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点点头，老千拍了一下大腿，连声道歉，李强沉声问：“还有什么吗？你再想想”。
老戴也在旁开口说：“对，只要你提供有用的信息，我不但放过你，还给你一笔钱”。
老千低头猛抽烟，良久后才问：“你能给我多少钱”？
老戴刚想发作，李强挥手拦住他，对着他说：“如果是有用的消息，除了你这只右手，还有十万，我给你十万”。
老千说：“万一我说了，你们最后不认账怎么办”？
李强笑了笑：“我们自有证实的方式，只要证实了是真的，我们自然认账”。
老千苦笑着说：“大哥，那你们要多长时间去证实啊”。
李强说：“放心，不会很久，一个月吧，这段时间，我们会好吃好喝供着你”。
老千想了想，点头说：“行，但我想去赌场那里，每天给我一些时间赌博”。
李强和老戴相视一眼，这个超出了李强的权限，他只能听老戴的，老戴摸了摸脑袋，他也很为难，最后他说：“强子，这个事情我需要问问勇哥和老何”。
李强点点头表示理解，他冲着老千说：“你要去赌场玩，我们做不了主，得先问问我们大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一说这事，老戴就火大，回身在桌上拿出一叠身份证，目测有七八张，“你看看，八张身份证，我估计没有一个是真的”。
李强脸带笑意看着老千，“兄弟，应该说实话吧？要是你说错名字，回头我们一核实，那你可就惨了”。
老千聂聂诺诺的说：“杨天宝”。
老戴翻着手里的身份证，就没一个是杨天宝的，李强在旁解释说：“看来是真名，一般出来混的真没几个会带着自己的身份证”，老戴目光呆了呆，想起以前自己在街头混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现在过的舒服了，以前经历过的事都有点恍惚。
老戴给勇哥打了通电话，听到老千的要求，勇哥沉吟了一会，“不能答应他的要求，我可以放他一马，但赌场是绝不可能。钱不会给，但消息我也要，明白我的意思吧？”
老戴挂了电话，拉着李强到门外，李强眼睛询问老戴，老戴瞄了一眼屋里，把勇哥的意思一说，李强听了有些着急，迫不及待拿出手机想哀求勇哥，被老戴摁住了，“强子，哥知道你心急，但心急没用。本来赌场就有规矩，勇哥已经为你破例了。这些老千都是软骨头，稍微使点手段就什么都招了，你先回去吧，放心，明天哥肯定能问出来，你等哥的好消息”。
李强心急如焚但又无可奈何，毕竟勇哥他们已经在帮忙了，自己再不识好歹确实说不过去，只好回赌场去了。
老戴走进屋里，拉过一张凳子坐在杨天宝面前，“呃，杨天宝是吧”？那人点点头，老戴抽出一根烟塞到他嘴里，点上火。
“你既然是道上的，出千被抓的规矩你也晓得，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你的要求我老大不答应，钱也不会给你，但消息我们又要，你说咋办呢”？
杨天宝垂下脑袋，双手颤抖的吸着烟，良久才瓮声瓮气的问：“我老实配合你们也要废掉我这只手吗”？
老戴双手抱在胸前，这么多年管着赌场，他早看透了这帮老千，手就是他们吃饭的家伙，没了手他们就废了。“那要看你提供的消息是不是配得上你这只手”。
杨天宝扔掉烟头，像是下定了决心，“我认识的人当中有些是专门干这个的，听说我们那边生育率比较低，特别是工业发达的县区更是如此，很多人为了后代就委托人贩子找小孩，男的女的都要”。
“你刚才说的那个地头蛇武松，有门路摸情况或者打交道吗”？
杨天宝摇摇头，“我很少呆在云河市，武松这人吧，听人说是毒贩，心狠手辣，我也没见过他，都是回去后跟朋友聊天才知道的。只知道他在云河市有很多产业”。
老戴有些失望，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上手段，杨天宝看出了老戴眼神的意思，忙说：“不过我认识他的一个心腹，算是老兄弟了，或许能帮上忙打探到你们想要的消息”。
老戴突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若不是因为李强，这种操蛋的事他都不想沾手。但看到勇哥这么上心，加上他对李强这个小兄弟颇为顺眼，这才出力帮忙。可这种事道上混的都知道，规矩就是规矩，虽然人贩子干的是下三滥的事，但他们接了生意就得遵守规矩。
要找到的希望是很渺茫的，老戴走出厂房，点燃了一根烟叹息一声。
李强回到地下赌场，华哥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猜想应该没什么好消息，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关切拍拍李强的肩膀。
躺在床上，李强失神的望着天花板，云河市！云河市！想到云河市心思根本停不下来，在这里无望的守着线索，他一刻都不想多呆。打定主意，他收拾好行囊，等着明天找到勇哥告别。
梦中，他看到了妻子的泪脸，妻子抱着断手断脚的儿子无助的哭泣，从儿子身上滴下的鲜血刺痛李强的神经，他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看到熟悉的房间才知道自己做了噩梦，缓慢坐起身揉搓着脸庞，呆呆的点燃根烟，烟雾中，那双眼睛如梦似幻。
“勇哥，感谢这段日子的照顾，我实在等不下去了，我。。。想跟你告别”，中午时分，趁着勇哥有空，李强来到他的办公室。
勇哥似乎有些诧异，“你要去哪？云河市”？
李强点点头，勇哥盯着李强看了好一会，叹了口气，来到李强的面前，诚挚的说：“强子，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好阻止，毕竟你是寻找儿子。祝福你早日找到儿子，父子团聚，路上小心”。
“谢谢勇哥”，李强对着周成勇鞠了个躬，正想转身时，“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