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忙伸出手,“丁哥,你好。给你添麻烦了”。
丁安福摆摆手,示意李强坐下,又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烟递了一支给李强,“明哥在南洲还好吗”?
“挺好的,他现在跟着勇哥做事”。
“勇哥?周成勇”?丁安福皱了皱眉。
“是的,您也认识”?
丁安福点燃了烟,嗤笑了一声,“明哥是越混越回去了,现在竟然沦落到跟着仇人混了”。
听到丁安福这么说,李强的心立刻紧张起来,看来丁安福和周成勇之间有些事情。
丁安福斜眼看了下李强,摆摆手:“不用紧张,算了算了,猴年马月的事了,说仇人有点过了。怎么着,听明哥说你过来这边是想跟我混”?
李强刚想表明,丁安福在烟灰缸里弹烟灰的时候冲着他眨了眨眼,又瞄了瞄池子那边的马哥,李强立刻会意过来,“是的,丁哥,在南洲那边呆不习惯,就想着回来找点事做,方便吗”?
丁安福熄掉烟,“有什么不方便的,在这里呆几天吧,这个场是我的,到时看看再说,来,给你介绍介绍”。
“这是马哥,火车站那边都是他的地头,以后你在火车站有麻烦就找他,那个是他的得力手下大牛。马哥,这是明哥介绍过来的,李强”,李强赶紧冲着马哥弯腰。
马哥精瘦的个子,三角眼,抬眼看人时眼白很多,看着瘆人。马哥冲着李强招招手,算是打个招呼。
“丁老三,你有客人来我们就不打扰了,我刚才说的事你考虑考虑”,马哥站起身,一丝不挂走进更衣室,李强看到他的背部有条长长的疤痕,触目惊心。
丁安福脸色似乎有些阴晴不定,“行,你给我两天时间想想,到时候给你答复”。两个女人穿好衣服也告退了。
马哥和大牛走后,丁安福坐在椅子上沉思,李强站在一旁看到丁安福的眼神不断变幻,有不甘、不舍、愤怒、仇恨,最后又变成释然,李强第一次见到人的眼神可以如此复杂。
良久,丁安福才缓缓说:“李强,消息我给你了,你可以走了”。
李强莫名其妙。
丁安福带着冷漠,“你的事明哥和我说了,我会尽力帮忙打听消息,这是因为我欠了明哥的人情债,现在要还。别的我就不会帮忙了,我不想趟你们这种浑水,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那个马哥就是本市最大的拐卖团伙头目,能不能接近他那是你的事”。
“丁哥,我。。。”,丁安福的态度变化让李强无所适从。
丁安福摆摆手,盯着李强,“你干什么的明哥已经和我说过了,这么说吧。我本人是非常非常厌恶你、还有马乐山这类人的”,说完丁安福走到窗前,指着外面说:“这个城市到处灯火通明,但黑暗之中的罪恶每天都在发生,你知道吗?我小时候住的地方是一片民居,每次回家,都能看到跳楼而亡的妇女”。
李强静静的听着,神色波澜不惊,这种事他以前看到过很多,早就已经麻木。
丁安福盯着李强,神情有些激动,“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些妇女都是被拐卖的,被强迫接客卖淫,不堪受辱宁愿跳楼自杀,这就是我厌恶你们的原因,你们这种人害人不浅,害得别人家破人亡。虽然现在你的儿子也被拐卖了,但我并不同情你。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这句话你应该懂”。
李强的心中终于起了一丝波澜,那句“家破人亡”,他深有体会。眼眶微红,努力强忍着心中的酸痛。他明白了丁安福为什么激动。但还有些事他不明白,丁安福原来不是跟着朱志明的吗?按说这种事他应该干过才对啊。
丁安福似乎看出了李强眼中的怀疑,他嗤笑了一声,“我当年是因为斗殴致人伤残跑路的,身无分文,是明哥收留了我,但他干的那些事我从不参与,这也是为什么我宁愿回来自首,宁愿蹲五年的原因,虽说我也是出来混的,但做人还是留点良知好,起码心安”。
“我希望这件事后你能体会到被拐卖者家属的痛苦,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以后别再干这事了,明哥都已经收手了,就这样吧”。
李强对着丁安福深深鞠躬,“丁哥,无论怎么样都谢谢你,我醒悟了,再不干那事,谢谢,再见”。
丁安福颓废的做了下来,围在腰间的毛巾也滑落下来,他全然不顾。耳旁回想起马乐山隐带胁迫的话。
“丁老三,你这个场处在云河市最繁华的区域,日进斗金,兄弟很是眼馋,我希望我们之间应该可以合作”。
“哟,马哥,您开玩笑了,我们走的道不同,怎么会有合作呢”?丁安福在看到马乐山亲自前来,便知晓来者不善,所以先把话头堵死。
“丁老三,别这么说,大家都是混社会的,在云河市我们两个的势力还排的上号,这不就有合作空间了吗?莫不是你看不上我马乐山”?
“别别别,马哥,您这话可把我吓坏了,在云河谁不知道您马哥的大名,想和您合作的人排着队呢,不知道我丁老三何德何能入了您的法眼。。。”?在生意场上混久了,丁安福现在说话也没年轻时那么冲了。
马乐山不吃丁老三这套,直接挥手打断,“丁老三,不说那个废话,你有场地我有女人,以后我给你这里送人,你安排她们接活就行”。
丁安福有些吃惊,“马哥,你有人直接自己开场子就行了”。
马乐山探前身子,“我TM要是能开我还找你合作吗?只要我敢大张旗鼓的弄,公安三天两头就来找我麻烦,我的人来路不正,我看重的就是你官面上的能耐,怎么样?能合作吗”?