉我你在监控里看到什么了吗”?

    李强张张嘴,没想到自己一个疏忽,倒是让这个眼神犀利的警察看出来了,他脑子急速旋转,嘴里轻轻说:“确实看出一些东西”。

    林志军眼神略有变化,示意他回监控室,再度调到那个画面,中年妇女弯腰抱儿子时,李强示意暂停,指着中年妇女的腰间:“你们看看这里,感觉是不是怪怪的”?

    几人都睁大眼睛看看,良久摇摇头,李强着急的左看右看,他知道现在林志军怀疑是他导演了一场戏,为了尽快证明自己,他看到肥胖的商场经理,拉过他,叫他做着和中年妇女同样的动作。

    商场经理怒视着他,正想拒绝,林志军对着商场经理说:“人是在你们商场不见的,虽然不是你们的完全责任,但你们有义务配合警察查案”。

    不情不愿,商场经理按着画面中的样子照做,李强指着商场经理因为弯腰而腰间肥肉都堆向了肚子,腰部反而显得直板,这么一比对,几人恍然大悟,妇女腰部在弯腰时仍然鼓鼓的,这显然是乔装打扮过的。

    林志军笑笑,对李强说:“观察力很强啊”。

    李强挠了挠头说:“我和工友每天工作时都要在腰间绑上工具袋,也要经常弯腰干活,所以一看就知道她的动作极不自然,就知道她腰上盘了东西”。

    林志军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也不知道有没认同李强

    身后另一位年轻的小警察就说:“提供一下你这两天的行程,为什么刚好是今天回来”?

    李强怒视了警官一眼,但还是强压怒气,语气生硬的说:“昨晚我和媳妇通电话,和她约好了在这里见面,买完东西就一起回家的,长丰市离这里不远,我每个月都会回家一趟,有问题吗?工友、车站、班车司机和服务员都可以证明”。

    那位警官撇撇嘴说:“就算你有不在场证明也不能洗脱嫌疑,你可以有同伙”。

    李强面色突然变得很难看,眼睛通红,林志军眼睛撇了下身后的人,拉住李强,“小年轻,刚出来工作,言语有得罪的地方多包涵,小刘你出去”。

    刘警官悻悻的走出屋外,林志军对着李强说:“我们会尽力查案的,现在你们去公安局做个口供吧,有什么进展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回去的车上,小刘忍不住的说:“林队,我觉得李强就很可疑”。

    林志军晒笑说:“你怎么觉得他可疑,说来听听”。

    小刘想了想说:“他太镇静了,一般人如果知道儿子不见了肯定心慌如乱,就像他妻子那样,但在李强身上没有看到”。

    林志军点点头说:“这确实是个疑点,但不能作为排查线索,还有吗”?

    小刘摇摇头,“林队,这都不能作为排查线索”?

    林志军点了根烟说:“有些男人的情感比较压抑,就算他很痛苦,他都不会表露出来,所以我们不能仅凭此点就将他列入侦查对象,何况我觉得他不是”。

    小刘诧异的说:“为什么”?

    林志军点了点脑袋:“直觉”,说完看着窗外,脑海中回想着李强,这是个挺有意思的人,身上应该有故事。

    李强夫妻去公安局做完口供回到家中天色已暗,两人也没心思做饭,自儿子丢了后,妻子王红梅就像丢了魂一样,失魂落魄被李强带回家。

    安顿好妻子,李强来到小院抽烟,思考是哪个团伙做的?掏出电话按下号码,不一会,电话通了,“喂,强子,回到家了”?

    “舅舅,小海出事了,人不见了”李强强压着心中悲痛说。

    那边悉悉索索一阵声音传来,良久,那边才问:“刚才不方便,你说什么,小海不见了?怎么就不见了”?

    李强说:“被人拐了”。

    电话那头:“确定么”?

    李强说:“确定,看过监控录像了,舅舅,我们这里拐卖儿童的团伙你有认识的吗?帮我打听打听,我出钱买回来都行”。

    电话那头:“你稍等,我问问,回头复你”。

    挂了电话,李强抓着头发,心里一阵酸楚,这就是轮回吗?自己亏心事做多了,报应在儿子身上吗?

    胡思乱想之时,屋里传来锅盆倒地的声音,李强忙跑进屋里,发现妻子举着一瓶农药往嘴里灌,李强大吃一惊,冲过去夺过农药丢掉,抱住妻子,哭喊着:“你怎么这么傻啊”?

    王红梅凄惨的笑了一下:“儿子不见了,天塌下来了,你在外拼死拼活养着这个家,我却连孩子都看不住,强子,对不起,来世我们再做夫妻”。

    李强泪水滴滴答答滴在王红梅脸上,摇着头,抱起王红梅,一边走冲着一墙之隔的屋子大喊,“柱子叔,柱子叔,帮帮忙,送我们去医院”。

    那边屋里快步走出一人,边走边说:“强子,怎么了”?

    李强抱着妻子来到柱子叔屋门口,喘着气,“柱子叔,红梅想不开,喝农药…自杀,快送去医院”。

    柱子叔赶紧过来搭把手,把王红梅抬上昌河面包车,柱子婶从屋里出来,看到此情景,怒视李强:“怎么一回来就欺负媳妇呢”?

    李强不理柱子婶,飞快跑回家里,又蹬蹬地跑回来,多了个背包,跳上面包车,对着柱子叔说:“叔,快”。

    面包车一呼油,迅速消失在村道上,柱子婶还在骂骂咧咧的,突然一拍大腿,“哎呀,这两口子都走了,家里只留下小海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