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后,几人满面红光到三楼歌房唱歌,一夜笙歌尽兴,玉臂枕头,月落无声似雪,如风如雨萧萧醉。
“爸爸…”儿子张开双手摇摇晃晃朝着自己跑过来,突然鲜血喷面,儿子不见了,面前站着五个陌生人,李强从噩梦中惊醒,拿开挂在胸前的玉手,摸摸自己的脑袋,一头冷汗。
点燃一支烟来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点点灯光,自己犹如黑暗中的困兽,找不到方向,掐灭香烟,李强窝在沙发里,一夜无眠,睁眼天亮。
天刚放亮,李强来到城西,他拿着南洲市的地图慢慢闲逛,一边看一边记,偶尔抬头留意人比较多的地方,例如菜市场、商场、居民小区、儿童游乐场等等,在地图上重重画圈。
临近中午,手机来电,李强一看是老戴打过来的,“喂,戴哥,我,哦,闲着没事到处逛逛,好的,马上回去”。
回到赌场,华哥等人已经回来了,朱志明和刘荣也过来了,华哥指着李强说:“强子,昨天你们的手法就是被他看穿的”。
朱志明也没生气,客气的伸出手:“厉害,以后多多指教”,完全把李强当成赌术高手对待,李强苦笑一声,也不辩解,和朱志明握手过后,就站在一旁等待华哥的吩咐。
见李强如此醒目,华哥再度高看一眼,暗中称赞后,华哥开始安排几人的工作:“朱志明你带着李强先巡场,随后我带着威仔,轩子你带着刘荣,你们尽快熟悉赌场运作,知道吗”?
见几人都点头,朱志明和刘荣对此安排也没有意见,华哥接着说:“你们三个是新来的,工资底薪大家都一样,不过奖金你们会少一些,毕竟你们是新人,一个月工资和奖金加起来一万,有问题吗”?
朱志明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后舒然,李强对于钱多少是无所谓,见三人没有说话,华哥拍拍手,“那好,等会吃完中午饭就开工”。
在赌场呆了一个月,慢慢和赌场的人员混熟了,李强也和朱志明有了更多的话语,巡完场后,两人来到赌场休息室的阳台抽烟,朱志明问李强:“强子,我还以为你是赌术高手呢,搞得一开始我还想偷师,原来你也是个白板”。
李强呵呵一笑,朱志明笑着问:“那次真的是你看出我们的手法”?
李强点点头:“嗯,刘荣手指出卖了他”。
朱志明想了想,点点头,又问:“你以前是捞哪行的”?
李强沉默了一会,狠狠的吸了一口,反问朱志明:“你呢?”
朱志明撇撇嘴,毫不在意的说:“卖人的”。
李强压制加速的心跳,脸色平静的说:“我也是”。
朱志明狐疑的看着李强,他实在不相信这个憨厚的汉子是个人贩子,他貌似随意说了句不着头脑的话:“白口、五叠”。
李强想都不想就答道:“三岁以下的小孩,五万”。
朱志明稍稍有点吃惊,再说:“小母猪,三叠,大母猪,一叠”。
李强说:“姑娘三万,少妇一万”。
朱志明这才相信李强真是干这行的,他叹了口气说:“兄弟,这行别做了”。
李强点点头,丢掉香烟,用力踩了踩,“没做了,所以来投奔勇哥”。
朱志明叹了一口气说:“不瞒你说,我并不是因为赌才不做的,我是真的怕了,你是不知道啊,那几年我是天天做噩梦,你看,头发都掉的七七八八了”。
对于这话李强无法判断真假,但这话说到他心里了,现在的他突然很厌恶以前的自己,当初只要自己经受住诱惑,靠自己的双手努力打工,生活也会过得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家破人亡。
他冲朱志明感激的一笑:“明哥,我早就不做了,现在也远离那个圈子”。
两人说笑了一会,回到休息室蒙头大睡,日子一天天过去,李强每天都在城西转悠,附近地形都给他摸熟了,经过这么久的观察,他从未发现一个人贩子的影踪,心也越来越着急。
这一天,如往常那样,李强在城西汽车站转悠了好久,还买了望远镜站在天桥上到处观望,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人,他不是没想过找朱志明询问南洲人贩子的情况,但他又不想别人知道自己是在寻找儿子,只好靠着自己微薄的力量慢慢寻找。
李强郁闷的喝完一瓶水,用力把空水瓶扔进垃圾桶,正想回身转回赌场时,瞥见大路对面城西汽车站门口一个妇女身影,那个身影已经深深刻在脑子里,他立刻拿起望远镜看了会,立刻如豹子一样冲过去。
也不理会大路上的车来车往,一边伸手示意车辆,快步冲过去,跨过中间的栏杆,推开拥挤的人群,追着那背影而去,转过街角,那身影拉着行李箱已经上了一辆计程车。
李强赶紧拦住一辆拉客的摩托车,指着已经汇入车流的计程车说:“快,追上去”,从皮包里拿出二百元给司机。司机一看,爽快说:“好嘞,你坐稳咯”。
摩托车一溜黑烟而去,李强在后面紧张的盯着前面的计程车,不时催促司机快点,司机调侃说:“兄弟,这是怎么了?女人跑了还是行李丢了”?
李强大喝:“叫你追就追,别问那么多”。
跟着计程车七拐八弯,又回到城西中心,在一处破旧的居民区,李强下车,死死盯着那个妇女身影,尽管衣服变了,但是妇女走路的动作、身影却无法掩饰,李强肯定她就是抱走自己儿子的人。
见那妇女要走进门了,李强加快脚步冲过去,皮鞋敲在水泥路面的声音惊动了妇女,她回头一看,忙慌张大喊:“牛海,救命”,一边拉开屋门,行李也不要,冲进屋,关上门,飞快跑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